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煦暖的春日,草色青青,
蕭阮和一個麵容秀雅的女子共乘一匹馬。
兩具身體貼的很近。
蕭阮的手臂伸向前,白淨的手攬著轡繩。
女子在他懷中低語,耳鬢廝磨。
兩人時不時笑著對視,畫麵柔情蜜意。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碧玉佳人。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我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流轉的情意。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我的胸腔湧動著一股氣,猛地用帕子捂住嘴,
吐出一口鮮血來。
鵲枝嚇了一跳。
慌忙吩咐車夫離開,回鎮上找大夫。
後麵的場景我隔著窗簾的縫隙匆匆掠過。
似乎看到蕭阮從袖子裏掏出一隻明晃晃的鳳凰金釵,
溫柔地插在那女子的頭上。
和當初撩撥我的路數如出一轍。
這漫長的路途並不順利,我又吐了兩回。
五臟六腑猶如被野獸撕扯一般,疼痛異常。
鵲枝嚇得魂不附體。
“昭姐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應該是怒急攻心。
“可能早上吹冷風的緣故。”
鵲枝摘下自己的披風,心疼地裹在我身上:
“現在的天氣乍暖還寒,姐夫一向體貼,今日怎麼沒想著給你加件衣裳。”
“他今日有事早早出門了。”
他當然不會想著。
因為他不會回來了。
我們相識於一場意外。
上次,吐血的是他。
在河邊奄奄一息,頭部流血,滿身傷口。
拽著我的裙角,求我救救他。
日複一日的照顧,感情就是這麼萌芽的。
床榻上,他在動晴時折騰得愈發狠。
也曾抱著我在深夜時分呢喃。
那段時光,讓我誤以為白頭到老是件很容易的事。
無數次慶幸自己遇到了良人,
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
孤身一人,不知曉他父母親族的情況下,
我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托付於他。
現在想來,悔恨不已。
郎中說我並無大礙,但是萬不可再繼續這般哀戚。
昨日沒死成,我現在緩過勁兒來,已經沒那種尋死的衝動了。
鵲枝還在外麵等我,日子還要過下去。
上馬車的時候,和蕭阮的坐騎擦肩而過。
他隻是隨意瞥了我一眼,就像從來不認識我一般。
豈料三天後,江溶月突然來到我的綢緞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