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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昭昭在噩夢中反複驚醒。

他哭著問我是不是因為他不聰明，所以父皇不愛他。

我心口刺痛。

“昭昭，在母妃心裏，你永遠是最聰明的。”

哄他睡著後，我偷偷寫好信送到芸蘿上仙手中。

還有七個時辰。

次日一早，天界熱鬧非凡，眾人齊聚一堂。

我嫌吵鬧，獨自走到一旁。

沐欣身披華光溢彩的羽織朝我走來。

我一眼就認出這羽織是拿我的羽毛縫製而成。

迎上我的目光，沐欣嗤笑道。

“不愧是鳳凰族的羽毛，做出來的羽織又好看又溫暖。”

“樂宜，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兒子獻出內丹，我女兒怕是沒有機會幻出人身。”

“其實也可以拿妖丹替代，可黎哥哥說小鳳凰的內丹才是最好的。”

“你說你怎麼這般沒用，全族都被滅了，孩子也毀了，怎麼還想著和仇人琴瑟和鳴呢？”

也許是她覺得自己即將取代我，而失去了一切的我毫無威脅，直言挑釁著我，我忍無可忍剛想動手。

昭昭的哭喊聲突然響起。

我轉頭望去。

隻見一個女孩騎在昭昭身上，雙手扯著他的頭發，大聲嘲笑。

“傻子給我當馬騎，駕！駕！駕！”

昭昭哭得害怕無助。

一旁的孩子們不僅不幫忙，反而不停地起哄。

我氣得發抖，衝上前拽下女孩。

沐欣怨恨的剜了我一眼。

“樂宜，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玩鬧，你有必要較真和孩子動手嗎？”

“給月月當馬騎，是你傻兒子的榮幸。”

我沒有理會，將昭昭抱在懷裏輕聲安撫。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抱著我的胳膊狠狠咬下了去。

我一時吃痛，將她甩開。

昭昭看到我胳膊流血，從我懷中鑽出，朝著女孩的胳膊咬了回去。

女孩頓時大哭。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眾人。

昭昭看到黎風走來，剛要開口告狀。

“父皇......”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黎昭，你竟敢咬傷月月？”

昭昭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我衝上前將昭昭抱進懷裏。

“黎風，你不問是非對錯就對昭昭動手？到底誰才是你的孩子？”

昭昭聲音顫抖。

“昭昭隻是想保護母妃......”

黎風這才看到我胳膊上血淋淋的咬痕，眼神流露出幾分愧疚與自責。

“昭昭，父皇......父皇不是故意的......”

“樂宜，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話落，他伸手想要扶我，被我一把甩開。

“不用！”

“義父！”

被叫做月月的女孩扯了扯黎風的衣袖，指著自己流血的手，哭得淚眼婆娑。

“月月的胳膊好痛。”

“明明是天妃先欺負月月。”

一旁的幾個孩子連忙附和道。

“是啊，明明是天妃先對月月動手，月月才會咬她。”

“我們都不嫌黎昭癡傻，天妃倒還先瞧不起我們烏鴉一族。”

昭昭著急解釋。

“父皇，是她先欺負我，把我當馬騎！”

“夠了！”

黎風將月月抱在懷裏，居高臨下朝昭昭大吼。

“黎昭，你癡傻就算了，居然還學會撒謊，栽贓陷害，你不配叫我父皇，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話落，他抱著月月去找仙醫。

昭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為什麼父皇不相信他的話，反而相信欺負他的人。

原來在父皇心中他比不上那人。

沉默良久，昭昭擦去眼淚，小聲呢喃。

“昭昭不要父皇了，昭昭隻要母妃。”

我摸了摸他的頭。

“好，我們不要父皇。”

倒計時一個時辰。

我抱著昭昭回到寢殿，拿起收拾好的行李。

離開前聽到後花園裏傳來歡聲笑語。

透過樹林，隱約看到月月和沐欣在蕩秋千，黎風在給她們剝葡萄。

耳邊傳來黎風的傳音術。

“樂宜，今日仙靈節人多，我不好當眾偏袒你們，待私下我再好好向你和昭昭賠罪，我給你們準備仙靈節了禮物。”

我隻當沒聽見，頭也不回的走出南天門。

與此同時，黎風的傳音沒有收到我的回複，心裏莫名不安。

正想起身去找我，被慌張跑來的月老撞倒在地。

剛要開口嗬斥。

月老連忙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

“神君，不好了，天妃剪斷了和您的紅線，老身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