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秦逸風交往五年,他才終於向我求婚。
婚禮前一周,他卻把我們的結婚基金全部贈予了他的白月光夏初瑤。
「瑤瑤被騙欠下巨額債務,我不能見死不救。」
「反正你家有錢,不差這一點。」
我反應激烈。那些存款,是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婚後生活打下基礎,一筆筆辛苦攢下的!
夏初瑤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逸風哥哥,姐姐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而他則攬著夏初瑤轉身離開:「真沒想到你連這點事都計較!」
這一瞬間,我這個『戀愛腦晚期患者』終於幡然醒悟。
秦逸風篤定我非他不嫁,揚言要我下跪道歉。
一周後,婚車從我家別墅駛出,來娶我的是暗戀我多年的京圈大佬顧彥澤。
當他得知我已另嫁他人後,又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求我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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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幾百萬存款嗎?瑤瑤如今需要這筆錢,我心甘情願贈予她!」
「你反正都要和我結婚了,分什麼你的我的?你嫁給我,連你的人都是我的,這錢還不能任由我支配?」
秦逸風心疼地看向懷中淚眼婆娑的夏初瑤,緊繃著一張臉對我繼續說道:「她現在家人都在國外,舉目無親,隻有我能依靠!」
「如果你非要計較,那我可要考慮下要不要娶你這種毫無同情心的女人!你現在要瑤瑤還錢,不是要她的命嗎?」
我如遭雷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與秦逸風在一起五年,這五年來他對我無微不至,我也曾以為我們未來可期。
目前正值他事業的潛力期,雖現在還未實現財務自由,但日後發展非常可觀。
我甘願為他付出,還將工資悉數交給他存起來,作為我們婚後生活的基本保障。
可現在,被他輕而易舉地一句話就無償贈予了夏初瑤。
「我現在可是科技新貴,以後年薪過百萬!程安歌,我這樣優秀的男人,你真的要為了區區幾百萬存款而錯過嗎?」
他神情悠然,仿佛料定我不會計較這件事。
也是,曾經我愛得卑微,更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從未提及我家是京圈權貴,隻對他模棱兩可地說條件尚好,做些地產生意。
在他眼中,我是個一心想要嫁給他,不惜沒日沒夜加班存錢的舔狗。
他的身後,夏初瑤的LV行李箱正壓在我手織的羊毛地毯上。
連我曾經親自種植的愛情樹盆栽,都被扔在地上,露出狼狽淩亂的根係。
我將摔碎的陶瓷花盆一片片拾起,鋒利的碎片在掌心刻出血痕。
秦逸風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姐姐,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這個盆栽,不關逸風哥哥的事,你要生氣就生我的氣,不要遷怒逸風哥哥。」
夏初瑤掩著嘴角的輕蔑笑意,抬頭對秦逸風說道:「逸風哥哥,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逸風安撫地拍了拍夏初瑤的肩,瞥了我一眼說道:「傻瓜,你怎麼會是故意的呢?一個盆栽而已,又不值錢,誰會在意?」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又說道:「對了,瑤瑤現在無處可去,隻有先住在這裏。主臥寬敞又明亮,你就讓給她住吧。」
「你放心,隻要你容得下瑤瑤,婚期照舊。馬上我們就要結婚了,孰輕孰重,你還是分得清吧?」
聽到這,我再也忍不住,冷聲說道:「秦逸風,你既然對她這般深情,為何不娶她,共同償還她欠下的債務,而要用我的錢去還?」
秦逸風眉梢微挑,瞬間冷怒:「那怎麼行?瑤瑤怎麼能跟著我受這種委屈?」
我半帶冷笑:「你不讓她受委屈,就要用我的錢去給她還債?她為什麼會欠下巨額債務,真的是被騙嗎?你有調查過嗎?」
秦逸風聞言望向夏初瑤,眼中的顧慮一閃而過。
2
夏初瑤本一直靠在秦逸風懷中得意看我,聽我這麼說,她臉色一白,委屈道:「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太天真了才被別人騙。我現在無依無靠就是個累贅,我還是不要在這裏惹姐姐生氣了。」
說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拖起行李箱就要走,卻裝作不慎被門口的垃圾桶絆倒了。
秦逸風連忙心疼地抱起她,當著我的麵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瑤瑤,你已經離開過我一次了,我怎麼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再離開一次呢?你就是太天真善良了,才會被人騙。」
夏初瑤的做作姿態讓我忍不住冷笑一聲,秦逸風聞聲狠狠剜了我一眼。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與我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秦逸風,我或許會讚歎他不忘舊人,矢誌不渝。
可現在,我愈發覺得惡心。
我冷哼一聲:「夏初瑤,你最好馬上離開我家!」
秦逸風大聲嗬斥道:「程安歌,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惡毒!瑤瑤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逼她走,是要讓她去死嗎?有點同情心積點德吧!
「你如果非要這樣做,一周後的婚禮就取消吧!請帖都發出去了,到時候不光你丟臉,你家裏人也會顏麵盡失。
「你以後還會有人要嗎?你父母雖然不來,你外婆可是說好了要來觀禮,到時候她會不會對你失望透頂!你外婆要是知道你這樣狠毒,會怎麼看你?!」
提起外婆,我心中一窒。
我與秦逸風交往,家裏人其實都反對,連婚禮都不願來參加,
隻有從小對我寵愛有加的外婆對我說,支持我的所有決定,並願意為我兜底。
她會在婚禮現場贈送給我她名下的商場作為我的陪嫁,也作為我婚後的底氣。
我原本以為秦逸風或許是一時昏了頭,被夏初瑤蒙騙,沒想到他的本性竟如此低劣。
不但慷他人之慨,還試圖道德綁架,甚至拿我之前傾訴不願讓外婆失望的事威脅我,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
既然如此,我又何須再給他留顏麵。
我怒極反笑:「好啊,婚禮取消,你也滾出去!」
秦逸風臉色一變,驚詫道:「程安歌,你怎麼敢說取消婚禮?你不過是想借此欺負瑤瑤!你現在馬上道歉,否則就算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原諒你!」
我一邊給物業打電話一邊說道:「我每個月給你的轉賬都有記錄可查,我的存款限你三天內還清,否則你的科技新貴人設恐怕比P2P暴雷塌得還快!還有,這個房子是我的,你們馬上滾!」
夏初瑤輕輕拉扯著秦逸風的衣角,驚懼地聳著肩落淚:「姐姐你生氣就生我的氣,不要生逸風哥哥的氣,都怪我不好,姐姐趕走我是應該的,可是這也是逸風哥哥的家啊,姐姐怎麼能連逸風哥哥的麵子都不顧。如果是我,我就會體諒的。」
秦逸風一邊安撫她一邊高聲斥責道:「她怎麼能跟你比?你放心,今天沒有人可以趕我們走。」
電話接通後,我對物業說道:「有兩個人闖入我家,麻煩請保安來把他們趕走!」
見我真的給物業打了電話,秦逸風不死心道:「你以為物業會管你一個租戶?!這個房子雖然是你租的,但是物業費可是我付的!物業隻會聽我的!」
這棟房產,是我名下的別墅。和秦逸風交往後,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才說這是我租的,租金由我來付,他負責每個月付物業費。
見我不說話,秦逸風以為我隻是裝裝樣子,冷笑道:「就知道你是裝的,還不趕緊幫瑤瑤把行李拿到主臥去!」
很快,物業的人敲門進來。
「程小姐,是這兩個人嗎?」
我點了點頭。
不到五分鐘,秦逸風和夏初瑤的東西就都被物業扔了出去。
秦逸風阻止不成,惱羞成怒道:「每個月物業費都是我在給!都是租戶,憑什麼聽她的!」
物業的人莫名其妙道:「什麼租戶,程小姐是我們這兒的業主。」
秦逸風震驚道:「什麼?!」
連夏初瑤也不可置信道:「這棟別墅至少價值上千萬!你怎麼會買得起這麼貴的別墅?」
秦逸風一臉憤恨,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物業的人拖出去,他還不死心地喊道:「程安歌!你不能讓人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隔出老遠,還聽得到他憤恨的喊叫聲。
我直接狠狠地關上門。
3
我給外婆打去了電話,如實告知我與秦逸風分手的事,生怕她因此難過。
卻沒想到外婆驚喜地說道:「安安,你終於想通了?不再被那個小白臉迷得團團轉了。」
爸媽更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驅車來找我。
當看到我已經將家裏的巨幅合影都拆下來扔掉後,我媽差點喜極而泣。
「女兒,媽媽之所以不同意你跟秦家那小子交往,就是因為知道他實在不靠譜!可是當初你實在固執,媽媽才說出要和你斷絕關係的話,這些年苦了你了。」
當初是我在家裏指責爸媽嫌貧愛富,大吵大鬧,把爸媽氣得差點住院,如今蹉跎五年,眼看著結婚,卻又落得如此下場。
「媽媽,我已經決定取消婚禮,當初都怪我不好,外婆沒有被我氣壞吧。」我邊說邊愧疚地低下頭去。
爸爸在一旁笑道:「你外婆不知道多高興,連飯都多吃了兩碗!」
媽媽也點頭道:「她雖然口頭上支持你,心裏還是擔心你的,不然怎麼會一門心思為你兜底,又想送錢送商城,就是生怕你婚後受委屈。」
我這才知道,原來外婆贈送商場作為陪嫁,也是爸媽默許的,都是怕我婚後過得不好,
他們也早已打算出席我的婚禮,好為我撐腰。
總算沒有因為不愛我的人而傷害到真正愛我的人,我鬆了口氣。
爸爸沉默了好一會兒,和我媽對視一眼才開口說道:「安安,姓秦的是不是欺負你了?」
媽媽也心疼地看著我。
從前我為愛瘋魔,如今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不想隱瞞,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爸媽。
媽媽忍不住說道:「太過分了!你辛苦賺的錢,怎麼存到他那裏?你也是太天真了!」
爸爸也說道:「他甚至還想讓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住進主臥?這個畜牲!還沒結婚呢就鬧出這種小三登堂入室的事!」
想著我受到的委屈,媽媽差點氣哭,而爸爸說著說著,聲音慢慢沉了下來,眼睛眯了眯,危險的氣息就蔓延開。
我爸是京圈人人畏懼的存在,如今他的寶貝女兒被這樣欺負,肯定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我見狀趕緊說道:「我已經勒令他們三日內歸還,也已經決定分手了,婚禮也會取消掉。」
媽媽這時拉了拉爸爸的袖口說道:「但是你爸已經將婚禮的消息已經通報全城,現在取消的話會不會來不及了?」
爸爸也一歎:「確實有些不妥。」
我愣了一下,惆悵道:「可是我已經決意要和秦逸風分手,絕對不會嫁給他!難道,要隨便找個人結婚?」
爸媽都了解我,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如果讓我現在繼續婚禮,是絕無可能。
隻見爸爸笑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住在咱們家隔壁的顧家顧彥澤,那小子聽說你要結婚,特意回國的。」
我想了想,的確有這麼個人。
我們小時候還經常玩過家家的遊戲,那時年幼,大人們還戲稱,讓他長大之後把我娶回家。
他總是信誓旦旦地答應,說要送給我最大的城堡。
「那小子能力出眾,把家裏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許多京圈的家族都有意跟他聯姻,他回國卻隻說來見你。隻要你願意,明天爸爸就安排他先跟你見一麵。」
爸爸越說越開心,興奮地朝媽媽眨眨眼。媽媽也勸說道:「隻是見一麵罷了,顧家那小子小時候還暗戀你呢。」
我詫異道:「媽,你不要亂說,什麼暗戀,都是小孩子不懂胡說的。」
我低頭想了想,眼下已經是最糟的局麵,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爸媽在京圈權貴麵前丟臉,便答應了此事:「好,我願意見他。」
或許我答應得有些輕率,但我相親爸媽看重的人,想必不會差。
4
當晚,我便隨同爸媽回家,外婆竟然也還沒睡,隻拉著我說道:「回家來了就好。」
我給了外婆一個擁抱,瞬間紅了眼眶:「外婆,是真的不怪我嗎?」
外婆慈祥地懷抱著我,欣慰道:「安安是外婆的寶貝,不管安安做什麼樣的決定,外婆都隻有支持。做錯人生的選擇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勇氣重新開始,外婆永遠支持你。看看,哭成個小花貓了。」
我瞬間破涕為笑。
有家人在身邊,才是我最大的底氣。
秦逸風以為我外婆隻是個期盼孫輩結婚的老人,以此威脅我,卻沒想到,我的幸福才是外婆最大的心願。
這愈發暴露出秦逸風的拙劣與卑鄙。
第二天,顧彥澤終於來了。
「程小姐,好久不見。」
他站在那裏,渾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五官精致得仿佛是用最精湛的工藝雕琢而成,確實是個讓人一眼驚豔的帥哥。
「我們已經有十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笑著將他引進客廳。
他微笑著說道:「怎麼會忘呢。」
媽媽端著水果茶水走了過來,笑盈盈說道:「小顧,快坐啊。今天叫你過來就是你們兩聊一聊,畢竟有小時候的情分。」
顧彥澤眼底含笑:「伯母,不用如此客套,我暗戀程小姐有十年了。」
正在喝水的我猛地一驚,差點噴出來。
顧彥澤見狀輕柔地幫我拍了拍背,也掏出了為我準備的禮物親自為我戴上。
是一顆二十一克拉鑽石雕刻而成的城堡形狀的吊墜。
「這是我自己設計的吊墜,希望你喜歡。」顧彥澤微微一笑,仿佛看著稀世珍寶般看向我:「二十一克拉,傳說是靈魂的重量。我願意用我的全部靈魂去守護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幼年的一句戲言,竟在此刻成真。
我低下頭羞紅了臉。
我看著顧彥澤給爸媽和外婆準備的禮品,全都誠意滿滿且價值不菲,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選的。
或許,選擇他,才是正確的決定。
「安安,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顧彥澤輕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
「聘禮方麵,我父母會出麵跟伯父伯母談,但我私人願意出10億的彩禮作為給你婚前財產。」
我一驚:「十億?作為彩禮會不會太多了,而且我們家的傳統是婚前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婚後生活打下基礎,我有幾百萬的存款。」
我越說聲音越低,幾百萬在十個億麵前,的確是不夠看。
而且秦逸風從來沒有提過給我彩禮,他總說彩禮是陳規陋習是腐朽思想,是賣女兒。
從前的我竟然聽了進去,並覺得十分有道理,還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存夠結婚買房的錢,可以說是自討苦吃。
「怎麼會多呢?你依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使用自己的存款,隻是這十個億是我的誠意,我要對你負責,這是我的態度,就讓我們彼此尊重吧。」
顧彥澤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笑意:「你在我心中,比十個億更加珍貴。」
他言辭誠懇,我十分感動。
比起秦逸風的荒唐行為,顧彥澤簡直完美至極。
從前我竟是瞎了眼,會想與秦逸風共度餘生。
送走顧彥澤後,爸媽喜滋滋地拉著我商討婚禮細節,聊著聊著我竟有些恍惚。
短短一天時間不到,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周後的婚禮照常舉行,新郎換人,我卻絲毫沒有抵觸之情,反而充滿了期待。
我對著爸爸媽媽說道:「我一切都聽爸媽的安排。」
就在一切順利進行,顧彥澤派人送來婚紗婚服和結婚戒指這天,秦逸風竟找到了我家。
我皺了皺眉,正打算讓管家把他趕出去。
他卻帶著夏初瑤闖了進來。
「還說要取消婚禮,結果還不是自己給我把婚紗鑽戒都準備好了!這五年來你無時無刻不想嫁給我,現在美夢成真,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那天我們走之後,你一個人偷偷哭了很久吧,我知道,你也是太愛我了,隻要你答應婚後讓瑤瑤和我們同住,我可以考慮繼續婚禮。」
說著,他滿意的看了看婚紗禮服和旁邊的一整套鑽石首飾,笑著對我說道:「程安歌,看在你對我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下次可不能這麼任性了。不然像我這麼優秀的科技新貴,錯過了我,你一大把年紀,怎麼還嫁得出去?」
旁邊的管家臉色鐵青,正要上前,但我卻用眼神製止住了。
見我一直沉默,秦逸風眼神一暗,說道:「還不快給瑤瑤道歉!難道你還想繼續冷戰?這幾天冷落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失笑道:「秦逸風,誰給你的勇氣跑到我家裏來鬧事?我們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