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爸媽在工地出事後,我趕在老板跑路前去工地索要賠償。
事後卻被兩個弟弟指責太冷血,眼裏隻有錢。
在我為她們的學費苦惱,一人打三份工時,弟弟們心安理得的接受,長期的高負荷工作導致我一病不起弟弟們卻任由我病死在家裏。
重生回爸媽工地出事的那天,麵對隻有五千賠償金我爽快退了兩千。
“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不好分!有情飲水飽。”
1
“這三千塊是工地給你們三姐弟的賠償金。”
“你爸媽自己的違規操作導致自己喪命不說,把工地幾十萬的器械也被損壞了。”
“我看你們三姐弟還小,工地的損失我就自認倒黴。”
接到工頭暴躁電話的時候我正往醫院趕路。
工地老板欺負我們姐弟年紀小,故意壓縮了賠償。
一場意外失去了爸媽,下有兩個未成年的弟弟,生活的重擔一下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調整好自己心態,直接去了工地,趁工地老板還沒跑路前,去他辦公室揪著他大鬧一場。
我被打的鼻青臉腫,還瘸了一條腿,我還是咬牙和老賴死磕。
最終才到了五萬的賠償金。
在我拿到錢趕來後,爸媽也已經停在火化場外了。
我被弟弟耀宗和耀祖攔在了大廳外,不顧我一身傷,十五歲的耀宗扇了我一耳光。
“你的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麼?。”
“爸媽把你養這麼大,連爸媽最後一麵你都沒見上。”
“我們沒你這麼冷血無情的姐姐。”
十四歲的耀祖也一臉怨恨的看著我。
大廳裏排隊的人,紛紛朝我們投來好奇目光。
耀宗的這一巴掌徹底將我扇清醒了。
兩世的記憶重合。
上一世一個人在黑洞洞的房間裏又病又餓的絕望感立馬籠罩著我。
臉頰上的疼痛提醒我,我重生了。
我看著眼前兩個小白眼狼,心裏一陣刺痛。
這就是我搭上命,養出的兩個小白眼狼,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他們。
等候室裏遺體火化已經出來了。
工作人員將兩個盒子被交到林宗和林耀祖手裏。
“兩個棺材盒子,兩塊紅布,一套墓碑一共是2999”
工作人員說完,兩個弟弟瞬間臉色都變了。
“錢呢?”
“你去了這麼多天,別告訴我你一分錢也沒拿到!”
林耀宗伸出一隻手,一幅理所應當的馬嘍樣。
我頂了頂被扇麻的嘴巴沒忍住笑了。
掏出早就準備的銀行卡遞給了工作人員。
剛才還怪我冷血眼裏隻有錢,這會子想起沒錢寸步難行了。
隨著嘀的一聲刷卡提示音響起,工作人員把卡遞了回來。
“還剩一塊錢,這邊建議您買一根蠟燭,或者一朵菊花。 ”
林耀宗激動了,一個踉蹌差點把手裏的親爹骨灰給摔了。
“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好五千,怎麼少了兩千。”
我從隨時攜帶的袋子裏拿出理賠合同。
指著最下麵簽名的地方。
“原來是五千,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我覺得不好分,剩下兩千讓我給退了 。”
“爸媽最疼你兩個了,這個錢就別計較了,趕緊交錢入土為安吧!”
沒占到便宜林耀宗和林耀祖看我的眼神帶著越發的怨毒。
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遺體已經拉往公幕安葬了。
等到奶奶和新找的老伴趕來時隻見到了靈堂裏擺的兒子和兒媳婦的照片。
她剛和新找的有錢老頭結婚,本來還在度蜜月的,聽到兒子去世的噩耗,一身可笑喜慶的紅旗袍都還沒換馬不停蹄從三亞趕了回來。
2
屍體都已經安葬,在家裏走個儀式的追悼會親戚都來參加了。
主要是商量我們三姐妹的撫養問題。
鄉下的小叔子一家一開始聽說爸媽出事對耀宗耀宗噓寒問暖,還說要做我們三姐弟的監護人。
就連一輩子戀愛腦的奶奶也提出可以撫養一個。
小嬸子更是把我拉出人群問:“你跟我說實話,你爸媽工地出事賠了大概少錢吧!”
“要是人均分額不少,我和你二叔也可以考慮讓你來我們家。”
“你爸媽偏心,我都看在眼裏,你來我家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爸媽好麵子,尤其是在麵對這群鄉下親戚時優越感爆棚。
在工地打拚多年,四五十歲才攢夠了房子首付。
一個月工資到手就是還房貸,卻偏跟村裏人說房子是全款拿下的。
明明在工地做苦工,卻說是做工程的。
這會全部人都在盯著賠償金,盯著這套房子。
林耀宗和林耀宗卻還和上一世一樣 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是個帶把的香餑餑。
家裏三姐弟房子在耀宗耀祖名下,家裏甚至沒有我的房間,至於賠償金......
我捏了衣兜裏的銀行卡,我的。
“什麼?”
“我沒聽錯吧三千塊錢?”
“我老家養隻胖豬都不止這點錢......怎麼可能兩條命就值三千塊。”
二嬸子嗓門大一聲吼吸引了場人的主意力。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和耀宗耀祖攀談的親戚全都沉默了。
“沒賠償金你叫我們大老遠來!”
“地裏耽誤的活,路上的車費誰給我們報銷!”
“想讓我們收養孩子,總得拿出點誠意吧!這年頭誰家裏沒兩個孩子要養,依我看家誰養這三個孩子房子就歸誰。”
親戚七嘴八舌老太婆臉上越來越難看,她激動的站在靈位前唾沫星子橫飛。
原本打算拿給親戚捐錢的箱子讓她一激動給打翻。
“理所當然!理所當然!”
“我兒子出了這樣的事,作為親戚讓你們幫忙養孩子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一句理所當然讓老太婆念了八百遍。
上一世可沒有這樣的場景。
五萬的賠償金被老太婆從我這裏連哄帶騙要走了,就連房子也差點被霸占。
老太婆想帶著新家庭的一大家子人住了進來。
還是我據理力爭把人給趕了出去。
為了房貸和耀宗耀祖的學費我被迫輟學進廠打工。
而沒得到好處的老太婆對我懷恨在心,總在耀宗耀祖前對我詆毀造謠。
甚至把爸媽的死怪到了我頭上。
“當初算命的說了,你爸命裏隻有兩個兒子的福分要是強行破命格是要招來災禍的。”
這話是老太婆的口頭禪一樣,隨時都要念一遍。
其實我知道,爸媽重男輕女更生地固。
我從小吃穿都是撿著弟弟們不要的。
至於我爸媽為什麼沒聽算命的把我扔了,是因為我爸根本根本不信算命的。
他從小就對我說,等我高中畢業就該嫁人給家裏掙彩禮。
而媽媽對爸爸的話言聽計從,甚至在我高中上學時期就被逼著去和大我十多歲的老男人相親。
所以說實話爸媽的死我並沒有太傷心,反而是重獲新生。
沒有賠償金的我們三姐弟成為了燙手山芋,一個親戚都不願意收養。
我從客廳櫃子裏找出了房本,拿到人群前。
“賠償款沒有,貸款的房子有一套,你們誰願意收養我的兩個弟弟房子可以過戶。”
“畢竟這套房子首付15萬我爸媽都替他出了。”
“房子上寫的是你和耀宗的名字,好歹學區房剩下20萬的房貸也不多。”
爸媽小心翼翼的維護了半輩子的麵子工程,這會兒全散了。
旁邊的林耀宗卻一把奪過了房本抱在懷裏。
“你瘋了,這可是爸媽留給我和弟弟的。”
“房子給她們了,我們以後住哪裏?”
我笑了,抽出購房合同遞到他麵前。
“一月七千的房貸也不多,好好攢錢。”
3
林耀宗氣炸了,他一把搶過房本摔向了靈台上。
爸媽的照片應聲碎成了玻璃渣。
老太婆撿起房本吹了吹。
“哎呦我的乖孫,這多大點事兒,這些事兒不用你們操心。”
“我還能看著自己乖孫沒地住嗎?”
老太婆讓我其他親戚走後,拉著林耀宗和林耀宗在客廳談了好久。
我看著照片上的爸爸,給他上了一注香。
他要是知道自己半輩子積蓄被自己的親兒子送給別人做嫁妝,應該會不瞑目吧。
我送走親戚回來後,林耀宗和林耀祖正在客廳數份子錢。
“這三千我要買遊戲皮膚,剩下的給你買新款遊戲機。”
見我出現在家門口,兩人還不忘把手裏的錢往懷裏攏了攏。
“死丫頭片子看什麼看?這些錢是我和弟弟的,沒你的份。”
“快去做飯,不然就滾出去家。”
耀宗還是一如父母在世時一樣叫我死丫頭,從來沒叫過我姐姐。
耀祖也有樣學樣朝我吹鼻子瞪眼把手裏的辣條抹得一沙發都是。
如果是以前我任勞任怨,但現在我一想到這兩個白眼狼上一世的所作所為,我就恨不得馬上掐死他們。
見我沒動,林耀宗把一包撕開的辣條朝我丟了過來。
油黃的液體從我頭頂順著頭發流了下來。
我狼狽的樣子把耀祖被逗的哈哈大笑。
“叫你去做飯你是聾了嗎?”
“小心我把你趕出去。”
我擰了一把頭發上的油,撿起辣條袋子朝兩人走去。
一把揪著耀宗頭發往後一仰頭。
團成球的塑料袋就塞進他嘴裏。
我強迫他用力嚼了幾下,耀宗立馬抽搐幹嘔的眼淚長流。
耀祖見大哥被打,拳打腳踢的朝我撲來。
介於體型優勢,我對著他鼻子就一個大逼兜。
耀宗咳嗽過後,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亂揮。
“你等著,我要把你從我家裏趕出去。”
“我要你餓死在外麵回來求我。”
我無所謂的攤攤手。
我需要的是繼續我的學業,我已經在網上找好了房子,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從這搬走,到時候隨著兩個小白眼狼怎麼跳腳。
我行李不多,東西收的差不多後,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直到半夜被一陣乒裏乓啷的聲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