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貼近梁雨彤的胸口,將前世未能說出口的話語一股腦傾瀉而出:“梁雨彤,我知道你沒死,更清楚你早就出軌了,這一切不過是場精心策劃的戲碼,你是想帶著謝川遠走高飛,留我一人承擔債務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怪你,我選擇尊重你的決定,既然你渴望解脫,我便盡快送你最後一程。”
“我知道你現在或許能聽見我的話,但不知道你是否能感受到痛苦。你必須要有知覺啊,這樣你才能親身體會火化的酸爽,畢竟,活著被火化的,你可是第一人。”
“你或許在疑惑,我為何如此,又怎會知曉這些。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因為這一切我已親身經曆。前世是我太信你們這群畜生,才落得淒慘下場,所以,別怨我,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梁雨彤的手指細微地顫抖著,身體雖動彈不得,眼淚卻無聲滑落。
我溫柔的伸手為她拭去淚水:“現在就開始難過了嗎?待會兒進了焚化爐,有你哭的時候。”
此時,我的手機不斷震動,是辛南和鄭琳豔打來的電話。
但此刻的我,隻是一個失去摯愛的悲痛丈夫,無暇顧及那些來電呢......
8
在司機的一路疾馳下,原本預計半小時的車程竟縮短至二十分鐘便抵達了終點。
然而,今T天火葬場人滿為患,輪到我為梁雨彤辦理手續,至少還需等待一個小時。
我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強忍淚水,找到負責人,聲音顫抖地說:“我老婆突然重病離世,嶽母得知後暈倒了,現在都還在搶救!麻煩你,我必須盡快回去,請您讓我先為梁雨彤火化,我實在不願嶽母再有什麼閃失。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顯然首次遇到這樣請求插隊的情況,麵露難色:“我理解您的焦急,但其他家屬也已等候多時,我不好直接安排插隊。”
他的話語間,手卻微妙地動了動,我瞬間明了這是暗示。
時間不等人,我立刻掏出手機,轉了兩千塊錢給他:“求您幫幫忙,我是個孤兒,老婆和嶽母待我如同至親,我不能再失去嶽母了。”
金錢的作用下,梁雨彤得以插隊,不到十分鐘便被推入了焚化爐。
就在工作人員準備按下焚燒按鈕之際,我製止了他,我不能讓無辜之人成為“劊子手”,這份血海深仇,要我自己報。
在我的堅持下,工作人員同意讓我親自按下按鈕。
這時,門口傳來辛南和鄭琳豔焦急的呼喊:“住手!住手!別火化!”
鄭琳豔或許因藥物影響尚未恢複,又或是恐懼所致,直接癱坐在了門檻上:“你給我住手,把我女兒推出來!”
辛南緊抓著我欲按焚燒鍵的手:“姐夫,你...你等等,嶽母還有話要跟梁姐說。”
鄭琳豔喘息未定,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情感:“你走開,我不許你火化我女兒,我要親自來,你們把他趕出去!”
在這緊要關頭,她們竟還想繼續那場荒謬的假死計劃。
我跪在地上,以懇求的語氣說道:“媽,雨彤已經走了,就讓她安息吧。我是她的丈夫,我會一直守在這裏。”
我們的爭執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火葬場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
工作人員們麵麵相覷,不滿地說:“這是火葬場,不是你們上演家庭劇的地方。”
說著,他再次準備按下焚燒按鈕,辛南和鄭琳豔不顧一切地撲上前試圖阻止,神色扭曲,嚇得工作人員連忙閃避。
由於慣性,辛南和鄭琳豔失控地撞在了按鈕上。
瞬間,火焰吞噬了梁雨彤。
這一刻,所有的偽裝與算計都化為了灰燼。
9
兩聲淒厲的尖叫劃破空氣,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辛南和鄭琳豔身上,而我則緊盯著焚化爐內的梁雨彤。
梁雨彤體內的麻醉似乎因為烈火的炙烤徹底消散,我隱約看到她張開的嘴和伸出的手,但在外麵嘈雜的聲響中,這些細微的動作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直到一分鐘後,眾人才紛紛轉頭看向焚化爐。
火葬場的員工們麵露驚奇,指著焚化爐低聲議論。
“這還是我頭一回見手能伸這麼高的,簡直跟活人似的。”
“沒錯,以前頂多有點肌肉抽搐,這大白天的都夠嚇人的,要是晚上非得以為是鬧鬼了。”
我故作鎮定地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努力抑製住嘴角即將上揚的弧度,用哀傷的聲音說:“我老婆對嶽母一直很好,這可能是她聽到了嶽母的聲音,想再坐起來看嶽母最後一眼吧。”
我轉向焚化爐,是旁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緩緩咧起了嘴角。
我哽咽著說:“老婆,你安心走吧,我會照顧好咱媽的。”
讓你們這對畜生母女早日團聚!
話音剛落,梁雨彤的身體便無力地倒了下去,顯然已徹底失去了生機。
我心中積壓的陰霾仿佛也隨之消散。
辛南無暇顧及癱坐在地的鄭琳豔,踉蹌著衝到我身邊,看到焚化爐內的情景後嚇得臉色慘白。
她瘋狂地拍打焚化按鈕,哭喊道:“火怎麼還不滅?快滅火啊!”
工作人員見狀,連忙上前安撫這位情緒失控的家屬:“這位女士,請冷靜一下,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人死不能複生,您這樣她走得也不會安心的。”
“是啊,我們這是智能化焚化爐,一旦啟動就必須完成整個焚燒過程才能開啟,請您不要衝動。”另一位工作人員補充道。
嗬,真是老天都在幫我,正合我意。
誰也不能打斷梁雨彤被燒死。
10
辛南的臉色慘白如紙,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隨後,她抬起頭,眼神複雜地望向我:“姐夫,我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呢?”
我歎了口氣,回答道:“我哪裏顧得上接電話,滿腦子都是雨彤突然離世,我該如何是好。而且,人死之後火化,這本就是自然之事,你們為何要如此阻攔?”
鄭琳豔見狀,手腳並用地爬到我腳邊,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這個該死的畜生,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我女兒命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伸手去扶鄭琳豔,而是舉起手中的死亡證明說:“媽,我理解您的悲痛,但雨彤的離世真的與我無關,她是突發心臟病去世的,不是我害死的。”
“您不信的話,可以問辛南,是她親自為雨彤做的搶救,也是她開具的這份死亡證明。”我側頭看向辛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辛南此刻陷入兩難,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說人沒死,那眼前的死亡證明又從何而來?
如果說人已死,鄭琳豔又怎會相信?
而我的話似乎讓鄭琳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猛地轉頭,雙手用力掐住了辛南的脖子,怒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女兒明明還活著,你卻非要開什麼死亡證明,現在她被火化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媽,您在說什麼?雨彤她...她沒死?”
我猛地轉頭看向仍在焚燒的梁雨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難怪剛才雨彤進焚化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她手指動了一下,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11
聽到我的質疑,辛南瘋狂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經過漫長的心理掙紮,她終於開口:“是真的,梁雨彤她沒有死,隻是被深度麻醉了,如果你再稍等片刻,她就會蘇醒的!”
我故意將事態升級:“你說什麼?你是說,梁雨彤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推進了焚化爐?活著被火化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喃喃自語道:“難怪,我剛剛啟動焚燒程序後,看到她...她竟然伸手了,這...這簡直是人間慘劇,謀殺啊!”
鄭琳豔聽到這裏,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我迅速調整情緒,猛地給了辛南一個耳光:“辛南,你瘋了嗎?這種玩笑也能開?我老婆已經去世了,你為何還要編造這樣的謊言!”
辛南被我打得一臉茫然:“我沒說謊啊!”
我冷笑一聲:“沒說謊?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老婆需要打麻醉?為什麼你會給她開死亡證明?編故事也要有點邏輯吧。”
辛南語塞,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紛紛認為辛南是在胡言亂語,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眼見梁雨彤的火化即將結束,我裝出一副極度憤怒的樣子,帶著她的骨灰離開了火葬場。
臨走前,我還不忘對辛南留下一句狠話:“你把我媽嚇成這樣,自己負責送她去醫院。”
其實,我並非不想留下看鄭琳豔清醒後的瘋狂反應,隻是我還有更為緊迫的任務需要去完成。
12
回到家後,我迅速聯係了律師,著手處理繼承梁雨彤的公司及遺產等相關事宜。
前世的我因過度沉浸在悲痛中,待回過神來,公司已落入他人之手。
這一次,我絕不能重蹈覆轍,必須在鄭琳豔醒來前搶占先機。
手續一一辦妥後,我麵對那龐大的債務數額陷入了沉思。
根據我對梁雨彤的了解,她不可能將如此巨額的資金贈予謝川或鄭琳豔。
我仔細核查,他名下沒有這筆資金的記錄,這筆錢肯定被她藏了起來。
依據梁雨彤的消費記錄,我追蹤到一個她租用的車庫地址。
前往查看後,果然在那裏發現了大量現金。
我立即聯係了銀行和貸款公司,償還了部分利息,徹底解決了這些債務問題。
完成這一切後,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舉起一杯紅酒,對著牆上梁雨彤的遺像微微一笑:“老婆,謝謝你。現在,我擁有了金錢、房產和公司,還擺脫了債務的束縛。未來,我會活得比你上一世更加精彩和自由。”
隨後,我放縱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直到醉意朦朧,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宿醉帶來的頭痛讓我皺了皺眉。
打開門,隻見辛南、鄭琳豔以及一個看上去比我小幾歲的男人站在門外。
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我認出,此人正是我前世死前見到的的謝川。
三人神色凝重,眼中布滿血絲,顯然已數日未眠。
他們身後,還跟著幾位警察。
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我瞬間清醒。
終於來了!
13
鄭琳豔衝進屋內,指著我喊道:“警察同誌,這個惡棍,竟然把我女兒活生生地送去火化了,我女兒是被活活燒死的啊!你們快把他抓起來,也把他火化了!”
我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幕,隻是沒料到它來得如此之急。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媽,您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
說著,我遞上了死亡證明:“警察同誌,這是我愛人的死亡證明。我媽她因為無法接受愛人的離世,可能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刺激。”
警察同誌仔細查看了死亡證明後說:“嗯,這份證明是合法的。”
我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和我老婆梁雨彤結婚五年,感情一直非常深厚。我知道她離世後,不願讓她的身體遭受腐化,所以立刻安排了火化,這難道有錯嗎?”
鄭琳豔緊緊捂住胸口,情緒激動地說:“你胡說!我女兒早就對你這個不能生育的男人感到厭倦了,你是故意的,故意插隊火化,就是為了獨占我女兒的遺產和公司!我昨天已經聯係過公司的人,確認了一切,你還想狡辯什麼?”
我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眼眶微紅,擠出幾滴眼淚:“媽,您可以責怪我,但我和雨彤的感情是真實的。如果我和她沒有深厚的感情,她又怎麼可能讓我成為她遺產的唯一繼承人呢?”
鄭琳豔一時語塞,我趁機接著說:“您說雨彤還活著,那您有沒有想過,那麼大的醫院,難道會連一個人的生死都判斷錯誤嗎?辛南親口告訴我,雨彤已經腦死亡,心跳和脈搏都停了,哪有活人會是那樣的狀態?”
14
鄭琳豔向辛南使了個眼色,但辛南隻是低頭不語。
顯然,她明白一旦承認死亡證明是假的,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選擇保持沉默,讓局麵陷入了僵持。
這時,謝川輕輕扯了扯鄭琳豔的衣袖,鄭琳豔便停止了言語。
他轉而以哭腔控訴道:“哥,雨彤她其實並沒有死,我是她的男朋友,她生下孩子後,想給我跟孩子一個名分,才計劃了這場假死來離開你。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把她火化了。”
“但是姐夫,你別怪雨彤,她這麼做是不想傷害你。她是那麼善良的人,現在她已經不在了,我們隻是希望你能接納這個孩子,讓他得到應得的遺產。”
我喝了口水,模仿起鄭琳豔的語氣:“荒謬!”
隨後,我轉向鄭琳豔,淚眼婆娑地說:“媽,我知道您和雨彤關係不和,她生前的遺囑裏沒給您留一分錢,所以您才找來這個不明來曆的男人,企圖誣陷雨彤,想要分她的遺產,是嗎?”
鄭琳豔被我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但為了錢,她強壓下怒火:“你胡說!我和雨彤感情深厚,這孩子就是雨彤的!我清楚得很!”
我毫不猶豫地拿出梁雨彤的遺囑:“媽,您為什麼要撒謊呢?如果您和雨彤感情真的好,那為什麼遺囑上連您的名字都沒有?為什麼所有遺產都留給了我?”
鄭琳豔啞口無言,謝川也猶豫不決,畢竟他不能直接說出梁雨彤立遺囑是為了讓我承擔那些債務。
15
我瞥了一眼那個孩子,冷笑起來。
原來,這五年裏她扮演的好妻子突然崩塌,竟是因為有了私生子。
婚前,梁雨彤信誓旦旦地向我承諾要丁克,共度無子之樂。
沒想到,她竟然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我內心並無波瀾,畢竟我已曆經生死。
我麵色平靜地說:“雨彤從不喜歡孩子,我們決定不生育也是她的意思,所以我絕不相信這孩子是她的。若你說這孩子是雨彤的,那就請拿出確鑿的證據,比如具有法律效力的親子鑒定。”
謝川與鄭琳豔一時語塞:“我們...沒有親子鑒定,但孩子確實是雨彤的。”
我揮了揮手,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您看清楚了吧?他們明知雨彤已經火化了,卻帶著個孩子上門來爭遺產,還惡意中傷我火化了自己的妻子!他們的說辭分明自相矛盾。”
鄭琳豔焦急地辯解:“我!我可以和孩子做鑒定,證明我是孩子的奶奶,那不也就間接證明了孩子是雨彤的嗎?”
警察搖了搖頭:“這樣的證明並不充分,隻能說明您與孩子有親屬關係,但不能直接證明孩子與梁雨彤的親子關係。而且,您與梁雨彤的母子關係,也並不能排除梁雨彤還有其他孩子的可能性。”
我忍俊不禁,其實當初堅持將梁雨彤火化,很大程度上也是出於對她可能在外有私生子的擔憂,沒想到還真讓我猜中了。
鄭琳豔與謝川交換了一個眼神,謝川狠了狠心:“不管孩子是誰的,但梁雨彤確實沒死!就是他把她火化了,他才是殺人凶手,沒資格繼承梁雨彤的遺產!”
謝川這話不假,隻是前提是他得能證明我是凶手才行。
16
我猛然轉向辛南:“辛醫生,你來說,梁雨彤到底是生是死!你是專業人士,也有自己的家庭,請慎重考慮你的言辭。”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記憶猶新,昨天是你和我媽一起按下了按鈕。如果梁雨彤還活著,你們就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我故意將她們的行為扭曲為故意殺人,讓鄭琳豔那句“你胡說”硬生生咽了回去。
辛南緊咬牙關,避開了鄭琳豔和謝川的視線:“她...她確實已經死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但謝川卻舉起手機,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會狡辯,所以我準備了證據。”
他播放了一段視頻,畫麵中,謝川、梁雨彤、辛南和鄭琳豔四人圍坐在沙發上,密謀著假死的計劃。
梁雨彤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帶著我熟悉的厭惡感:“到時候我打個麻醉,你想辦法把我老公弄暈,然後告訴他我已經‘去世’並被火化了。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
不過,這段視頻並不完整,遺漏了他們討論如何讓我背負債務的部分。
辛南蹲下身,滿臉無助,不知如何辯解:“我真的...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謝川似乎勝券在握:“姐夫,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是你親手殺了梁雨彤,你應該為此負責,而這些遺產,理應歸鄭阿姨所有。”
我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沉默片刻,我放聲大喊:“警察同誌,我要報案!他們三人合夥欺騙我,讓我以為我老婆已經死了,而我卻沉浸在失去愛人的痛苦中毫無察覺。辛醫生和我嶽母明知道我要為老婆捐獻器官並安排火化,卻故意隱瞞她還活著的真相,他們這是有預謀的,企圖通過讓我火化我老婆來侵占她的財產!”
17
我反詰鄭琳豔與謝川二人:“我明知我老婆離世,按正規程序為她辦理火化,這何錯之有?”
顯然,他們未曾預料到我竟能如此條理清晰地反駁。
他們以為得知真相的我會崩潰,任由他們擺布。
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往昔那個我了。
自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規劃好了一切。
我哭得淚眼模糊,聲音哽咽:“當初我提出捐獻器官,媽你也在場,你拒絕時為何不對我坦言真相?若僅是為了離婚,我又怎會不答允?”
“分明是你們,你們聯手哄騙了梁雨彤,讓她信了你們的謊言,選擇了假死這條路!”
“更過分的是,你們還擅自將她火化,讓我背負了親手送摯愛進火葬場的罪孽!你們的心,何其狠毒!”
鄭琳豔支吾其詞:“那是因為梁雨彤堅持要讓你深信不疑,所以我才阻止你捐獻器官,不敢泄露半點風聲。”
我亮出手機:“那這個又作何解釋?在我去火葬場的途中,你們給我打了電話,顯然知曉我的行程。我因為悲痛過度沒接,那你們為何不發個短信告知真相?”
“到了火葬場,梁雨彤還沒被推進焚化爐,你們為何還繼續選擇隱瞞,反而匆忙間按下了那毀滅性的按鈕?”
鄭琳豔與辛南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我心中卻明鏡似的,他們自信地認為時間充裕,隻需在火葬場稍作拖延,便能順利達成目的。
畢竟,富貴總伴隨著風險與算計!
這場鬧劇最終以各方各執一詞告終,警察無奈,隻能將我們全部帶回警局,暫時拘留,以待進一步調查。
18
經過數日的調查,警方發現我實際上是一個極為單純的丈夫,對梁雨彤的出軌行為一無所知。
我從不幹涉她的出差與應酬,也從不過問她的手機隱私。
警方通過走訪我的鄰居、朋友和同事,並調取梁雨彤生前家中的監控錄像,證實了我們是公認的恩愛夫妻,生活中幾乎從未有過爭執。
在這樣的背景下,作為丈夫的我,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殺害自己的妻子呢?
反觀鄭琳豔、辛南和謝川三人,他們的供述漏洞百出。
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告訴我梁雨彤並未真正去世,卻偏偏選擇在我將梁雨彤送入火化爐之後才開口。
尤其是辛南和鄭琳豔,親眼目睹了梁雨彤被推進焚化爐,卻仍選擇沉默,甚至親手按下了那個毀滅性的按鈕。
他們聲稱那是無心之失,但又有誰會輕易相信這樣的說辭呢?
此外,整個假死計劃的提出,本身就充滿了荒誕與危險。
隨著調查的深入,我這個無辜且悲痛欲絕的喪偶者形象逐漸清晰,而另外三人則因涉嫌謀殺被正式收監。
半年後,三人因謀殺罪名成立,被判處無期徒刑。
然而,鄭琳豔並未能熬過這漫長的刑期,她在得知判決結果後不久便因心臟病發作離世。
辛南的老公在得知此事後,迅速與辛南離婚,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據說辛南在獄中悔恨交加,多次嘗試自殺,但均未成功。
至於謝川,他多次嘗試聯係我,甚至寫信給我,乞求我能去看望他,或是看在梁雨彤的份上,撫養他與梁雨彤的孩子。
我給他回了一封信,告知他孩子已被我送往福利院,因為我並非聖人,無法撫養一個與殺害我妻子有關的人的孩子。
隨後,我出售了這套充滿回憶的房子,用梁雨彤留下的遺產,換得了一處更大、地段更佳的居所。
梁雨彤的骨灰,我始終帶在身邊,我相信靈魂不滅,希望她在天國能看到我過得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