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承諾等自己成為影帝,就官宣和我的戀情。
可等他真的獲得影帝獎項那天,他卻將獎杯遞到了同組女演員手裏:
“菲菲,感謝你這幾年的陪伴。”
女演員感動得淚流滿麵,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親密得好像他們才是結婚五年的夫妻。
回到後台之後,我向他要個解釋。
他卻滿臉不耐煩地說:
“我都說過了,我們的新劇剛開播,現在正是需要營業的時候。”
“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啊?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官宣的事吧。”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1
見我不說話,卓軒棋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絲毫不在意周圍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
“你能不能別再耍小性子了?每次看見你垮著臉,我就覺得惡心。”
盡管早已習慣他這樣尖酸刻薄的羞辱,可每一次聽到,我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刺痛。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地開口:“那你之前承諾我的公開呢?”
卓軒棋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但很快就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就因為這點破事,你就鬧成這樣?”
原來,在我心裏無比重要的事情,在他眼中,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時,我突然想起宋菲之前發的那條微博。
照片裏的宋菲香肩半露,雙頰緋紅。
而她身後的玻璃上,隱隱映出一個男人赤裸上半身的身影。
那個人,正是卓軒棋。
配文寫著:【希望我們永遠不會被人打擾。】
評論區裏,粉絲們都在瘋狂磕他們的糖。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卓軒棋的眉頭皺得更緊,臉上寫滿了煩躁。
他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快滾!別在這兒礙我的事!”
他用了十足的力氣,我腳下不穩,重重地摔倒在地。
胳膊肘磕在堅硬的地麵上,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卓軒棋手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伸手扶我一把。
“少在這兒裝可憐。”
他冷哼一聲,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又不情願地補充道:“今晚我帶你去吃燒烤。”
我在心裏苦笑,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
卓軒棋總是這樣,先給我狠狠一擊,再施舍一點微不足道的甜頭,試圖哄我原諒他。
以往,我總是控製不住自己,一次次選擇原諒他的傷害。
可這一次,我捂著還在流血的胳膊,堅決地說:“不用了。”
卓軒棋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隨即嘲諷道:
“你又在搞什麼名堂?以前不總是你纏著我要去吃燒烤嗎?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聽到他這番話,我隻覺得一陣恍惚。
曾經,我滿心歡喜地提出想去吃路邊燒烤,他總是一臉嫌棄,毫不猶豫地拒絕我。
可隻要宋菲說想吃,他卻能一次次陪著她去。
就在這時,宋菲從卓軒棋的休息間走了出來。
她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男士西裝,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我精心為卓軒棋挑選的生日禮物。她的唇瓣紅腫,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卓軒棋一見到宋菲,臉色瞬間柔和下來。
他快步走過去,溫柔地抱住她:“怎麼不多睡會兒?”
宋菲輕輕推了推他的肩頭,嬌聲嗔怪道:“嫂子還在這兒呢。”
卓軒棋滿不在乎地撇撇嘴,摟著宋菲就往休息室走去,路過我身邊時,還不忘冷冷地嘲諷一句:“她一個破瘸子,算哪門子的嫂子。”
他們一走,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腦袋一陣眩暈,才緩緩轉身離開。
回到家,我把自己蒙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
全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讓我幾乎窒息。
我咬緊嘴唇,鹹鹹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耳邊突然響起醫生的話:“白血病的化療過程很痛苦,盡量讓家屬陪同。”
五年前,我和卓軒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婚禮上,他深情地宣誓,承諾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因為他的這句誓言,我陪著他熬過了那段艱難困苦、默默無聞的日子。
後來,卓軒棋憑借一部電視劇一夜成名,無數的鮮花與掌聲向他湧來,也引來了無數女人的愛慕。
宋菲就是其中之一。
一開始,卓軒棋每次提到宋菲,都是滿臉的厭煩:
“就她那張整容臉,哪比得上你萬分之一好看。”
可人心終究是會變的。
他漸漸沉淪在宋菲的溫柔陷阱裏,開始夜不歸宿。
突然,鼻子一熱,鼻血又流了出來。
我慌亂地扯了幾張紙巾,卻不小心碰倒了床邊的假肢。
看著地上的假肢,我的思緒飄回到了過去。
他應該早就忘了吧,我曾經也是個健康的女孩,有著成為舞蹈家的夢想。
可為了救他,我被車撞斷了一條腿,永遠地失去了實現夢想的機會。
昏暗的房間裏,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是卓軒棋發來的消息:
【下來吃燒烤,別讓我再重複一遍。】
我知道,他所謂的 “補償”,不過是走個過場,他根本不在乎我此刻的心情。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手指在屏幕上緩緩滑動,打出一行字:【不用了,我現在不方便。】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沒過多久,手機跳出來一條語音消息。
我點開,卓軒棋憤怒的吼聲就傳了出來:
“我好心好意大晚上在樓下等你,你說不來就不來?你以為我樂意等你啊?”
隱約間,我還聽到了宋菲那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絲假惺惺的笑意:
“別生氣啦,說不定是嫂子不喜歡吃路邊攤呢。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一樣不挑。”
這話一出口,卓軒棋似乎更火冒三丈了,對著電話那頭咆哮道:
“給你三分鐘,馬上給我下樓!你也配讓菲菲一直等你!”
說完,“啪” 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又恢複了死寂,剛才吃的安眠藥開始發揮作用,困意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以往對卓軒棋言聽計從的我,此刻卻不知哪來的勇氣,不管不顧地重新蜷縮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從睡夢中硬生生地扯醒。
耳邊響起卓軒棋暴怒的吼聲:“你居然還在這兒睡覺?”
伴隨著他的吼聲,一絲燒烤的香味鑽進了我的鼻子。
我睜眼一看,隻見卓軒棋手裏拎著一個燒烤袋。
察覺到我在看他,卓軒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伸手就把我從床上暴力地拽了起來:
“不是喜歡吃燒烤嗎?我今天就讓你吃個夠!”
說著,他拿起一個烤餅,不由分說地往我嘴裏塞。
我本能地開始掙紮。
可卓軒棋卻像發了瘋似的,死死捏住我的下巴,臉色陰沉得可怕,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整天就知道嬌裏嬌氣的,裝什麼柔弱!”
我的口腔被食物塞得滿滿當當,甚至有不少食物卡在了喉嚨裏,讓我喘不過氣來。
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我透過對麵的鏡子,看到自己的臉色漸漸變紫。
卓軒棋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猛地鬆開了手,有些不自然地嘟囔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我狼狽地跌回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半天緩不過勁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卓軒棋立刻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宋菲帶著哭腔的聲音:“棋哥,我好像崴到腳了。”
卓軒棋的臉色瞬間變得慌張起來,二話不說,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跑。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哪來的力氣,叫住了他:
“把藥箱給我。” 我的嘴角火辣辣地疼,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撕裂傷口。
卓軒棋轉過頭,眼底滿是不耐煩。
他一把抓起旁邊的藥箱,隨手一扔,藥箱重重地砸在床上。
他冷漠地說道:“真麻煩,我發現你就愛給人添亂。哪像菲菲,一直那麼獨立!”
說完,“砰” 的一聲摔門而去。
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藥箱。
看著裏麵的碘伏和棉簽,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我看著自己殘缺的左腿,心裏一陣刺痛。
這麼多年的委曲求全,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傷害和羞辱,我終於下定決心,要結束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
我顫抖著手指,撥通了全市最有名的離婚律師的電話。
從那天起,卓軒棋像是故意要報複我一樣,一連三天都沒有回家。
他還在各種公共場合和宋菲舉止親密,毫不避諱。
很快,他們的緋聞鋪天蓋地地傳開,網上都在議論卓軒棋和宋菲的戀情。
卓軒棋對此既不解釋,也不否認,反而在鏡頭前看向宋菲的眼神更加深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關係。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宋菲就是卓軒棋隱婚的妻子。
這天,我去醫院複查,剛抽完血,卓軒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似乎篤定我會因為那些緋聞而傷心難過:
“你認錯嗎?隻要你跟我認錯,我現在就去澄清那些緋聞。”
我看著護士把長長的針頭從我的皮膚裏拔出來,心裏異常平靜,淡淡地說:
“你澄不澄清,跟我沒什麼關係。”
卓軒棋聽了,不屑地哼笑一聲:“還嘴硬呢?你以為我會放低姿態來哄你?”
我單手披上外套,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我掛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這是第一次,我先掛斷了卓軒棋的電話。
第二天,宋菲又登上了熱搜。
不過這次,她可不是因為和卓軒棋的那些緋聞,而是被冠上了 “小三” 的罵名。
網上流傳著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視頻裏,一個身形和宋菲極為相似的女人,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胳膊,親昵地走進酒店。
直到淩晨,她才衣衫不整地從酒店出來。
這下,全網都炸開了鍋。
神通廣大的網友們迅速扒出了那個男人的身份,竟然是個有家室的富豪。
一時間,謾罵聲、指責聲鋪天蓋地,宋菲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卓軒棋也被這件事攪得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竟然破天荒地沒再追究我昨晚拒絕他的事兒。
直到事情發酵的第三天,卓軒棋才一臉疲憊地回到家。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大明星判若兩人。
他下巴上滿是沒刮幹淨的胡茬,眼神裏透著深深的疲憊,黑眼圈濃重,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息。
可一看到我,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傲慢,居高臨下地命令道:
“你趕緊去澄清一下。反正你和菲菲身材差不多,你就對外說,那晚視頻裏的人是你。”
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緊,隨後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想讓我去給宋菲頂罪?”
卓軒棋皺了皺眉,滿臉不悅:“菲菲是被冤枉的,你這話說得怎麼這麼難聽。”
“而且因為這件事,我們的新劇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望著他,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
曾經,卓軒棋也像現在相信宋菲一樣,對我深信不疑。
那時,他總是滿臉愛憐地抱住我,輕輕撫摸著我的斷肢,溫柔地說:
“心瑜,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如今,曾經的誓言早已破碎,是他親手將我們的家毀得支離破碎。
見我不說話,卓軒棋急了,臉漲得通紅,大聲吼道:
“你就這麼不願意幫菲菲?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竟然這麼小心眼!”
“我告訴你,菲菲的事,你今天必須得幫,沒得商量!”
說著,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連拖帶拽地把我往地下室拖去。
“進去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等我什麼時候消氣了,再放你出來。”
卓軒棋不顧我的拚命掙紮,一把將我甩進了地下室。
門緩緩關上,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了,黑暗瞬間將我籠罩。
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我怕黑。
我蜷縮在角落裏,緊緊抱住膝蓋,試圖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就在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的時候,腦袋突然一陣眩暈,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腔湧出,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擦,卻看到手上沾滿了鮮血。
很快,白色毛衣的前襟就被鮮血染紅,那股熟悉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向我襲來。
我疼得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我顫抖著雙手,下意識地去摸口袋,尋找止痛藥,可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正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根本沒有藥。
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我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胳膊,試圖用疼痛來分散身體的劇痛,哪怕胳膊被咬出了血,我也沒有鬆口。
恍惚間,過去的回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曾經和卓軒棋那些甜蜜幸福的時光,還有後來他看我時越來越厭惡的眼神,像一把把利刃,割得我心千瘡百孔。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卓軒棋從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愛人,變成了如今對我嫌惡至極的陌生人。
大概是他突然爆火之後吧。
越來越多的人圍繞在他身邊,阿諛奉承、討好獻媚。
身邊的朋友也開始在他耳邊說,我這個瘸子配不上他這個大明星。
慢慢地,卓軒棋也開始這麼覺得,開始嫌棄我給他丟人了。
可明明當年我是為了救他,才被車撞得截肢,失去了一條腿。
明明那個時候,他心疼地抱著我,哭著說恨不得截肢的人是他自己。
身體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在半夢半醒間,我恍惚聽到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一束光射了進來。
緊接著,傳來卓軒棋驚慌失措的聲音:
“心瑜!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