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再看眼前的兩人,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離開。
察覺到我的動作後,傅行舟看了看我。
“既然還能動,那以後就由你來照顧落落吧。”
“就當是你為自己贖罪了。”
我的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傅行舟,我沒錯。”
“我也沒有罪。”
說著,我扶著牆便打算離開。
察覺到自己被忤逆的傅行舟,有些生氣地握住我的手腕。
“沈煙,你最好別拒絕我。”
“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失手打碎你媽留給你的翡翠鐲子。”
我的眼中劃過一絲晦暗,我沒想到傅行舟會用我媽的遺物來威脅我。
翡翠鐲子是當初媽媽去世時,留給我和傅行舟的。
她說她等不到我們結婚了,隻能讓傳家玉鐲代替她陪在我們身邊。
可是真心瞬息萬變,當初的定情信物也變成了傅行舟威脅我的理由了。
“沈煙姐姐,可以給落落倒一杯水嗎?”
“落落好渴啊。”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徐落落,又看著眼前不容我拒絕的傅行舟。
我不再說話,隻是垂下眼眸為她端去一杯溫水。
劇烈的疼痛讓我拿不穩水壺。
傅行舟看著被灑出來的水後,語氣生冷道:
“看來我以前真是把你寵壞了。”
“讓你現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了。”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艱難地將水遞給了徐落落。
徐落落剛抿一口,便泛著淚光看向我。
“落落不喝溫水,落落隻喝熱水。”
見我沉默,傅行舟又說道:
“你聾了嗎?沒聽見落落要喝熱水嗎?”
我低下頭,又去外麵接了一杯熱水。
醫院的長廊布滿了我的血跡。
傅行舟望著我踉蹌的背影,眼神中卻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咬著唇將熱水端了回來。
遞給徐落落時,她卻一把拉住我。
“沈煙,你想知道那個翡翠鐲子在哪裏嗎?”
“我知道哦。”
我愣了一下,像是還未反應過來。
而下一秒,一股滾燙的灼燒感便刺痛了我。
徐落落故意將熱水潑在我身上。
滾燙的開水灼燒著我身上的每一個傷口。
我被疼得癱倒在地,眼前隻剩徐落落挑釁的笑意。
傅行舟衝過來下意識地想要扶起我。
而下一秒,徐落落便哭出了聲。
“沈煙姐姐,你不想讓落落喝水,落落可以不喝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打翻落落的水?”
聽見徐落落的話後,傅行舟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收了回去。
他將痛哭的徐落落摟在懷裏,眼神中劃過一絲失望。
“沈煙,為什麼?”
我捂著流血的傷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傅行舟,你不信我?”
傅行舟的沉默,讓我明白了他的答案。
“你先回病房好好冷靜冷靜吧。”
“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
我笑了笑,拖著身體回到了病房。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短短十米的路程,我卻走了十分鐘。
興許是失血過多,我的身體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失重般地向後倒去。
這樣也好,至少我也能解脫了。
我還未感受到地麵的撞擊,便先感受到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努力睜開眼,隻看見了傅行舟擔憂的神情。
傅行舟將我抱到了床上,開始為我處理傷口。
“為什麼要這麼倔,你明明知道我隻是想要你道歉。”
“落落不是壞人,她隻是很依賴我罷了。”
“從始至終,我都拿她當親妹妹看待。”
我看著傅行舟脖頸處的吻痕,低頭笑了笑。
我的傷口不停流血,傅行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皺了皺眉,問道:
“怎麼愈合得這麼慢?”
“我記得以前很快就好了。”
傅行舟的指責中,夾帶著一絲關心。
我有些苦惱地看著傷口。
隻差一點我就可以失血過多而亡了。
隔壁病房裏傳來了徐落落的哭聲。
傅行舟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接過他手裏的藥膏。
傅行舟怔了怔,起身走了出去。
徐落落撲進傅行舟的懷裏,委屈道:
“怎麼辦,行舟哥哥。”
“我那天好像撞死人了,剛才死者家屬打電話說要我償命。”
傅行舟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哄了哄。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團隊。”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徐落落聽見後,哭得更凶了。
“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些人一定會讓我償命的!”
“落落真的好害怕,行舟哥哥救救落落好不好......”
傅行舟聽見後,也陷入了沉默。
徐落落見狀,又往他懷裏縮了縮。
“落落有一個好辦法......”
“我們可以讓沈煙姐姐頂替落落的身份,當眾跳樓。”
“這樣落落就不用被他們追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