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月後，隊伍班師回朝。

紫宸大殿上，太監手持聖旨，宣讀了對戚家軍的封賞。

戚明昭與楚知序各升官兩品。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開口道：“眾卿平身，此番爾等為我朝平定北疆禍亂，理應論功行賞，眾愛卿還有何所求，可盡管開口！”

隻見楚知序大步朝前，跪在文武百官的中間。

“陛下，微臣楚知序，確有所求！”

戚明昭心裏不由一沉。

目光疑惑地看向楚知序。

一向謹言慎行的他，今日怎會在大殿之上討賞？

皇帝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楚知序語氣堅定：“本次戰事，白郡主不畏艱險護送糧草有功，微臣鬥膽，想為白郡主向聖上討賞。”

戚明昭心中微滯。

楚知序竟然甘冒欺君之罪為白芊芊討賞？

他是瘋了嗎？

皇帝垂眸看著楚知序喬模喬樣地跪在下麵。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楚郎將不僅武藝卓然，這嘴上功夫也是了得！”

楚知序身體一顫，忽然感到有些不妙。

“朕得到的軍報上，白紙黑字寫著白郡主屢次三番違逆軍令，楚郎將，這種情況下，你說朕是當賞還是當罰？”

皇帝威嚴的警告裏夾雜著怒意。

楚知序似乎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將白芊芊的事，事無巨細的上報。

他臉色發白，渾身顫抖道：“陛下息怒！臣隻是......隻是敬佩郡主不畏凶險......”

戚明昭感覺到楚知序向她投來求救的目光。

可這次，她不打算開口。

白景和連忙上前認罪：

“陛下！是臣教女無方，致使她行事莽撞，不知天高地厚。臣回去定會對其嚴加管教，還請陛下息怒！”

楚知序感激地看了眼白景和，然後鵪鶉似地將頭貼在地麵，生怕龍顏大怒。

白景和瞥了眼地上的楚知序：

“楚郎將此舉想必也是戚家軍對小女的包容，待戚老將軍回京，臣定會親自向戚老將軍賠罪。”

退朝後，楚知序一把拉住戚明昭。

他語氣憤怒：“那軍報是不是你寫的？”

聽到這，戚明昭滿眼諷刺道：“軍中要事，件件都有專人上報，和我有何幹係！你不會以為在我麵前說幾句小事，就真成了小事吧？”

她雙眼泛著冷意：“倒是你！楚知序，你為什麼對白芊芊這麼好？你喜歡她嗎？”

楚知序心神一震：“你胡謅什麼話！”

“我為郡主討獎賞，還不是為了你我能在朝中交好！”

戚明昭冷漠地甩開他的手：“我戚家女，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爭吵無果，楚知序眼睜睜看著戚明昭離開。

傍晚，戚明昭被院裏的嘈雜聲驚擾：

“別拔了！求求你們別拔了！”

戚明昭皺眉去查看，就看到白芊芊手下的人，正在拔院裏的九裏香！

那是她母親生前種下的九裏香！

而楚知序卻站在旁邊，袖手旁觀！

“都住手，我看誰敢動！”

戚明昭氣急地拔出淩蓉的佩劍。

“唰”地刺傷了離她最近的拔花人！

見她提刀就要衝向白芊芊，楚知序急忙上前解釋：

“郡主有哮喘，聞不得花香！人命關天，你別意氣用事！”

戚明昭聽了他的話氣得渾身顫抖：“她有哮症，你還帶她來？你難道不知道這些花是我母親種的，對我意義重大？！”

楚知序回懟道：“死人能有活人重要嗎！如果郡主真在你府上出事，你拿什麼賠！”

戚明昭不可置信，楚知序居然能說出這麼混賬的話，剛要發難。

白芊芊虛弱地靠著丫鬟，淚眼婆娑地插嘴：“表姐，都是芊芊的不是，咳咳......你不要怪楚哥哥。”

楚知序想到了正事，緩和語氣道：“花沒了可以再種，郡主好意來邀請你去樊樓吃飯，大家可都等著你呢！”

這時隨後趕到的將士們也連忙勸和。

“郡主今天特意請我們去樊樓長長見識，將軍行行好，賞臉和我們一起去吧。”

“是啊將軍，聽說樊樓一頓飯，抵得上我們一年餉，大家夥這次沾了郡主的光，都想去當一回大老爺呢！”

一人難敵眾口，戚明昭就這樣被“架”到了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