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纏綿後,蕭謹懶洋洋的將我摟進懷裏。
“明天早上去把我訂好的鑽戒拿過來。我要跟姣姣結婚了。”
聽到這句,我下意識呼吸一滯。
這反應落在蕭謹眼裏,成了我不想離開的證據。
他鬆開手,嗤笑一聲。
“趙歲安,你別忘了,你隻是我用來排解寂寞的助理。”
1
話音剛落,蕭謹便抽身離開。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穿衣。
剛剛還熱情滾燙的身子因為他這幾句話瞬間冷卻。
我忍不住開口。
“蕭謹,你可不可以,不和她結婚?”
蕭謹的動作一頓。
他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們門當戶對,我不和她結婚,難道和你嗎?我承認,你在床上有幾分樂趣,但也僅限於此,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蕭謹說完,衣服也穿好了。
他順手將撕扯的情趣內衣扔到我還赤裸的身上。
“好了,不說這些,我和她結婚之後,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畢竟,我和你之間隻差一張結婚證。聽話,起來吧,今天沒事,我把你送回去?”
蕭謹一向霸道,他決定的事情從不允許別人拒絕。
就像蕭謹明明知道,我和孟姣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他也毫不在意。
畢竟,孟姣是孟氏集團老總唯一的女兒,而我,是孟總不承認的私生女。
我苦笑一聲。
頭一次生了反抗的心。
我忽視蕭謹伸過來的手,背過身不去看他。
“你先走吧,我今天想在這休息。”
蕭謹沒見過我這個樣子,但他也不慣著我。
摔門聲響起,我這才控製不住的痛哭出聲。
2
我和蕭謹的初遇十分狗血。
我媽是孟天國的情人,生下我之後嫌棄我是個女孩子,沒辦法從孟天國那裏拿錢,就將我丟在孟家門口。
孟天國不認我,反倒是孟天國的名正言順妻子見我可憐,把我養在家裏。
從小,孟姣就把我當做死敵。
我上高中時,孟夫人去世,孟姣對我的惡意再也掩蓋不住。
辱罵,恐嚇,廁所毆打,種種霸淩出現在我身上,最嚴重的時候,我被孟姣摁著頭喝廁所裏的水。
這時,比我們高兩屆的蕭謹從天而降,蕭家比孟家有錢,孟姣又喜歡蕭謹,看在蕭謹的麵子上,孟姣放我一馬。
我對蕭謹感激涕零。
所以,在蕭父找到我,請我陪在蕭謹身邊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這才知道,蕭謹母親在蕭謹很小的時候去世了,蕭父忙著工作,久而久之,蕭謹越加孤僻,那天蕭謹出手救我,讓蕭父震驚不已。
有了蕭父安排,我平靜的過完高中生活,又學了一門管理專業,大學畢業後來到蕭氏集團。
我還記得,我穿著一身職業裝出現在蕭謹麵前時,他眼中的不解與驚豔。
蕭母忌日當天,蕭謹喝醉了,正巧,我陪在他身邊。
成年男女,幹柴烈火,我和蕭謹一發不可收拾。
自此之後,我對蕭謹的感激變成了愛慕。
我成了蕭謹的情人,我以為,蕭謹是喜歡我的。
否則,為什麼蕭謹要帶我去見他母親?
現在看,一切是我的癡心妄想。
我和我的愛情一樣,自以為是。
我強忍住心中的抽疼,給蕭父發了信息。
蕭父和我有過約定,要是有一天,蕭謹不需要我了,蕭父就幫我離開。
以前是我天真,覺得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蕭父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給了我一張去國外的機票。
隻要三天,我和蕭謹之間再無任何關係。
3
第二天,我撐著酸疼的身子去取戒指。
報出名字時,旁邊的幾個女生驚呼出聲。
“姣姣,她剛剛報的是蕭總的名字,這裏的戒指千金難求,蕭總又要和你結婚了,是不是蕭總給你定的那枚呀!”
我這才注意到,孟姣也在。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見我後厭惡的皺起眉。
不過這一次,她更加得意。
“呀,蕭謹跟我說過,他給我定了戒指,沒想到就是這,太巧了,既然遲早要給我,那就先拿過來讓我試試,趙歲安,你來給我試。”
孟姣驕傲的仰著頭,原本拿著鑽戒的店員見狀,直接把鑽戒遞給我。
誰不知道我是蕭謹的情人,孟姣當著這麼多人讓我給她帶戒指,是明擺著羞辱我。
可我不能不做,我頂著周圍嘲笑與奚落的目光,拿過鑽戒要給孟姣戴上。
就在這時,孟姣的手一擺,戒指瞬間落地。
孟姣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趙歲安,你這準頭可不行啊,當年你媽一次就有了你,結果你連個戒指都對不準,真丟人。”
“這樣吧,你把戒指撿起來,我就不追究了。”
4
今天是周末,現場的人又多,戒指滾到櫃台地下,我要是撿,隻能彎下身子。
可偏偏,我今天穿的包臀裙。
我剛想朝店員借個工具。
門口處就傳來躁動。
是蕭謹。
他看見我和孟姣在一起,微不可查的皺起眉。
孟姣見狀,立刻挽住蕭謹的手臂。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孟姣,此刻宛如一個墜入愛河的小女孩。
她把戒指掉落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最後還補充一句。
“要是你不願意撿就算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和蕭謹在一起,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姐姐,我願意承受你的怒火。”
孟姣這麼說,周圍的人開始替她解釋。
蕭謹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看著我。
我心中升起一絲荒誕的念頭。
蕭謹向來果斷,他又知道孟姣對我的暴行,自然明白孟姣今天的話裏有幾分真假,他現在不開口。
是不是意味著,他會站在我這邊。
可馬上,我的這點希冀就被打破。
“既然這樣,那你就把戒指撿起來,又不是什麼大事。”
蕭謹的話猶如利刃,毫不留情的插在我身上。
我仿佛被當眾打了一耳光,無人看見卻又疼的厲害。
我心如死灰,強迫自己蹲下來趴在地上。
明明戒指近在咫尺,我卻怎麼也夠不著。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耳朵。
“真賤,在人家正牌妻子麵前耍威風,挺不要臉啊。”
“她媽就是小三,怎麼不算女承母業。”
“她屁股好翹,腰也塌,在蕭總床上的時候會不會也這個樣子?”
終於,我麵色蒼白的把戒指拿出來。
蕭謹直接把戒指從我手中拿過去,親自戴在孟姣手上。
千萬一顆的粉鑽,孟姣笑的甜蜜。
她和蕭謹旁若無人的擁抱著,仿佛一對佳偶。
我就站在一旁,被他們有意的隔絕在外。
到最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5
夜晚,我看著蕭父發過來的機票。
頭一次這麼想讓時間趕緊過去。
就在這時,我的房門開了。
是喝的醉醺醺的蕭謹。
我心中一驚,我忘記了,這個房子是我和蕭謹一起買的,他手裏有鑰匙。
我下意識想要將蕭謹趕出去。
可我還沒動,蕭謹搶先一步抱住我。
他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我的脖子,就像我們無數個抵死纏綿的夜晚。
可,身體貼的再近,心不在一起時,距離也是遠的。
就像現在,蕭謹在我耳邊呢喃。
“是不是生氣了?孟姣就是驕縱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心,我給你準備了鑽戒,雖然我們不結婚,但夫妻之間該有的,我都會給你。”
蕭謹說著,不由分說的將一枚鑽戒戴在我手上。
他眉眼低垂,摩挲著戒指的樣子分外好看。
可我隻覺得惡心,因為蕭謹的身上全是孟姣喜歡的香水味,他的衣領上,甚至還有一個口紅印。
都是成年人,很容易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控製不住的幹嘔。
蕭謹被我的行為氣笑了。
他不耐煩的捏捏眉心。
6
“趙歲安,至於嗎?”
我腦子渾渾噩噩的,聽到蕭謹這明顯的質問,我冷笑出聲。
“怎麼不至於!你明明知道孟姣她!”
她霸淩我,欺負我!
但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蕭謹打斷。
“那又怎麼樣?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你是私生子,她生氣難道不應該嗎?趙歲安,你明明一直很懂事,這一回是你逾越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後天就是我和孟姣的婚禮。”
“你的身份去參加不合適,我在城東給你買了一棟別墅,生活用品也準備好了,等婚禮結束,我會去找你的,那裏還有婚紗,穿給我看,好嗎?”
我震驚的看著蕭謹。
我是私生子,可這不是我能選擇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而且,當初我自怨自艾,是蕭謹跟我說堅強一點。
我工作以後,有個客戶拿我的身份騷擾我,讓我陪他睡覺,蕭謹當時剛接手集團,那個客戶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我甚至都做好了和客戶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
是蕭謹,他當場對客戶出手,結果自然是蕭謹贏了,但客戶也丟了。
我愧疚至極,蕭謹還安慰我,說隻要他在一天,就保護我一天。
後來,蕭謹坐穩集團一把手,還特地把那個客戶叫出來給我道歉。
現在看,一切都是假的。
蕭謹無視我的眼淚與反抗,自顧自的將別墅鑰匙放在桌子上。
這時,他突然看見桌子上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