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甩開袖子,怒極反笑:
“所以,你是為了自己的青梅,特意追過來取我性命?”
他極力否認:
“昭兒你誤會我了,隻是需要三兩心頭血,不會損傷身體,
“有我陪著你,不疼的昭兒,別怕。”
心中沒有最痛,隻有更痛。
因為他的傷早就徹底痊愈,大夫曾說過他恢複得與常人無異,沒有任何後遺症。
見我猶豫,他攥著我的手腕想強來,沒想到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突然就栽了下去。
“這是......姐夫?”
鵲枝手裏握著木棍,看清地上躺的人後,驚呆了。
她偷偷從家裏跑出來,跟了我一路。
看到有人強迫我,她那一棒子打得重了些。
蕭阮直接暈過去。
“他是京城的蕭阮王爺,之前隱瞞身份同我在一起,七日前我們已經和離。
“幸好他沒看清是誰出的手,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事到如此,我對鵲枝和盤托出。
扔掉他以前送我那支蝴蝶簪子,連夜上路。
在相距很遠的另一個鎮上歇腳。
不敢住客棧,敲開了一家農戶的大門。
沒想到,傍晚還是有人找了過來。
江溶月,名門貴女。
誰能想到,竟然能在私底下逼迫我,取我的心頭血。
鵲枝被捆綁著丟在一邊,動彈不得,無法報官,我此刻孤立無援。
“泥裏的塵埃,竟然癡心妄想做王爺的枕邊人?”
“你也隻配給我們大小姐做藥引。”
那群奴才們嘲諷的聲音一浪大過一浪。
這附近人煙稀少,我強裝鎮定。
“堂堂尚書之女,竟做下如此勾當,
“不怕你父親被禦史台參奏嗎?”
她輕蔑一笑,看向門口。
都是尚書府的家奴,將小院圍得死死的。
“別說是要你的心頭血,就是要你的命,他也隻會向著我,你信嗎?
“蕭阮說了,從今往後,他心裏眼中都隻有我一人,
“隻要......你死了。”
她笑得癡情。
朝堂的事我不懂,但我了解蕭阮。
“他不可能今後隻有你一人,他會背叛我,同樣日後也會背叛你,
“這次隻是取我的心頭血,下次估計就是要你的項上人頭,
“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我故意問她,試圖拖延時間。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背叛於我。”
江溶月捂著心口,因為我的話,神色有些慌張。
眉間閃過一絲猶豫。
畢竟養在深閨,從未親自做過這種事,她舉著匕首的手,遲遲沒能落下。
豈料,她身旁的人慫恿道:
“大小姐,不如讓我們動手吧,免得臟了您的手。”
江溶月扔下刀,轉過身,把眼睛一閉。
尚書府家奴舉著匕首,朝我走來。
我如墮冰窟。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絕望間,突然遠處傳來馬蹄聲和馬的嘶鳴。
眾人回眸。
卻見塵土飛揚中,一個騎著汗血寶馬的將軍飛奔而來。
盔甲明亮,反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