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和金華雨約了時間。
約定的時間到了,我站在金華雨發來的地址前。
這是一家高檔酒吧,門口站著幾個打扮入時的男人。
看到我走近,他們投來輕蔑的目光。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厚重的玻璃門。
刺眼的霓虹燈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讓我瞬間不適。
在最裏麵的卡座,金華雨正和蘇文渺低聲說笑。
看到我來,她露出玩味的笑容。
“喲,真來了啊?我還以為你這種‘正經人’不會來這種地方呢。”
我沒理會她的嘲諷,直接開門見山:“控製器呢?”
“著什麼急?”金華雨轉著手中的酒杯,“坐下來喝一杯再說。”
我站在原地沒動:“我隻要拿回我的東西。”
“那個小玩意兒啊,”蘇文渺突然開口,
手指漫不經心地劃過金華雨的手臂,“我好像見過來著。”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把控製器給他了?”
“怎麼?不行啊?”金華雨挑眉,“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強壓著怒氣,“明天中午我再來拿。”
轉身要走,蘇文渺卻突然站起來攔住我:
“急什麼?既然來了,不如聊聊。”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什麼好聊的。”
“怎麼沒有?”他貼近我,一股刺鼻的古龍水味撲麵而來,
“華雨說你從來不陪她玩極限運動,連最基本的攀岩都不敢嘗試。
這樣的你,怎麼配得上她?”
我轉過頭看向金華雨:“你們倆說完了嗎?我要走了。”
蘇文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這種人真讓人惡心,整天裝清高。
你知道華雨為什麼會選擇我嗎?
因為我懂她,能陪她享受極限運動帶來的快感!”
我甩開他的手:“你懂她?你隻不過是在討好她罷了。”
“你說什麼?”蘇文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極限運動圈裏誰不知道,你就是個繡花枕頭。”
我冷笑道,“攀岩時需要別人拽著,
跳傘全靠教練帶飛,連最基本的安全繩都係不好,還說懂她?”
“你!”蘇文渺氣得臉色發白,
“你根本不了解我們這個圈子!
你知道華雨為了訓練付出了多少嗎?你知道極限運動帶給人多大的快感嗎?”
4.
我看著他歇斯底裏的樣子,忽然覺得可笑。
“我確實不懂你們所謂的快感。
但我知道,真正熱愛極限運動的人,不會把它當作炫耀的資本。”
金華雨的臉色變了變。
“一個隻會躲在辦公室裏的廢物懂什麼?”旁邊一個男人突然插話道,
“整天朝九晚五地工作,連最基本的戶外運動都不敢嘗試。”
“就是,華雨姐這種極限運動高手,怎麼會看上這種沒膽量的男人?”
另一個人附和,“聽說連滑翔傘都不敢玩,真是配不上華雨姐。”
“你們不知道,”蘇文渺從剛才的惱羞成怒中緩過勁來,
端著酒杯,眼神輕蔑,
“他連最基本的速降都學不會,每次華雨教他,他都說不去。
這種沒種的男人,活該被甩。”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
“我看他就是仗著家世好,才能勾搭上華雨姐。”有人酸溜溜地說。
“要我說啊,這種人就該老老實實呆在辦公室裏,別出來丟人現眼。”
金華雨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跟著笑:
“可不是,我之前真是瞎了眼。”
我握緊拳頭,強忍著怒氣。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回控製器。
“算了,我自己去拿。”我朝卡座裏麵走去。
“等等!”蘇文渺突然攔住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華雨,告訴他我們的好消息吧。”
金華雨撥弄著長發,美目流轉:
“下個月的‘巔峰對決’攀岩賽,文渺要在最高點向我求婚。
怎麼樣,要不要來見證這個浪漫的時刻?”
我愣住了。
巔峰對決?
那不是我三個月前就報名的比賽嗎?
“把東西給我,我馬上走。”我不想再聽他們說什麼。
“哎呀,”金華雨裝模作樣地翻找著包包,“好像找不到了呢。”
“你別耍我了。”我的聲音開始發抖。
“找不到就找不到唄,”蘇文渺不以為然地說,
“反正那種小玩意兒也不重要,大不了做個手術換一個嘛。”
我的心一陣絞痛。
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是啊,”金華雨笑著附和,
“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資助你。就當是分手費了。”
“你別瞎說,我就要那個控製器。”
蘇文渺突然眼前一亮:“咦?是不是這個?”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正是我的心臟監測控製器。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把它扔進了麵前的紅酒杯裏。
深紅色的液體瞬間淹沒了那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儀器。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他假惺惺地說。
我看著在酒杯裏的控製器,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金華雨在一旁看好戲:“怎麼?就這麼點小東西,氣成這樣了?”
“一個破玩意兒而已。”蘇文渺晃著酒杯,
“壞就壞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