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陸家後,白靜荷渾渾噩噩的回了家。
白父白母坐在餐廳裏,本來在吃飯,見她回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靜荷回來了啊。”
“吃沒吃飯?快過來吃飯吧?”
白靜荷愣住,父母這種體貼的態度,好像自她進入到白家之後,就從來沒有過。
她疑惑不解,也受寵若驚。
“媽......”
白父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走到她麵前,拍了拍她的肩。
“好孩子,爸知道你受委屈了。”
白母也拉過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些關心體貼的話。
白靜荷聽著這些從未聽過的安慰,愣愣的根本不敢動。
她怕這一切都是如泡沫般的幻夢,一動就會破碎。
可說著說著,白父白母嘴裏的話卻變了調。
“靜荷啊,以後要是過上好日子,可不能忘了爸爸媽媽啊?”
“你和陸總出國之前,最好預約個陰道整形手術吧,不然被陸總知道你被那麼多人玩過,退婚怎麼辦?”
“不怪媽說你,以前你就是不自愛,以後可一定要安分守己,知道嗎?”
“是啊,伺候好陸總,最好再給爸拉點投資過來。”
話語從關切變為刺耳的羞辱質疑、強迫歸順,隻用了短短一秒。
白靜荷這才發現,茶幾上正放著一張銀行卡。
還有他們口中的陸總......
她瞬間明白了。
陸瑉澤,是他來過了。
他用錢堵住了她父母的嘴,這才讓他們短暫的把市儈的心腸扭轉,生出了慈父慈母之心。
可實際上,他們還是一對貪婪的鬼,隻想在她身上榨取出更多的油水而已。
心頭一陣苦澀,白靜荷又不得不強迫自己釋然。
人總要明白,並不是每一對父母,都那麼愛孩子。
拒絕了一起吃飯後,白靜荷直接回了房間。
她給陸瑉澤發去信息,表示護照已經準備好。
對麵很快發來回信。
“好,我正在印製請柬,我們的婚禮需要在國外舉行,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宴請的朋友?”
朋友?
白靜荷自嘲的笑了笑。
這些年,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陸瑉呈身上。
不出去吃飯,不出去喝酒,隻要他一個電話,她隨時就到。
一個完全沒有社交的人,哪裏還會有什麼朋友?
她剛想回複沒有,手機上方突然彈出了消息框,是陸瑉呈發來的消息。
“有空回來一趟,把你那些東西從靜姝房間裏搬走,我會給她買新的,二手貨,我也不用。”
“二手貨”三個字,紮的白靜荷眼球生疼,也讓她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他說的到底是東西,還是她這個人?
八年感情,她用命去談這場戀愛,卻隻得到了這個評價。
胸肺之間鼓噪不停,白靜荷點開了陸瑉澤的對話框,發去了答複。
“我有一個朋友想要邀請,請柬能給我一張嗎?”
看到對麵發來的好,白靜荷扯了扯嘴角。
八年的炮友,怎麼就不算朋友呢?
請柬送來的那天,白靜荷去了陸家,簡單的收拾了一皮箱的東西。
陸瑉呈站在門口,抱著手臂看著她,“怎麼就收拾了這麼點,你剩下的那些東西,靜姝可不會用。”
白靜荷看他一眼,“不必跟我說,全都燒了吧。”
她拉著皮箱出房間,卻被陸瑉呈一把拉住。
他俯身湊過來,貼在她耳邊笑問:“這麼多天沒來找我,你又勾搭上哪個男人了?”
白靜荷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陸瑉呈莫名惱火,眼神漸冷:“怎麼,不敢說?還是沒臉說?”
白靜荷吃痛皺眉,甩開他的手,冷淡道:“我說了,我跟誰在一起,都無需向你報備!”
“你都要結婚了,管好你自己!”
陸瑉呈聽到這句話,心裏的那股無名怒火突然就散了!
她還在乎他。
陸瑉呈嘴角重新勾起,鬆開了白靜荷,輕抬下頜說:“我和靜姝的婚禮定好日子了。”
“7月13。”
“到時候,記得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