從小到大,夏語慈上的是頂級貴族學校,每天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夏青蘊隻能上普通學校,跟著同學擠公交。
夏語慈的衣服首飾成箱成箱的買,花錢如流水;而她每月的零花錢隻能吃飽飯、衣服也隻能撿夏語慈不要的穿。
夏語慈是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聰明可愛善良的小公主;而她無論怎麼努力,就算獎狀掛滿了牆,也隻是一個無人問津的灰姑娘……
回想起這些年家裏人的區別對待,夏青蘊再也忍不住,嘶吼出聲。
“我不是你們的親女兒嗎?為什麼不管我擁有什麼,你們都要讓我讓給夏語慈?難道我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夏老太太一臉不悅地掃了她一眼,冷聲開口。
“胡鬧什麼?阿慈處處都比你優秀,你不該讓著她嗎?再說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懷宴喜歡的是阿慈,你非要倒貼,不幸福還能怨誰?隻能怨你自己!”
夏青蘊心中對親情的最後一絲眷戀,也在這句話裏被斬斷了。
她仰起頭,強忍住酸脹的眼淚,用盡全身力氣告訴他們。
“好!我會如你們所願,永遠不再回來!”
說完,她徑直轉過身。
下一秒,整個餐桌都被夏父掀翻了。
一桌子熱湯冷菜全部澆在她身上,皮膚被淋得緋紅。
瓷盤打在她的脊骨上,還未痊愈的傷口又滲出血。
但她一步也沒有停留,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剛走到回廊,她迎麵就撞見了夏語慈。
看到她滿身狼狽的模樣,夏語慈一把拉住她。
“妹妹,爸媽又罵你了?”
夏青蘊不想看她惺惺作態演戲,用力甩開她的手。
夏語慈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身形一歪,故意撞了她一下。
咚的一聲,夏青蘊直接摔進了泳池裏。
寒冬臘月的水從傷口滲進去,血液裏生出陰森冷意。
夏青蘊痛得打起寒噤,隻覺得骨頭都要凍僵了,快要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
她想求救,可一抬頭,就看見了狂奔而來的謝懷宴抱起夏語慈,匆匆回了客廳。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在她身上落下過一秒。
被管家救起後,夏青蘊拖著濕重冰涼的身體,一個人回了家。
她忍著痛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了藥箱,咬著牙換了藥。
包紮好傷口後,她回到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她做了很多噩夢,哭喊間被謝懷宴搖醒了。
他抱著她安慰著,聲音輕柔至極:“做噩夢了?別怕,有我陪著呢。”
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夏青蘊心情逐漸平複。
她擦掉臉上的淚,聲音恢複了冷靜。
“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了?”
謝懷宴不習慣她突然轉變的情緒,眼裏閃過一絲意外,“這裏才是我們的家,我當然要回來。我聽說你和爸媽吵架了?”
夏青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看著她的臉色,謝懷宴無奈地歎了口氣。
“阿慈剛從國外回來,爸媽多心疼心疼她也正常,你就不要和他們置氣了。”
“你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和我吵嗎?”
這下輪到謝懷宴愣住了。
他忙著照顧夏語慈,隻隱約聽到幾句什麼沒大沒小、倔驢脾氣。
應該又是像以前那樣,為了爭什麼東西吧?
他猜測著,點了下頭,又勸了幾句。
“爸媽年紀也大了,他們說的話你就聽著,不要總和他們吵。”
夏青蘊身形一僵,抬起頭定定看了他許久,唇角扯出一個蒼涼的笑。
“好,我會聽他們的話。”
成全你和夏語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