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夏:嗬嗬,我稀罕哦!
挺好一男的,可惜長了張嘴。
“你放心,在我這你壓根就不是個男人。”
搭夥過日子罷了。
聶永鋒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有了情緒。
他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我是男人!”
“那不重要。你這傷得吃點好的補補吧?先說好,我沒錢。”
“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我可以免費伺候你,幫你做飯,但買東西的錢你得自己掏。”
他是不是男人,她都看著吃不著。
相比較之下,還是把錢的事先說清楚。
聶永鋒想說那很重要。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沒必要跟她起這種無謂的爭執。
“我睡那屋書桌抽屜第二層的字典裏,有錢和票。”聶永鋒冷聲道。
許半夏點頭,“行。我每天記賬,你不用擔心我中飽私囊。”
聶永鋒從沒想過這點,直接道,“你是我妻子,養你是我的責任。”
“那你以後每個月的津貼直接交給我唄!”許半夏故意說。
聶永鋒直接拒絕,“我會每個月給你家用,有別的花銷你可以問我要。”
言下之意:上交工資,免談!
許半夏也就是這麼一說,被拒絕也無所謂。
她往柳月茹原先給她自己準備的折疊行軍床上一躺,打了個哈欠說,“睡吧,我明天還上班呢!”
不到兩分鐘,她的呼吸變得平穩。
聶永鋒:她是豬嗎?
病房太安靜,他閉上眼睛很快睡著。
醒來,已經是早上五點多。
許半夏已經睡醒,行軍床被她折疊起來靠牆放。
“醒了?早飯想吃什麼?”許半夏順口問道。
聶永鋒瞥了她一眼,才冷冷地說,“我昨天剛做過手術,隻能吃流食。”
聞言,許半夏驚訝地看他,“你還做手術了?”
聶永鋒:......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住院?”
語氣中,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許半夏理所當然地說,“受傷啊!”
說完,她又好奇地問,“所以你到底是哪裏受傷?”
“現在才問,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誰家妻子像她這麼不負責任?
許半夏一臉無辜,“我大半夜被吵醒,來了又被你的柳醫生陰陽怪氣,我哪有空問?”
“再說了,我不問你就不知道主動告訴我嗎?我們好歹是夫妻,聶永鋒你就不能主動點嗎?什麼都要我問,我看著很閑嗎?”
聶永鋒深幽的眼眸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問,“你是豬八戒嗎?”
“你罵我?”許半夏眯眼睨他。
聶永鋒冷冽的聲音又道,“倒打一耙用得很熟練。”
許半夏:......
聶永鋒是被鋼管紮穿腹部,萬幸沒傷到要害。
手術後,住院五天就出院回家養傷。
家裏多了位大爺,許半夏每天上班下班還得給他送飯洗衣服。
好在大爺給錢很爽快,她也就認了。
十天後的傍晚,許半夏下班回家,推開門就看到家裏多了幾個人。
“媽,大哥大嫂。”回過神來,許半夏就跟人打招呼。
聶大哥衝她憨笑一下,沒說話。
聶大嫂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這麼晚才回來,想餓死誰呢?”
“我剛下班就回來了。”許半夏解釋了一句。
聶母耷拉著一張臉,衝許半夏嚷嚷,“你上班了不起啊?我們大老遠來,就活該餓肚子?”
“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娶了這麼個玩意兒?傷成這樣連頓飯都吃不上,這惡婆娘是想虐待死你啊......”
許半夏腦瓜子嗡嗡地。
她都能預料到,接來來這段時間家裏會多“熱鬧”。
果不其然。
從她進屋開始,聶母就沒停止過挑刺。
嫌這嫌那,就連老家養那兩隻老母雞不下蛋都說是她克的。
許半夏忍無可忍就說,“那媽你可得離我遠點,我命硬,回頭把你克出個好歹,您老可別怨我。”
“你......你......錚子,你聽聽,這是當兒媳婦該說的話嗎?她是在咒我早死啊!”
聶母臉都氣綠了,指著許半夏非讓聶永鋒動手打她一頓。
還說什麼,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許半夏聽得直翻白眼。
心想:聶永鋒敢動她一根頭發他試試?廚房的菜刀昨天才磨過,利得很!
“媽,她再不好也是我妻子。”聶永鋒皺眉道。
隨即又道,“還有,媽你別動不動就拿命硬那套說事。封建迷信要不得!”
“我這都是為了誰啊?哎喲,我的命好苦啊......辛苦養大的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聶母往地上一坐,就開始農村老太太那一套,拍大腿喊命苦。
聶大嫂不敢惹小叔子,就衝許半夏說,“弟妹,看你把咱媽給氣成啥樣了?趕緊跟咱媽道歉,咱媽年紀大了,萬一氣出個好歹,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許半夏挑眉,這是把她當軟柿子了?
“都是我的錯。”許半夏蔫頭耷腦地說。
聶大嫂和聶母對視一眼,剛要說話,就被打斷。
許半夏忽然拿起桌上的水缸重重敲在桌子上,那聲音嚇得坐在地上的聶母渾身一激靈。
“都是我眼瞎,找了個這麼不孝順的玩意兒。你,說的就是你。聶永鋒,你這個不孝子!看你把咱媽氣成什麼樣了?咱媽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她容易嗎?你還不孝順她,簡直太不孝了!”
“你這種不孝順的東西,有什麼資格留在部隊?我要去找上級舉報你,讓部隊開除你的軍籍,把你攆回家種田。”
......
許半夏越說越生氣,當即就要站起來出門去舉報他。
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的聶母,也顧不上撒潑打滾了,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死死抱住許半夏的腰,死活不讓她出去。
聶家其他人都在哄許半夏,唯有聶永鋒眼神有些複雜。
他怎麼覺得,她剛才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
許半夏那次發瘋,聶母老實了三四天。
許半夏挺滿意,心想,就這樣安分老實幾天把人送走就完事了。
不曾想,扭頭就看到柳月茹挽著聶母的胳臂,兩人跟親母女似的。
這兩人啥時候攪合到一塊去了?
“半夏姐,我領著嬸子和大嫂逛逛海島,你沒意見吧?”
柳月茹怯怯地走上前,一副很怕許半夏的模樣。
又演上了?
許半夏眉毛一挑,道,“柳醫生可真閑啊!回頭我給醫院寫封表揚信,著重表揚一下柳醫生專門請假幫忙招待軍人家屬的光榮事跡。”
“嬸子,還是算了吧!半夏姐不喜歡我,我先回去了。”柳月茹眼淚汪汪地對聶母道。
聶母拉住柳月茹,衝許半夏哼了一聲,“我告訴你,月茹往後就是我親閨女了!你敢再欺負月茹一個試試?我扒了你的皮。”
“嬸子,你對我真好。”柳月茹感動得淚眼汪汪。
“還叫嬸子呢?”聶母拍拍她的手說。
柳月茹立馬嬌羞地喊了聲,“幹媽。”
“唉。”聶母應得痛快。
許半夏:幹......媽?
那柳月茹還喜歡聶永鋒,不就成了亂......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