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在會議上點出實習生策劃案失誤,會給公司造成百萬損失,她就覺得丟了麵子,哭哭啼啼鬧到總裁未婚夫麵前說要辭職。
未婚夫二話不說,衝到辦公室就對我興師問罪:「你不能私下說嗎?依依年紀小臉皮薄,你就非當眾給她難堪?別忘了她爸是公司大股東。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我給依依升職加薪,你當她助理,我可以答應跟你官宣。」
「二,你繼續這樣目中無人,我們分手。」
見我沉默,他挑眉冷哼:「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跟我官宣的機會。」
「現在你就把辦公室讓給依依......」
下一刻,我卻淡淡打斷:「不好意思我選二。」
「不過我主動辭職。也祝你和江依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桑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裴司猛地從辦公桌前衝過來質問我,向來冷靜的他第一次這麼失控。
我淡淡重複:「我辭職,我們結束了。」
說著,我不再理他,開始收拾個人物品。
從公司創始初期我就在這裏,這間辦公室我都用了很多年,東西不少。
我將保溫杯、毯子等收進箱子,又整理工作文件。
這些都是我目前負責的項目,很多客戶認定我才合作的,但無法跟進到最後了。
顧裴司死死盯著我的動作,語氣有些發冷:
「桑晚,你都二十八了,做到副總的位置不容易。」
「現在就業環境這麼惡劣,你真要這麼任性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辭職文件打印出來,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顧裴司的眉頭擰得更緊,臉色陰沉得嚇人。
這時,實習生江依依端著咖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撇了我一眼。
「裴司哥,晚晚姐這是在怨我,故意用辭職來逼我走嗎?裴司哥你別為難,晚晚姐才是公司的元老,我走,我走就是了。」
她眼圈紅紅的,氤氳著淚意。
顧裴司眼底的遲疑頓時消散,剩下的隻有對我濃濃的不悅。
「桑晚,台階我都給你了,你還不下?真以為公司離開你就不轉了?」
「想辭職是吧,行,我批了!」
他冷冷奪過辭職報告,快速簽下名字,摔在我身上。
「現在你已經不是公司員工了,拿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看著他冷漠的樣子,我心裏泛起一絲酸澀。
我和顧裴司大學相識,那時我家境貧寒,一心學習,卻被同班的同學針對嘲諷。
是顧裴司一次次替我解圍,替我抵擋流言蜚語,更是主動陪我吃飯,追求我。
大學四年,他對我始終溫柔,畢業後我們更是一起創業,共同度過最艱苦的日子。
我們約定,等公司穩定下來就結婚。
可直到江依依的父親入股成了大股東,安插她進來當實習生,一切都變了。
江依依工作態度敷衍,經常出錯,我隻是點出來讓她更正,顧裴司就會親自警告我,別欺負新人。
我據理力爭,凡事為公司著想,他卻為了維護江依依,多次讓我下不來台。
如今,隻是因為我在會議上提了江依依一句,他就用感情來逼我讓位。
看來,我早就該放手了。
剛走出公司,天上就下起了綿綿細雨,偏偏我還忘記帶傘。
雨點砸在身上,冷得刺骨。
我想打車,卻發現餘額隻有五毛,連車費都付不起。
這些年,顧裴司借口要攢錢結婚,讓我把工資上交。
為了不讓我花錢大手大腳,平時超過十塊都要經過他審批。
有次,我隻是給自己買了杯9.9的咖啡提神,他就罵我虛榮拜金,放著免費的白水不喝,非要喝咖啡。
可他對江依依卻很大方,上周還專門給她拍下了價值兩百萬的人魚之淚項鏈。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扯出一絲苦笑,冒雨走回了家。
回到和顧裴司共同的家,剛準備換洗衣服,卻在開門時,看到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裴司此刻正穿著圍裙,拿著鍋鏟在廚房裏給江依依炒菜。。
「小饞貓,你乖乖在旁邊站著,我今天做的菜保準符合你的胃口 。」
「是嗎?我的嘴巴可挑剔了呢。」
兩人旁若無人的逗弄打趣,氣氛溫馨和諧。
下一刻,江依依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似笑非笑道:
「晚晚姐,裴司哥正在給我做糖醋小排呢,你回來得正好!」
顧裴司卻是淡淡道:
「依依,菜我隻做了我們兩個的,可沒有某人的份。」
我知道他在陰陽我,沒理他,隻是低頭換鞋。
顧裴司蹙了蹙眉,又挑眉看向我。
「桑晚,既然你回來,想必是知道錯了。」
「隻要你給依依道歉,早上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公司的位置,我也可以給你留著。」
他滿眼都是江依依,絲毫沒有注意到我被雨淋濕的衣服和頭發,更別提擔心我會感冒了。
看著他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我隻覺得涼薄,曾經再好的兩個人,終究是散了。
我依舊沒回應,越過他,去陽台收衣服。
顧裴司被我幾次冷落,麵子有些掛不住,剛要開口。
這時江依依剛好端著一碗湯走過來,故意撞在我身上,自己還假裝痛呼了一聲,摔在地上,被湯撒了一身!
「好燙!晚晚姐,你就算記恨我,也用不著這樣吧?」
她摔在地上,捂著燙紅的手,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江依依一貫挑撥我和顧裴司的手段,在公司,她就喜歡假裝熬夜加班,說我故意苛待,或者自己將水潑在身上,說我對她發火。
以前我都懶得跟她計較,可這次,我不想讓她得意。
不是喜歡說我欺負她嗎?
那我就如她所願。
我反手拿起桌上的盤子,不等江依依站起來,就將剛炒的菜倒在她身上。
油膩的湯汁從她的頭發滴落下來,江依依嚇得尖叫,眼淚都飆出來了。
一旁的顧裴司連忙衝過來,一把推開我,厲聲咆哮:
「桑晚你瘋了嗎!你為什麼總是針對依依!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扯了扯嘴角:「失望啊,那太好了,正好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顧裴司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這時江依依卻哭哭啼啼的,他隻能拉著她去醫院。
直到客廳門砰地關上,家裏終於清淨下來。
我吐了口氣,心裏仿佛有什麼執念漸漸消散。
顧裴司,我們結束了。
想到這兒,我果斷掏出手機,給業界頂尖星海集團的人事打去電話。
「貴公司的邀請,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