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在法庭上為當事人辯護時,與我的男友偷發短信。
言辭混亂,證據闡述不清,導致敗訴入獄。
當事人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在監獄自殺了。
家屬崩潰至極,認為是律師的失職導致了這場悲劇,誓要追究律師的責任。
為了逃避責任,白若瑤將罪責都推卸到我身上,謊稱我才是當時的辯護律師。
家屬哥哥一氣之下,開車將我的雙腿撞斷。
絕望之下是顧淮之出現,將我從血淋淋的車禍現場送到醫院。
不辭辛苦的照顧我,陪著我一起做腿部康複訓練。
鼓勵我、安慰我,給了我巨大的精神支持。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聽到他和朋友的談話。
“聽說這次白若瑤打官司又出亂子了,家屬找她鬧事呢,該不會又讓許清辭去擔責吧?”
他點燃一支煙,滿臉的不在乎。
“有何不可,既然擔的了一次,就能第二次,反正她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有些東西對她來說無所謂了。”
“瑤瑤不一樣,成為王牌律師一直是她的夢想。”
1.
朋友眉頭緊鎖,一副困惑的表情。
“若不是當年出了那檔子事,許清辭早就是王牌律師了。”
“結果被這麼誣陷,不僅工作沒了,還瘸了一雙腿,她變成這樣,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顧淮之不禁冷哼一聲。
“愧疚?她跟著我比她自己辛辛苦苦掙一輩子的錢還多,現在不用到外麵拋頭露麵,還有錢花,何樂而不為?”
“既然我當初讓她給瑤瑤背了鍋,我不會虧待她的,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男人語氣更加急促了幾分。
“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可能不是許清辭想要的,她想要的是.....”
男人話還沒說完,顧淮之就將煙灰缸猛地往地上一砸。
“她也配得到自己將想要的嗎?從她和瑤瑤長得相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永遠隻能是瑤瑤的替身。”
“若不是她倆身形,聲音都相似,當初也騙不了那些家屬,我也不會選中她。”
扶在門把手上的手再次抽了回來。
我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這三年遭受的痛苦,如走馬燈般在腦海裏回放。
三年前,我被家屬們口誅筆伐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以至於我現在都還會經常做噩夢。
他們一口咬定是我失職導致的,圍成一圈將我毆打。
我被打得口吐鮮血也無人上前阻攔。
即使這樣還不夠,他們還故意製造車禍。
導致我雙腿被撞斷,身上也多處骨折。
雖說後來留下一口氣苟活。
卻需要每天做著重複的的康複訓練。
勉強能直立站起,但是卻要承受常人千萬倍的疼痛。
工作沒有了,剩下的是一具殘缺不全的身體,和臭名遠昭的名聲。
我陷入了深度的抑鬱症,每天都要以藥物助眠,頭發狂掉,皮膚慘白。
若不是顧淮之的照料,我估計早就選擇了斷了自己。
現在卻告訴我,把我害的這麼慘的人,居然是他。
我的丈夫,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陪我演了一場絕世好戲。
我踉踉蹌蹌的往身後走去,不小心撞倒了旁邊的花瓶。
聽到聲響後的顧淮之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到我跌倒在地,他臉上掛滿了心疼。
“清辭,怎麼又摔倒了,不是說以後你去哪裏直接支棱我一聲,我立馬到,我就是你的腿。”
“你現在腿還在康複期,不要這樣勉強自己,你摔倒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多麼善解人意的話,以前我就是在他這一句句溫柔的話裏沉溺。
可現在我聽到,隻覺得厭惡和惡心。
豆大的淚水從眼角止不住的掉落。
他看到我這副模樣,看起來比我還著急。
“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又疼了?”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嘴角微微牽動。
“沒有,就是想到這些年你對我......”
話到嘴邊,我沒有再說下去。
我很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卻以為我要感謝他,嘴角一笑,將我護在自己的懷裏。
“傻瓜,又要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吧?我們是兩夫妻,照顧你是應該的。”
“別哭了好不?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麵對,老公看到你哭了,真的心好疼。”
我沒有拆穿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像往常一樣,將我抱到了床上,而後溫柔的替我蓋好被子。
在接了一個電話後,他便出了門。
借口都一樣;“清辭,公司有事,我先去趟。”
2.
顧淮之走後,我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家來。
偌大的房子裏,每一處都有他為我忙碌的身影。
明明他對我那麼好,可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呢?
我來到書房,無意間看到了桌子上那本綠色的房本。
我走進一看,上麵夾著一張紙條。
寫著祝賀瑤瑤獲得王牌律師稱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這是顧淮之送給白若瑤的禮物,旁邊還放著一串鑰匙。
我顫顫微微的打開房本,房主是白若瑤。
顧淮之能為白若瑤做到這一步,真的是沒誰了。
我根據房本上的地址,一瘸一拐的來到那。
打開大門的瞬間,我的心跌入穀底。
映入眼簾的是白若瑤的個人律師照,還是放大版的。
而旁邊有一麵專屬於白若瑤的照片牆。
牆上有成千上萬張兩人的合照,異常的親密。
他們居然去過那麼的地方。
仿佛這三年來,我活在一個夢裏,隻能說顧淮之這三年隱藏的太好。
我仔細打量起房子的裝修,那風格我好像哪裏看過。
才記起半年前,他給我看過一份裝修圖,他曾問過我喜不喜歡。
還說是意大利最著名的室內設計師設計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很喜歡。
他說以後我們買新房了就按這個風格裝修。
沒成想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白若瑤做的。
我繼續往前走,桌子上擺放著一堆的合同。
沒想到顧淮之為了讓白若瑤當上律師,竟然連她的律師證也是靠他打通關係才得來的。
為了讓她能順利當上律師,竟然斥巨資為她開了個律師會所。
所有的業務,也是以自己陸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去為她收攬。
而他不知道的是,普通人要考這本證,需要花費無數心血。
我所珍視的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可以隨意擺弄的玩物。
我腳步不穩的往後跌去,卻意外看到書桌上夾雜的那封榮譽證書。
那不是我的名字嗎?
我發瘋似的衝過去,一把抓起那本證書。
當看清上麵的內容時,我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許清辭女士,恭喜您獲得王牌律師的榮譽稱號。”
上麵蓋著國際律師所的獎章。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上頭,我猛地衝到衛生間。
淚水不受控製的砸了下來,強烈的窒息感,讓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原來,早在三年前我就被聘任為了王牌律師。
若不是顧淮之和白若瑤,我的命運本不該如此的。
我調整好呼吸,擦掉眼角的淚水。
給注銷身份信息的機構打了個電話。
“你好,請幫我注銷下關於許清辭的所有身份信息。”
順便給自己訂了張去巴黎的機票,時間就在三天後。
3.
顧淮之給我帶回來一個禮物。說是昨天加班沒有陪我,所以買來補償我的。
他總是喜歡給我帶點小禮物,這也讓我誤會他有多麼在乎我。
所以三年來,他對我的好我從未懷疑過。
是一串項鏈,他細心的戴到我脖子上。
距離隔得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竟然看到他脖頸處一抹暗紅色的吻痕。
我攥緊了拳頭,強裝著鎮定。
“怎麼樣,好看嗎?”
給我佩戴好後,他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動作輕柔又紳士。
我照了照鏡子,發現點端倪。
上次拍賣會,拍賣會場被現場直播。
他作為陸氏總裁,拍下了一個天價的手鐲。
而這項鏈好像就是品牌方給的贈品。
而那手鐲,我好像在昨天白若瑤的照片上看過,戴在她的手上。
連禮物也是贈品,我不禁嘲諷了自己。
我將項鏈取下,放回到盒子裏。
盡量讓表情看起來正常些。
“不用了,我一個廢人,戴這些東西都是浪費。”
聽到我這麼說,他心疼的將我摟進懷裏。
“清辭,別這麼說,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你的腿隻是暫時受了點傷,經過重複的康複訓練,你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
可是他不知道,我從癱著,到現在能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走路,我都花費了三年。
而這三年,一天24小時,我要花十幾個小時在訓練上。
我要恢複正常人一樣走路,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達到那個水平。
“走吧,今天老公帶你出去吃飯,去化個妝,換個衣服?”
三年了,他從未帶我出去吃飯過。
而我也從沒有提過這種要求,畢竟我看到這雙廢腿,我就自己都承受不了。
我也不想再去承受他人異樣的眼光。
而今天我倒想出去看看,他要賣什麼關子。
“不用了,就這樣出去吧。”
聽到我同意出去,他露出一抹笑意。
“也對,我們家清辭穿什麼都漂亮”
來到餐廳,他點了我很多愛吃的菜。
再一次讓我產生了錯覺,連我喜好都記得那麼清楚一個人,怎麼就愛著別人?
我放肆的享受著許久未曾吃過的美食。
這本來是我們兩個人的晚餐,他的手機卻響個不停。
目光時不時的瞥向手機,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要不要回個電話?對方看起來好像很急。”
聽到我的允許,他立馬起色,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我先去接個電話。”
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接電話時,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
卻在看向我的時候,還要扯出一抹笑容。
我拿起他遺忘在餐桌上的耳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電話裏頭二人的談話內容,我聽的一清二楚。
“顧總,家屬已經到處尋找林小姐的住址了,他們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把許清辭的照片放出,就說接手案子的人是許清辭,許清辭現在跟我在一起,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泄露給家屬。”
“在公共場所,我想他們也不會怎麼樣的,許清辭嘴皮子功夫比瑤瑤厲害,她不會吃虧的。”
聽到這些,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顧淮之你就那麼在乎白若瑤嗎?
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將我推向深淵。
三年的真心付出,真的就喂了狗嗎?
顧淮之借口有事先走了,說等下會派司機來接我。
他才剛離開一會兒,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就在餐廳門口大吼大叫。
4.
“那個什麼狗屁王牌律師呢?死哪兒去了?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頂著個王牌律師的名頭,盡幹些不著調的破事!我弟弟清清白白一個人,被她硬生生送進監獄吃牢飯,還有沒有王法了?!”
“收了老子那麼多錢,屁事沒辦成!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老子的厲害!”
我坐在座位上,整個人不由得發抖。
三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服務員將幾人趕走,他們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在餐廳搜尋了一遍後,目光最終落到我身上。
將手機上的照片,比對了幾下後,怒目圓睜的瞪向我。
“是她,就是她,和照片裏的一模一樣,草菅人命的王牌律師。”
“大家給我上,出了事,我負責。”
帶頭的男人火焰很大,手上還拿著一根棍子。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唯一的辦法就是跑。
我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去,可奈何跑到過幾個正常的男人。
就在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我整個人就跌到在地。
幾人看到我走路困難,像是個瘸子。
他們反倒不那麼著急了,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
“原來是個瘸子啊,讓你跑,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活該你的報應。”
我慌亂的掏出手機,下意識的給顧淮之打去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白若瑤。“淮之哥哥他現在沒有空,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轉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