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許半夏追上去,卻不見那人身影。
四處找尋一遍無果,她才離開。
當天晚上,許半夏就做了個夢……
夢裏,她在大雨中拚了命的往前跑。
身後的人越追越近……
終於,“她”被追上。
那人抓住“她”的頭發,一次次把她的頭摁在小水窪中。
一次,又一次……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生命的最後,“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啊——”
她尖叫一聲,猛地坐起身。
原來是做夢。
許半夏大口喘氣,滿頭滿身都是汗。
那個夢,好真實。
她差點以為自己會死。
“怎麼了?”黑夜中,低沉的聲音忽地響起。
許半夏打了個冷顫,捂著胸口說,“目前沒事,你再嚇唬嚇唬,就不一定了。”
聶永鋒,“……睡覺。”
他就不該多管閑事。
半晌後。
許半夏突然問聶永鋒,“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麼?”
“哪天晚上?”聶永鋒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天?
“下大雨那晚。”她接管了原主所有記憶,除了那一晚。
那一晚的記憶非常模糊。
就好像被刻意屏蔽掉了似的。
要不是她白天看見那道身影勾起了原身的記憶,她根本不會有那一晚的任何記憶。
“下大雨?”聶永鋒遲疑了一下才問,“是你摔破頭的前一晚?”
“我摔破頭?”許半夏有些疑惑。
她記憶中也沒有這一段。
聶永鋒繼續說,“嗯,我恰好出任務不在家,第二天回來,你還沒醒。”
“那應該不是……”
許半夏話沒說完,就聽聶永鋒又說,“就是你跟柳醫生吵架那天。”
嗯?
“是你家柳醫生冤枉我推她那天嗎?”如果是那天,那就沒錯了。
聶永鋒糾正她,“不是我家柳醫生,我跟柳醫生清清白白,你不要亂說。”
“對對對,你們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你們純友誼,蓋一張棉被都能純聊天。”
“意思,下大雨那晚我獨自出門,磕到頭,還暈倒在路邊。你這個當人丈夫的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天,還因為其他女人吼我,凶我,往我身上潑臟水。”
許半夏越說越來氣,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聶永鋒解釋,“我那晚出任務沒在家,不是故意不管你。”
“我也沒有故意吼你凶你,往你身上潑臟水。實在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讓我沒辦法相信你。”
“但不管怎麼說,是我對你照顧不周,讓你受傷。也是我差點冤枉你,我跟你道歉。”
他這態度讓許半夏氣消了大半。
但還是不滿意的哼了一聲,“哼,嘴上說說,誰不會?”
“我知道了。”聶永鋒說。
許半夏:?
不是,你知道什麼了,你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
她剛想跟他掰扯,就聽到聶永鋒說,“你最近變了很多,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話一出,許半夏心猛地一顫。
腦子轉得飛快,想著要怎麼蒙混過關。
就聽聶永鋒又說,“你現在這樣,很好。”
許半夏:?
就這?沒了?
不是,兄弟你這樣有點浪費我腦細胞啊!
我在這腦子都轉暈了的想著,要怎麼敷衍你?
結果,你沒等我開口就把自己給說服了?
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許半夏嘴欠的故意逗他一句。
回應她的,是滿屋沉默。
許半夏撇嘴,剛升起那點子逗他的心思也沒了。
“無趣的男人。”
她嘟囔了一句,翻身繼續睡覺。
大半夜,許半夏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端端原身為什麼會在雨夜出門?
那個追原身,把她溺死在小水窪裏的人又是誰?
後半夜,許半夏才迷迷糊糊睡著。
剛睡著沒多大一會兒,就聽到耳邊有一隻蚊子嗡嗡嗡的叫個不停。
“吵死了!”
她一巴掌揮過去。
就聽“啪”地一聲,響聲清脆。
耳邊的嗡嗡聲瞬間消失。
嗯?
許半夏睜開眼,就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床邊,黑著臉朝她伸手。
要打我?
剛睡醒的許半夏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但自我保護是本能。
在對方的手還沒碰到她之前,她的身體比腦子先一步有了動作。
隻見她在床上一滾,抬腳往男人下半身狠狠一踹……
“啊——”
屋內,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怕聶永鋒的叫聲引來人,許半夏動作飛快的抓起個東西就往他嘴裏塞。
聶永鋒彎著腰額頭冷汗涔涔。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吐出嘴裏的東西,仔細一看,臉更黑了。
“喂,你還好吧?”
許半夏站得離他一臂遠,靠近門的位置,方便逃跑。
聶永鋒吐出嘴裏的東西後,咬牙切齒地問她,“你把什麼塞我嘴裏?”
“手帕……咦,我的手帕怎麼在這?那你嘴裏的是什麼東西?”許半夏話說一半,就看清了聶永鋒吐出來的東西。
臉唰的一下緋紅。
那是她的衣!!服!!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東西搶回來藏在身後,怒瞪著聶永鋒罵了句,“呸,變態!”
聶永鋒:?
“你是不是有病?”他疼得現在還站不起來,隻能蹲在床邊怒瞪著她。
許半夏原本還有點心虛,但想到是他先朝自己動手,自己也是一時情急拿錯東西,她那點心虛就沒了。
她理直氣壯的瞪回去,“你才有病。大半夜站在我床邊你想幹什麼?要不是你先想動手打我,我會踹你?你還……你變態,不要臉!”
“第一,我站在你床邊是你讓我喊你起床。”
“第二,我伸手是想拿我的枕頭,不是想打你。”
“第三,你的……總之我沒有故意拿你的東西。”
“第四,我不是變態!”
聶永鋒說這一二三四的時候,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許半夏:有殺氣!
她縮了縮脖子有點慫的說,“那我又不知道。”
“你別亂來啊,我跟那些挨了打還忍氣吞聲的女人不一樣。你敢打我,我會舉報你,還會跟你離婚,你會被開除軍籍,會窮困潦倒無家可歸,然後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被凍死在路邊……”
聶永鋒氣得磨牙,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最毒婦人心!”
她對自己又打又踹,他就瞪她兩眼,她就詛咒自己窮困潦倒凍死路邊。
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