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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車禍來臨時,我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暗戀十年的青梅身前。

因此截掉了一條腿。

之後,她選擇放棄深造的機會一直照顧了我兩年。

想盡辦法為我尋找名醫,安排康複治療。

並許諾,要陪我走完一生。

我滿心感激,以為這就是幸福的開始。

可當我的哥哥從國外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甚至在跨年夜的當晚,她為了哄哥哥開心,拿走我的假肢獻寶似的舉起來,“林昊,新年快樂!”

原來自始至終我就是個笑話,我拖著腿加快腳步狼狽地離開了那裏,離開了所有的人。

1.

跨年之夜,同學聚會在別墅的轟趴館裏。

我靜靜地坐在客廳一角。

突然,一個同學在人群中沒站穩,手中的紅酒一股腦全潑在了我身上。

由於假肢關節活動不靈活,我隻好小心翼翼地將假肢摘下,放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匆匆走向洗手間去清理。

當我清理完畢回到大廳,原本放假肢的沙發上已空無一物。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假肢竟然不見了!

我心急如焚,慌不擇路地在別墅裏四處尋找。

剛走出幾步,不知從哪兒突然伸出一隻腳,我躲避不及,整個人狠狠向前撲去,狼狽地摔在地上。

刹那間,整個轟趴館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一道道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我的後背。

我咬著牙,雙手撐著地板,艱難地想要爬起來。

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沈夢和哥哥林昊正坐在沙發上。

沈夢手中正把玩著的,正是我的假肢。

我又羞又急,臉上滾燙,嘴唇顫抖著說道:“夢夢,快把它還給我......”

林昊看到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沈夢趕忙攙扶著他,兩人朝我走來。

林昊輕輕撫了撫胸口,臉上露出假惺惺的歉意:“對不起啊,阿越,我剛剛突然覺得心口悶,所以夢夢就拿了你的假肢過來逗我開心。”

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我的殘肢,隨即露出嫌棄的表情,趕忙別過頭,嘲諷道:“阿越,你的腿嚇到我了。”

沈夢一聽,立刻扶住他,手極其自然地拍著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將假肢隨意地扔到我麵前,不耐煩地說:“林越,你先回去,你哥哥受不得驚嚇。”

我看著沈夢那張毫不在意的臉,心像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碎成了無數片。

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如同一堵無形的牆,將我緊緊圍住。

我強忍著滿心的屈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假肢,扶著牆壁,緩緩走到了別墅的一個空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我待了很久,不僅是因為身體上因摔倒而產生的疼痛,更是因為內心遭受的重創讓我無法釋懷。

沈夢對林昊的關心與在意,我一直都清楚。

所以無論是之前紀念日她突然被叫走,還是每次宴會上她都緊緊站在林昊身旁,我都隻能默默接受。

因為她覺得自己虧欠林昊,也認為我同樣虧欠林昊。

我在房間裏一直坐到這場聚會結束,當我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穿過走廊時,聽見一道聲音傳出。

“夢夢,你和林越的婚還訂不訂了?”

聽到這話,我的呼吸瞬間止住,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地等著沈夢的回答。

沈夢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林昊身體一直不好,這婚現在還不能訂。”

這個答案我並不意外,訂婚這件事已經拖了兩年,每一次都是以這個理由推脫。

可下一秒,那位同學又問:“你讀書的時候不是喜歡林昊嗎?怎麼就突然和林越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手死死地掐住掌心,指甲幾乎嵌入肉裏。

沈夢緩緩說道:“當時林昊非要出國,我這不是一氣之下就......”

高中畢業後,林昊去了國外。

當時沈夢沒有去機場送他,我隻以為他們隻是鬧了點小矛盾。

現在看來,她當初和我告白,不過是為了和林昊賭氣罷了。

我站在門外,隻覺得渾身發冷,大腦一片混亂。

原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活在一個可笑的謊言裏。

既然這樣,那我算什麼?

我和她在一起的這麼多年,又到底算什麼?

3.

我和林昊是一對雙胞胎。

他如陽光般明媚,我卻像夜色般內斂。

林家與沈家是世交,從記事起,我們和沈夢就時常在一起。

青春萌動時,身旁有她,我眼裏便再難容下旁人。

可我向來怯懦,從不敢表明心意。

然而高中畢業時,沈夢卻主動向我表白。

我們在一起四年,約好大學畢業後就結婚。

訂婚前夕,林昊從海外歸來。我和沈夢去看婚紗,林昊說要一起去,我自然答應了。

可誰能想到,這一去,我的人生就徹底改變了。

那天剛到婚紗店門口,一輛大貨車突然從對麵衝過來。

緊急關頭,我下意識地用力推開沈夢,自己卻擋在了林昊身前。

隻聽見撞擊聲、尖叫聲,還有身上難以忍受的劇痛。

再醒來時,我的右腿已經截肢了。

看著自己殘缺的右腿,我隻覺得天旋地轉,前路一片黑暗。

爸媽和沈夢得知我醒來,匆匆趕來病房。

可他們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安慰,而是怒罵:“你知不知道你把你哥哥害成什麼樣了?!”

我怔怔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爸爸,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他們一句又一句的指責讓我意識到,這不是夢。

他們說,林昊內臟受損,險些沒搶救過來,今後怕是很難調養好了。

還說,林昊告訴他們,車禍前是我拿他擋在身前,這才隻是少了一條腿。

我頓時覺得荒謬至極,強撐著身體想和他對峙。

他卻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弟弟,我知道在生死麵前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隻要你沒事就好。”

爸媽連忙上前安慰他,叫他別哭傷了身子。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沈夢。

她看著我,未發一言,卻站在了林昊身邊:“林越,我對你很失望,沒想到你這麼沒有擔當。”

聽到這句話,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父母,愛人,都站在了林昊那一邊。隻言片語就定了我的罪。

我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和林昊住在同一家醫院,可他們卻從沒來看過我。

在一次又一次的治療中,我也曾哭著給沈夢打電話。

她來過一次,在看到我的眼淚時,歎了口氣。

指尖拭去淚珠,話卻冰冷:“你哥哥現在狀態很不好,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更何況......”

說著,她上下掃視我一眼,目光中帶著指責。

我絕望地閉上眼,替她補完她沒說完的話——是我害得他變成那樣的。

往後的兩年,每次林昊都會用這個理由,讓全家想起我虧欠他的事。

我和沈夢見麵時,林昊總會說他心臟疼。

沈夢則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去到他身邊。

我甚至沒有理由讓她留下,因為我是所謂的“罪人”。

而我,隻能看著自己殘缺的腿,在痛苦中反複掙紮。

4.

這樣的日子,我實在不想再繼續了。

我想找到沈夢,當麵和她分手。

於是,我回到了老宅。

自從我腿斷了之後,爸媽就讓我搬了出去,理由是林昊看到我會不舒服。

倒是沈夢時常會過去照顧林昊。

回到老宅,我推開門,爸媽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淡地問:“你回來幹什麼?”

我抿了抿唇,像是一個外來人般局促不安:“我找沈夢。”

他們沒有理會我,我隻好獨自上了二樓。

站在林昊的房間門口,眼前的一幕讓我心如刀絞。

沈夢坐在林昊身邊,滿眼溫柔地看著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靈動地跳躍。

那畫麵,曾經是我夢寐以求的溫馨場景,如今卻成了刺痛我的利刃。

我忍不住敲了敲門:“沈夢,你能出來一下嗎?”

兩人抬頭看過來,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沈夢走了出來,滿臉不耐煩地問:“幹什麼?”

我剛想開口,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是林昊的聲音。

沈夢臉色一變,立刻衝了進去,卻沒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我。

我被她隨手一推,身體失去平衡,從二樓一路滾落到了一樓。

腿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讓我蜷縮在地上,冷汗直冒。

耳邊是沈夢焦急的呼喊,可她叫的卻是林昊的名字。

爸爸媽媽也從沙發上迅速站起,一路朝二樓跑去。

在路過我時,他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不多時,沈夢攙著林昊下了樓,爸媽跟在身後滿臉擔心。

我疼得站不起來,隻能在他們經過時,用力拽住了沈夢的裙角。

她腳步一頓,低頭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嫌棄:“你哥哥不舒服,你就假裝摔跤,這種把戲還要玩多少次?”

下一秒,幾人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門,隻留下我一個人貼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萬分。

我流著淚,隻覺得身體和心臟都錐心刺骨地疼。

緩了好一會兒,我顫抖著手想把假肢重新戴上。

可假肢被這麼一摔,似乎壞了,隻能勉強套上去。

可能是受力點不對,每一步都走得鑽心刺骨的疼。

我咬著牙,獨自去了醫院。

路上,我疼得直冒冷汗,心裏卻在想:到此為止吧,這麼多年的喜歡,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我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沈夢:

【我們分手吧,訂婚也可以取消了。】

然後我將車禍當天的視頻發給她後,把她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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