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她的密碼解開了手機,消息不停的跳了出來。
‘這件衣服囡囡應該會喜歡,你看看呢?’
‘我把彩超圖設置成了壁紙,這可是我們孩子的第一張照片。’
‘想你了,還想聽他在你的肚子裏叫爸爸。’
...
景白很少回複,回複的時間,都是她借口有事,不在我身邊的時間。
想起她向我求婚時,她說她是堅定的丁克主義者。
我這才明白,不是她不想生孩子,隻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景白為未出世的孩子設立了一筆基金,大大小小的每一筆,都是我們共同公司的盈利額。
每一筆轉賬,都代表了她對孩子的愛。
景白手機裏的轉移財產的文件上,明晃晃的寫著楚雲嵐的名字。
從半年前開始籌備七年紀念日的時候,景白就換上了他的名字。
鮮紅的手印,飛揚的簽名。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讓我把財產留給她自己。
按滅手機屏,我無奈的笑了笑。
聯係我在國外的助理,讓他著手準備我的離婚資產。
即使是語音轉文字,我也能感受到助理語氣中的雀躍。
身體終於抗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睜眼,景白在病房裏揪著醫生的領子咒罵。
我的檢測報告散落一地。
“老公...醫生說車禍損傷了你的生殖係統,不得不..."
“你放心,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安穩長大,江家會有後的,而且不管怎麼樣,我都永遠是你的妻子。”
“等孩子生出來,有孩子陪著,你也不會那麼孤單。”
失去雙腿,失去生育能力的人是我,可她看起來難過到下一秒要把醫院炸了。
她的演技如此拙劣,我卻沒了心情拆穿。
景白鬆了揪著衣領的手,滿懷愧疚的抱住我的身子大哭。
“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永遠都是江家的一家之主。”
“等紀念日過完,你把公司的股份都轉移給我和孩子後,你就安心的在家養病,一切有我。”
她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就像我初識她那時一樣。
隻是現在這眼神裏,多了很多不屬於我的愛。
她又哽咽著開口,
“隻是你現在的狀態,我怕你出席發布會後...公司會...”
“我不去也沒關係的。”
7年的相處,我早就熟知她的想法,看她演的辛苦,不如我直接說出來。
景白激動地握緊了我的手,驚訝的看著我,又很快依偎在我的懷裏。
見目的達成,她也懶得管我答應的如此輕易。
叮————
她看了一眼我的手機,見上麵的大額轉賬都在海外,滿眼詫異的問我,
“老公,你買什麼了?”
我連忙扣過手機,“沒什麼,一些固定扣費而已。”
她半信半疑的盯著我,半晌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
“現在你還生著病,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白白,我想去看極光。”
景白的臉上寫滿了緊張。
“等你身體好了再去,現在不方便。”
我把她拉近,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
“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極光嗎?隻是腿動不了,沒關係的。我真的很想去,好不好?”
這是她慣用的招數,隻是這次,我用在了她的身上。
當時她也是如此哄著我,讓我把江家的資源都介紹給她。
景白滿臉憐惜的答應了我,提前為我辦好了出院。
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便知,她早已忘記了我們最初的承諾。
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
回家的路上,她拿出還沒收拾起來的嬰兒衣服看了又看。
上麵的名字刺繡映入眼簾。
在我還不知道孩子存在的時候,他們早就為孩子取好了名字。
我將衣服胡亂的疊了起來,扔在一邊。
這場持續了7年的鬧劇,是時候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