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許清澈攙扶著我走到車前，還貼心地為我開了車門。

隻是後座的兒童座椅，刺得我睜不開眼。

許清澈局促地輕咳一聲：“這些天司機一直開著我的車，應該是他去接孩子了。等下我就讓他拆掉。”

我不想再看許清澈這蹩腳的演技，索性閉上了眼。

抵達許家老宅的時候，我見到了故人。馮書瑤。

一旁的秋千上還坐著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孩。

見到我，她大方上前：“薑願，你回來了。”

許清澈周身一凜，慌忙解釋：“阿願，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的情況已經不能有孩子了，但是你又喜歡，我就讓瑤瑤在孤兒院帶了一個回來。”

男孩見到許清澈，興奮地一頭撲進他的懷裏：“爸爸，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啊。”

許清澈瞬間變了臉色，擰著眉看向我：“阿願，因為我經常去孤兒院看他，他就把我當成爸爸了。你千萬別多想。”

看著小宇全身價格不菲的高定，和那張跟許清澈八分相似的臉，我不禁在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我平靜地笑了笑，摸了摸男孩的小臉：“長得真好看，和你很像呢。”

許清澈緊張地望向我，喉結止不住地上下滾動：“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隨後男孩又跑到馮書瑤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撒嬌：“媽媽，我想要吃蛋糕。”

許清澈瞳孔巨震，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阿願，你別誤會。瑤瑤這些年一直在資助一些孤兒，所以...他們都是這麼叫瑤瑤的。”

我極力壓抑著心裏的委屈，平靜道：“沒關係我理解的，我喜歡這孩子。”

與其讓許清澈繼續尷尬地演戲，還不如我主動給他找個台階下。

許清澈見我如此說，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隻是在進屋的瞬間，兩人的低語還是被我聽到了。

許清澈滿是責怪：“怎麼回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帶著小宇回來了！”

馮書瑤低下頭，滿眼的酸楚和委屈：“今天是爸的生日，他要見孫子的。”

許清澈憤憤道：“算了算了，好在阿願沒有起疑，等下吃飯的時候你別說漏嘴！”

席間，許清澈貼心地把小宇愛吃的菜都夾進他的碗裏。

時不時還會寵溺地為他擦嘴：“慢點吃，都是你的。”

我實在不想看他們一家團聚的場景，借口想要透氣，起身離開了。

還沒出門，馮書瑤撒嬌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

“你現在這麼寵著小宇，就不怕薑願吃醋嗎？”

許父悻悻摔了筷子：“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的孫子爭寵？”

屋內他們祖孫三代其樂融融，屋外的我，卻連委屈都不敢發出聲音。

下一秒，馮書瑤就出現在我麵前。

“你說，沒了子宮，還算是女人嘛？”

“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爭清澈？是用你這飛機場一樣的身材，還是用你這被人糟蹋過的身子？哈哈哈。”

“可惜啊，你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和兒子一起進許家卻無能為力。”

“讓我看看，沒有子宮的女人到底什麼樣。”

說著就開始伸手拉扯我的裙底。

我下意識甩開她的手，根本沒用力。

可馮書瑤卻直直倒下，額頭不偏不倚撞在一旁的秋千上，黏膩的鮮血汩汩流出。

許清澈聞聲趕來，一把抱起馮書瑤，滿眼恨意地盯著我：“薑願！瑤瑤擔心你的身體，好心出來看你，你竟然打她？”

馮書瑤靠在許清澈的懷裏，淚眼婆娑道：“清澈，你別怪阿願。她隻是心情不好。”

許清澈惡狠狠看著我：“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無緣無故到把氣撒到瑤瑤身上。”

我怨懟道：“無緣無故？許清澈，或許你們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

“那場綁架究竟是不是意外，我的子宮到底是為什麼摘除的？”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了。

許清澈和馮書瑤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慌亂。

“我解釋什麼？你自己偏要穿的花枝招展出去勾引那些男人，怪得了別人嗎？”

“現在你還不分青紅皂白把怨氣撒在瑤瑤身上！我看你真的瘋了”

馮書瑤適時賣慘：“是我的錯，別怪阿願。”

小宇看到馮書瑤受傷，不停哭喊著踹我：“壞女人！你欺負我媽媽！我要打死你！”

許父也冷著臉對我嗬斥道：“都已經是個廢人了，還這麼跋扈！先帶瑤瑤去醫院，別耽誤了婚禮！”

我整個人被折磨到顫抖不已。

許清澈眼神卻絲毫沒有在我身上停留，橫抱起馮書瑤轉身出了門。

背影之下，沒有一絲的留戀。

我冷笑一聲。

許清澈，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我直接定下了飛往米蘭的機票，打車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