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從邊疆歸來時帶回一名軍妓宋芷,想要迎娶她進門,成為平妻。
婆母震怒,命我一杯毒酒,賜死宋芷。
我假意答應,安排宋芷假死逃生。
後來婆母去世,將軍誣陷父親通敵賣國,誅我侯府九族。
匕首將我身上的血肉一片片割下,侯府滿地鮮血。
將軍恨我,不信宋芷沒死,執意讓我受盡折磨而亡。
他滿臉猙獰:“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早就兒孫滿堂!”
再睜眼。
我回到將軍跪在地上哀求婆母迎娶宋芷為平妻那日。
......
聽到侯府通敵賣國,被誅九族的消息時,我正在為腹中的孩兒做肚兜。
等我趕到侯府的時候,侯府已經滿地鮮血。
刺鼻的血腥味衝進我的腦袋,看著滿地的屍體,我猛的睜大雙眼,近乎崩潰。
父親和母親被禁衛壓著,一旁的嫂子躺在地上,氣息奄奄。
她懷裏緊緊摟著早已失去呼吸的侄兒。
看到這一幕,我眼裏全是淚水,不顧婢女的阻攔,朝父母奔去。
“爹!娘!”
母親看到我,淚流滿麵的朝我大喊:“徵月,你快走!”
“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壓著她的禁衛扯起她的頭發,狠狠的給母親幾個耳光。
母親的臉頰很快高高腫起。
她頭發淩亂,眼眶紅腫。
哪有平常養尊處優的侯府主母的模樣。
我心痛極了。
衝過去撕打禁衛,禁衛看到我的舉動,眼神不屑,狠狠的將我推到一邊。
我一時站不穩,跌坐在地上,小腹微疼。
一雙手將我扶起來,我抬頭一看。
是我的夫君,趙雲旗。
我連忙拉著趙雲旗的手,急切的說:“雲旗,幫幫我!”
趙雲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裏卻全是恨意。
我被他冰冷的目光定在原地,驚魂不定。
趙雲旗鬆開扶著我的手,輕聲的說:“夫人,我幫不了。”
看到我失望的眼神。
趙雲旗臉上的笑意更深切了,下一刻,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讓我如墜冰窟:“畢竟嶽父大人通敵叛國,被聖上下旨,株連九族。”
隨後,他將一張紙丟在我臉上:“這是休書,我們趙家,可容不下叛國賊之女。”
輕飄飄的紙,卻如千斤重,砸得我的臉刺疼。
我下意識的接住下滑的紙。
不由喃喃自語:“我長安侯府皆是忠良,怎麼會通敵叛國呢?一定有人栽贓嫁禍!”
父親身為長安候,戰功赫赫,在京城很有名望,為了不讓聖上疑心,他激流勇退,成為富貴閑人。
父親怎麼會通敵叛國呢?
趙雲旗拿出一把匕首,輕柔的摸著我的臉,就像往日那樣。
他輕聲說:“我知道啊——因為是我栽樁嫁禍的。”
冰冷的匕首貼在我的肌膚上,我絕望的看著趙雲旗,聲音嘶啞:“為什麼?”
趙雲旗仿佛聽到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一樣,突然笑起來。
他捏著我的下巴,手勁很大,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楊徵月,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三年前,我從邊疆將阿芷帶回來。”
“是你心生妒忌,又嫌棄阿芷軍妓出身!將阿芷毒死了!”
我終於明白趙雲旗眼裏的恨意從何而來,他在怪我殺了宋芷。
我揪著他的衣袖,連忙解釋:“宋芷沒有死,她......”
趙雲旗打斷我的話,聲音冷漠:“楊徵月,你父親死有餘辜,你們父女都欠我們趙家一條命。”
匕首將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我痛得渾身打顫,小腹不停的往下墜......鮮血從我雙腿間流出來,混進我身上的鮮血中。
我的視線一片血色,隻看到趙雲旗猙獰的麵孔。
我無力的護住小腹,艱難的說:“孩子......”
他咬牙切齒的說:“楊徵月,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早就兒孫滿堂了。”
他扯著我的頭,迫使我掙開眼睛,然後打了一個手勢。
一旁的禁衛揚起手中的刀,將父母的頭顱砍下來。
我的身上全是血洞,徹骨的痛意卻不及絞心之痛。
我想起父親的罪名,通敵叛國。
我看著趙雲旗。
他是父親一手帶大,對他傾囊相授。
可以說,沒有父親,趙雲旗就不會成為無戰不勝的大將軍。
可如今他站在血泊中,踩著我父親的頭顱,眼裏全是大仇已報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