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青晗剛吃完安眠藥準備強行入睡,江楓一通電話打進來,冷聲命令。
“滾來夜色接我,半個小時之內沒見到你的影子,以後也不用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說完,沒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
三年裏,這樣的場景發生過無數次。
沈青晗無奈撐起身,忍著頭痛頂著暴雨一身狼狽地趕到夜色,時間剛剛好卡到29分鐘,包廂裏氣氛正嗨。
江楓懶懶靠著沙發背,身上的襯衫口子解到胸口,領帶早就不知所蹤,身材妖嬈的女人端著酒杯虛虛伏在他身上。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胳膊一抖,大半的酒撒在了江楓身上,女人連忙放下酒杯,抽了兩張紙瞄著黑色西褲而去。
“對不起江少,我幫您擦擦。”
起哄聲頓起,有人注意到沈青晗,興奮高喊。
“別想著揩油了菲菲,正牌舔狗來了,小心她吃醋亂咬人,江少可不一定幫你。”
“三十分鐘,沈青晗還真趕過來了,程少那別墅到這正常可得一個多小時,這是怕被你甩連命都不顧了。”
有人啐了一聲,扯開女人,把車鑰匙扔到江楓懷裏,罵道,“靠,我認輸,剛落地的小老婆讓你開三個月。”
“你到底在哪找的沈青晗這麼聽話的狗,能牢牢占著你身邊的位置三年也是有本事,有機會讓我也玩玩,見識見識她在床上是乖還是辣!”
江楓嘴角的笑意依然,把玩著車鑰匙沒有接話,包廂裏溫度卻驟降,眾人逐漸安靜下來。
男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自罰三杯賠罪,其他人也幫著轉移話題活絡氣氛。
江楓揮了揮手,有服務生立即端著盤子走到沈青晗麵,將上麵滿滿的玻璃碎片從包廂門口一直倒至江楓麵前。
他勾起嘴角,視線從麵前桌子上裝滿的十杯烈酒移向沈青晗汙濘不堪的家居拖鞋上。
“要麼喝光,要麼......光著腳走過來。”
話落,周圍熱鬧的氣氛上升了一個度。
“我靠,還是江少會玩!”
半個月前,沈青晗因為胃出血被拉去搶救,出院還沒幾天,這十杯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咬著嘴唇脫下拖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玻璃紮進腳底的刹那,冷汗瞬間滲透了後背的針織衫。
沈青晗渾身顫抖著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到江楓麵前,男人滿意地笑了笑,大手拍著她的臉蛋誇真乖,又把一張黑卡塞進了她的胸前,隨後任她自生自滅。
沈青晗坐在角落宛若透明人,濕透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又冷又不舒服,腳上傳來陣陣剜心般的疼,正準備拜托服務生買來一些消毒和包紮的藥品,突然聽到有人大著舌頭喊,“方塊J,誰特麼是方塊J,我,我好不容易當一次上帝,別想給我逃!”
“聽好了,老子要你和右手邊第三個人今晚剩下的時間獨處,而且必須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
“我們太子爺可事先放話了,今天所有的懲罰都必須做,誰也別想用酒代替,嘿嘿嘿——”
沈青晗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麵前別人隨意發來的撲克牌,緩緩抬頭和叉腰站在桌子的男人對視,不懷好意的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彙集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