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川!”
“思寧!”
警察局裏,兩人相擁而泣。
“你們還真是好運氣,匪徒第一次做炸彈經驗不足,居然是個啞火的。”
警察站在一旁笑著。
“大難不死,你們小夫妻倆必有後福啊!”
段懷川忽然想起什麼,略微有些尷尬的把埋在他懷裏的溫思寧扒拉出來。
“這個,其實她不是我老婆。”
說完四處張望,卻怎麼也看不見沈南梔的蹤影。
溫思寧對著警察有些變味的視線,牙都要咬碎了。
但還是強撐著笑著:
“我剛剛看見,有救護車帶她去醫院了。”
段懷川聞言眉頭皺起,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
溫思寧捂著胸口往後跌去:
“哎呀!”
段懷川連忙折返回來把人抱住:
“思寧,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什麼,隻是忽然心口有點痛。”
溫思寧強撐起一個笑:
“沒關係,你去找南梔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她知道,此刻段懷川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陪她的。
“好,那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醫院看看南梔。”
段懷川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溫思寧安置在椅子上。
自打脫險,他還沒有見過沈南梔。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
溫思寧被留在原地,臉上的震驚幾乎掩蓋不住。
扭曲的怨毒浮現一瞬,“撲通”一聲。
“有人暈倒了!”
段懷川站在門口左右看看,一狠心還是轉了回來。
“思寧!”
另外一邊。
沈南梔站在家門口,靜靜地向內看著。
她什麼都沒帶走,這裏沒有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她的。
人魚之心纏繞著那根錄音筆,放在段懷川的辦公桌上。
讓他看清楚溫思寧的真麵目,她也算是盡到了這三年的情分。
陽光沒有像以前的每一天那樣照進來,屋子裏黑乎乎的。
大門緩緩合上,黑暗都被隔絕在了門板裏麵。
去往機場的路上,沈南梔注銷了所有社交賬號。
人來人往,她抬頭看見了屬於自己那趟航班的顯示屏。
可以登機了。
手機被拋進了垃圾桶,沈南梔走向了登機口。
陽光明媚溫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段懷川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在一片泥濘的黑暗裏奔跑,怎麼都找不到離開的方向。
忽然在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南梔!”
身影沒有回頭,反而在聽到他的叫喊之後邁步向前走。
她走的並不快,可是段懷川無論如何都追不到她。
忽然,腳下一空。
原本堅硬的地麵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湖泊。
水位壓在胸口,段懷川在水中浮沉,忽上忽下。
求生的本能讓他撲向岸邊,緊緊攥住岸上的兩顆草不放。
沈南梔回頭了。
她緩緩在岸邊蹲下,對著他伸出手。
段懷川伸長了手臂,在即將碰到她時草根驟然斷裂。
他仰麵摔進水裏,氣泡從鼻子嘴巴裏麵冒出來。
無孔不入的水擠壓著他胸腔裏為數不多的空氣。
波紋之下,段懷川隱約看見岸上的人的嘴巴一張一合。
“段懷川,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