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臉龐,那裏似乎還殘留著沈聽雪的唇印。
似乎沒想到向來聽話的我竟然敢提條件,陸歧淵詫異地看了過來。
“陸歧淵,我要看三年前,你接受大腦移植的捐贈協議!”
陸歧淵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
“什麼捐贈協議?什麼大腦移植?林棲棠,你是在詛咒我嗎!”
他低沉的聲音裏似乎透出深深的不悅。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雙手也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我死死的盯著陸歧淵,眼中透著無比的震撼和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三年前,你不是動了一場手術嗎!”
我猛地撲了過去,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
陸歧淵眉頭緊皺,將我一把推倒在地。
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眉宇間夾雜著怒氣和一絲疑惑。
“林棲棠,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在這裏發什麼瘋?”
“三年前我是做了一場手術,那次我出了車禍,額頭被撞傷了,去醫院做了縫合。”
“我額頭上這道傷疤,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大腦移植?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用別人的大腦!”
聽著陸歧淵的話,我踉蹌著坐倒在地。
盡管私家偵探已經告訴了我。
經過他們暗中調查,三年前江墨的大腦捐贈對象似乎不是陸歧淵。
但是聽著陸歧淵親口說出的話,我還是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周圍的一切已經失去了色彩。
三年來,我以為陸歧淵就是老公的大腦捐贈對象。
即便陸歧淵對我百般羞辱,我仍低聲下氣地黏在他的身邊。
就是為了欺騙自己,幻想老公依然還活著。
“我答應你。”
不等陸歧淵的眉頭展開,也不管旁邊沈聽雪雀躍的輕呼,我繼續說道:
“還有,我不會在攔著你和聽雪了,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聽著我淡漠的聲音,陸歧淵呆呆地楞在原地。
三年來,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
“表姐,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想玩欲擒故縱是嗎?”
“我都說了我和淵哥哥是在談正事,你能不能別搗亂了,淵哥哥已經很累了,沒精力陪你玩!”
聽著沈聽雪的挑撥,我卻再也沒有了反駁的欲望。
這樣的人,我又怎會再去在意他的看法呢?
“夠了!”
或許是我的冷漠讓陸歧淵感到了一絲恐慌,他打斷了沈聽雪的喋喋不休。
走到我身邊,狠狠地抓住了我的雙肩,抓得我有些生疼。
“林棲棠,我知道你生我和聽雪的氣,但我們真的是在談正事。”
明明平時巴不得我趕緊消失,此時他卻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不要再說氣話了,你淋了這麼久的雨,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總是這樣,每次都在我瀕臨崩潰的邊緣又給我一點希望。
偏偏過去的我總是被他拿捏得服服帖帖。
看到陸歧淵轉身去開車,沈聽雪眼中閃過濃濃的怨毒。
突然,她猛地向路邊倒去,與一輛路邊開過的汽車擦肩而過。
“好痛!表姐,你幹嘛!”
陸歧淵猛地回頭,映入眼中的是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沈聽雪和站在一旁的我。
“聽雪!”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緊張,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
沈聽雪倒在陸歧淵的懷中,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咪。
“淵哥哥,不怪表姐,是......是我自己摔倒的。”
我張開嘴剛想說話,卻被一巴掌甩在臉上。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陸歧淵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將沈聽雪從地上抱起。
“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先送聽雪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