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猶豫,搶過來滅火器就要往外麵衝去:
“沒事,你懷著孩子他們肯定會先救你的,你在這裏等著就好了。”
隨即迫不及待了一隻手抱住她兩人飛奔出火場。
偌大的商場,瞬間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小心翼翼的移動到稍微空曠一些的地方。
卻不小心在地上觸碰到了顧恒川的外套。
這應該是情急之下他脫下來浸濕披在沈心容身上的。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
雖然結婚多年,但他的衣服從不允許我觸碰:
“我有潔癖,別人碰我的東西我會不舒服。”
我反問難道我是別人嗎?
雖然他沒有回答,但是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心死如灰,我不再自討沒趣。
我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撿起了他的衣服。
眼神忽然被衣服胸前的刺繡吸引了目光。
那是沈心容名字的縮寫。
我不可置信的撫摸上那一塊凸起,雙手無意識的縮進。
怪不得,怪不得不許我觸碰。
原來心口的位置嗎,一直是給另一個女人保留的。
我剛想放下,卻發現衣服反麵還刺了字:
【吾妻,沈心容】
一瞬間,天旋地轉。
分不清是被煙霧嗆的還是心痛,臉上不知不覺布滿淚水。
哪怕我們領了結婚證,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辦了婚禮。
可是人家心中還是隻有沈心容,我連個妻子都算不上。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邊氧氣耗盡,我徹底暈了過去。
漫長的等待中,我的記憶開始回溯。
這是人死之前的走馬燈嗎?
我不是一個相信一見鐘情的人,直到遇見了顧恒川。
陽光下他跟朋友笑著朝我走來,主動把我手中的重物拿起:
“學妹,需不需要幫忙?”
他笑的肆意,就那樣闖進了我的心裏。
雖然知道他心裏有別人,但我還是忍不住靠近他,甚至想著哪怕隻是在他身邊多待一會我也知足了。
所以在那個雨夜,被沈心容拋棄的他哭著敲響了我的大門,問我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哪怕我知道,我隻是他用來讓沈心容鬥氣的工具。
但還是忍不住沉淪了。
婚後的生活雖然稱不上甜蜜,但也沒有什麼不足。
直到她回國那天。
顧恒川嘴上說永遠不想見她,但還是悄悄出現在機場。
兩人從一開始唇槍舌戰,到最後顧恒川忽然爆發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一切徹底改變了。
他開始夜不歸宿,對我也越來越冷漠。
我忍受不了這種改變,嘗試用爭吵來吸引他的注意。
可換來的永遠隻有一句不耐煩地:
“懂事點可以嗎?當初要不是她離開了,你以為我會娶你?”
於是我隻能將那些委屈咽進肚子裏,因為我說出來也不會有人心疼的。
就在我即將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
肚子裏的孩子忽然踹了我一下。
我猛地睜開眼睛。
不!我不能死!
老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是要我好好對待我的孩子的。
我不能再一次讓我的孩子夭折!
窗外雷聲震震,似乎要下雨了!
看著外麵的濃濃黑煙,我撫摸上我的肚子。
前世兒子出生時候的可愛模樣還在我的腦海裏停留。
雖然隻有一個月的短暫相處時間,可我卻發誓要永遠守護他。
我水性很好,可在這樣劇烈的衝擊下,還是嗆進了不少水。
我終於有了求生的念頭,四處尋找安全地帶往外衝刺。
即將奔跑到門口的時候,身下忽然不知道從哪出現的障礙物猛地把我絆倒。
這一摔,我徹底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