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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節

##正文

當我會讀心之後,關照我多年的學長:【可惜沒在她浴室安攝像頭......】

學長有顏有錢,性格溫和。

我以為我聽錯了,誰料第二天,我在浴室找到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慌亂之際,追了我半年的純情學弟突然上門拜訪。

【今天再不答應,就迷昏吧。浪費太多時間了。】

我腦子「嗡」地一聲,忍著顫栗的手,強撐著笑將人放進門。

1

青年坐在沙發上,衝我靦腆一笑:

「學姐,我買了你喜歡的蛋黃酥。」

他把甜點遞給我,眼中的不好意思和小心翼翼讓人難以拒絕。

讀心術不常靈。

葉青進門後,它就不靈了。

一股涼意湧上心頭。

我佯裝自然,接過甜點放在茶幾上:

「謝謝。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葉青淡褐色的眼眸盯著我青澀地笑,「對學姐,我每天都有空......」

他又像以往一樣,試探地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我下意識婉拒,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想到開門時聽到的心聲,我忽然有點慌。

「我就知道會這樣。」他輕歎一聲,轉移話題,「這蛋黃酥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的,學姐先嘗嘗吧。」

我怕再拒絕,會讓他真幹出什麼事。

於是拿起一塊蛋黃酥吃了進去說挺甜的。

葉青直勾勾地看著我,意味不明地笑道:「是嗎?」

我猛地僵住,口中的甜點像沙子一樣難以下咽。

......完蛋。

2

「叮鈴鈴——」

在葉青褪去無害的偽裝,虎視眈眈盯著我時,我的來電鈴聲響了。

我慌忙扔下第二塊蛋黃酥去接電話。

「社團明天有活動,我來接你布置現場好嗎?」

學長的聲音此刻像救世主一樣讓人安心,我連忙答應。

掛完點後,我才發現,手掌心出了很多冷汗。

葉青不知何時坐到了我旁邊。

他強而有力的雙臂忽然出現圈住我。

「學姐,我真的很喜歡你,」他把頭放置在我肩上,略帶委屈地講,「你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咽了咽口水,絲毫不敢動彈。

「陸學長馬上就到樓下了,我們以後再說......」

「陸時?」

他抱得我更緊了。

我伸手推他,他忽然握住我的脖子,猛地把我壓倒在沙發上。

「我受不了了,你每次都跟他走這麼近,你喜歡他?」

你們半斤八兩。

「沒有,他隻是我學長。你起來。」

話音剛落,一個暴力又血腥的吻讓我瞬間怔愣。

我用全身驅趕他,他紋絲不動。

我快要缺氧,他才退出去。

「學姐,我追了你這麼久,你還是不喜歡我......」

「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3

我大二那時父親車禍身亡,每天都過得很悲戚。

直到陸時出現。

他像個知心哥哥一樣,開導我,引領我走出喪父的陰霾。

相處之中,我對他有了明顯的依賴。

現在看來,他就像一個耐心十足的捕獵者。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自願走進他的陷阱。

就像現在,我明知他和葉青一樣危險,卻覺得,除了他,沒人能讓我安心。

「你的嘴唇......怎麼破了?」

陸時長相清冷,但聲音溫和,他的一雙丹鳳眼看人時,總讓人心跳加速。

他垂眼直直盯著我的唇。

「空調調高了,嘴巴幹就破皮了。」

我從家裏逃出來也沒照鏡子,嘴巴上的血肯定很明顯。

那人咬的太狠了,嘴巴到現在都發麻。

陸時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後沉默開車。

到了社團,我率先跑向廁所,用水漱了幾分鐘的口。

場景布置到晚上終於完工。

「我送你回去吧。」陸時突然出現說。

我委婉地找了個理由拒絕。

他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我回去早點睡。

4

我沒敢回去,生怕葉青還待在家裏。

這時候要是有個攝像頭就好——等等?!

【可惜沒在她浴室安適攝像頭......】

也就是說,陸時在其他地方都安了攝像頭,而我當時隻拆了浴室的。

難怪他的電話來得這麼巧......

「叮鈴鈴——」

陸時的來電。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很不安。

他打了幾個電話我都沒接,任由它響著。

我找了酒店過夜。第二天去學校上課,一切都風平浪靜。

但越這樣,我越不安。

下課後,我在朋友口中得知葉青住了院,並問我要不要去看望。

我找借口沒去。

回到家,那盒蛋黃酥還在茶幾上。

昨天吃一塊就有點迷糊,幸好沒吃完。

晚上,我夢到了一條蟒蛇,它緊緊纏繞著我全身,令我喘不過氣。

嘴巴被堵著似的不能呼吸,隻有鼻子微弱地吸著氧氣。

第二天一早,我的大腿內側紅了一大塊,腰也有點酸。

沒想出個所以然,隻能懷揣著疑惑去上課。

5

上完課,朋友程夢興致衝衝地到我麵前說:

「你跟陸學長認識這麼久,我以為你倆能在一起呢。」

我不明所以。

她看我這反應,疑惑地說:「你不知道?」

我:「什麼?」

「陸學長他談戀愛了!和隔壁係的安舒!」

自從我沒接他電話開始,我們就沒聯係了。

沒想到他抽空談了個戀愛。

實話說,我有點惆悵,又很空蕩。

兩年來,他一直關照我,雖然目的不純,但我還是沒法立馬遠離。

我很清楚我對他不是愛情。

我像是離了一個長輩就不知道怎麼生活的弱智。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陸時嗎?

思緒被陸時的來電鈴聲打斷。

我猶豫著接通了電話。

「楚悅?」

低沉溫和的嗓音從那頭傳來。

我心情複雜地嗯了一聲。

「社團過幾天有場聯誼賽,你要參加嗎?」

老實說,我現在很抗拒和他見麵。

「不了,我得專心準備論文。」

那邊沉默了幾秒。

「行,那能不能找個時間吃飯,我帶你見見我女朋友。」

我五味雜陳。

「我最近可能都排不出時間。」

「沒關係,等你有時間了再見也可以。」

為什麼一定要見?不見會死嗎?

我心累地歎氣。

6

自從住酒店後,我就琢磨著搬家了。

花了幾天時間,我終於換了一個窩。

這次的小區比之前的更安全。

我提交了退社申請,這讓我鬆了一大口氣。

以前陸時說,加入社團有助於人際交往,出社會了也會輕鬆一點。

於是我入了這個社團兩年。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社交。

當時為了讓自己忙起來,不再想父親的事,才聽從陸時的建議報名。

提交退社申請沒多久,陸時就打電話過來了。

「為什麼想要退社?」

陸時的嗓音好像比平時冷。

「申請表上有寫。」

「楚悅,你快要大四了,社長的位置......」

陸時涓涓細流地講了很多退社的壞處和不退社的好處。

但我態度還是很堅決。

他無奈鬆口。

「算了,你想退就退吧。」

......

上課時,程夢又偷偷開小差跟我講八卦。

我安靜地聽著,忽然臉色一僵。

【總是故意跟學長親近,還說學長喜歡他,現在陸學長有女朋友了,她要氣死了吧哈哈哈。】

【要不是為了和陸學長搭上話,鬼才和楚悅這種妄想症做這麼久的朋友......】

蜷縮合攏的五指緊緊握成拳,我盯著桌上的課本,苦笑一聲。

7

這忽然出現的讀心,真讓人難受。

我什麼時候說過陸時喜歡我?

又什麼時候故意跟陸時親近了?

莫須有的罪名一個接一個扣到我頭上。

「楚悅......楚悅?」

我側頭看向程夢,她皺眉說:「和你講話呢,你聽不到嗎?」

我沉默地打量她,又收回視線。

她不滿地用手碰我:「你幹嘛呢?是不是因為陸學長?別難過了,之前追你那個葉青學弟就很帥......」

我忍著翻臉的衝動打斷她:「我和陸時隻是朋友,還有,我早就有男朋友了。」

她滿臉驚詫:「你有男朋友了?怎麼可能?你一直一個人啊。」

我敷衍地編造了一個故事。

她知道我根本不喜歡陸時後,表情更沉重了。

此時的讀心能力消失,我看不懂她為什麼這個表情。

所幸也就不想了。

8

晚上,我又做夢了。

這次的夢很奇怪,沒有畫麵,隻有聲音。

聲音的主人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

急促的喘息聲似在耳邊傳來陣陣熱氣。

身上像是壓了東西一樣,想推開推不開。

反倒被壓得更緊更重了。

早晨八點,我醒來後渾身疲乏。

低頭一看,我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小腿、大腿、腰眼、手臂內側的紅痕,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我心亂如麻地翹了今天的課,去商品店買了幾個微型攝像頭安裝在房裏。

我把能懷疑的人都懷疑了一遍。

最後定在了陸時身上。

幾天後,我在社團遇到了他。

但現在的我沒有讀心術啊!

社團的事情已經交接完成,我剛想靜悄悄離開,陸時就過來了。

「交代完了嗎?」他淺笑著問我。

我停下腳回答:「嗯,完了。」

「快要放暑假了,你之前不是想去三亞嗎?我家人剛好給了我幾張票,要不要一起去?」

我剛想拒絕,眼神就定格在了他脖子上的咬痕。【此處為付費節點】

咬痕很淺,但我眼尖。

他抬手摸上咬痕,我收回視線,想裝作沒看到。

但他很坦率地說:「女朋友咬的,很明顯嗎?」

我思索道:「還好,遠處看不到,近看就有點明顯。」

他輕笑一聲,說:「要不要去?」

我搖頭:「這種事情你和你女朋友去就好了,我就不湊熱鬧了。」

他輕輕點頭:「好吧。那你暑假有什麼安排嗎?」

我:「回老家。」

【真想把你永遠關到我臥室,暑假就是個不錯的時機。】

9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

掩去心驚後,我試探性地問他:「我昨天做噩夢,肉都被我掐紅了。」

【在撒嬌嗎?好可愛。】

陸時蹙著眉把我身上看了一圈:「嚴不嚴重?」

【她的肉摸著真舒服。可惜進了就醒了,用大腿也很不錯,下次再用......】

一股惡心感從胃裏湧到嗓子眼。

我倉惶跑出社團,到路邊的垃圾桶上吐了個幹淨。

陸時亦步亦趨地跟上來,焦急地問我怎麼了。

我用手擦了擦嘴,轉身離開,聲音不自覺發抖道:「別跟著我。」

他聽話地沒再跟上來。

回到家後,我從下午泡水泡到了晚上。

......他能進來,那會不會,他也在這安裝了攝像頭?

我匆忙穿上衣服,用之前買的設備把屋子掃了好幾遍。

除卻我買的,總共六個攝像頭,浴室兩個,客廳兩個,臥室兩個。

我要瘋了。

10

隔天上課,程夢又像往前一樣湊到我跟前。

「陸學長給安舒買了香奈兒包包,還送了她一輛六十萬的車......」

她一邊羨慕地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臉色。

我難受皺眉,她就雙眼冒亮光裝模作樣安慰我。

我懶得跟她解釋我難受是因為聽到陸時這兩字惡心。

今天的天氣是陰沉的,注定讓人鬧心。

葉青穿著米其色衛衣,一頭蓬鬆微卷的頭發和陽光亮眼的五官。

青春洋溢又朝氣蓬勃。

他拿著一束玫瑰在路邊走來走去,時不時抬頭東張西望。

看到我後,神情雀躍地向我跑來。

程夢在旁邊情緒不明道:「這麼帥的追你就算了,還追這麼久。你再吊著他,小心後悔。」

我冷笑一聲:「你忘了我有男朋友?你覺得他們很帥嗎?我覺得陸時和他都一般。」

我無視程夢吃癟的臉色,走上前跟葉青說:「我們談談。」

11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我直接跟葉青說:「以後別來往了。」

我咽下惡心,繼續說:「我喜歡陸時,他不喜歡你,要我離你遠點,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葉青的笑容慢慢褪去。

他陰沉著丟下花束,抓著我雙臂咬牙切齒:「你會後悔的。」

這次的見麵不歡而散。

無論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都喜聞樂見。

但我沒想到,幾天後,出事的會是他。

葉青被恐怖分子割掉舌頭和眼睛的消息在校園傳瘋了。

「太慘了,人還在醫院,能活下來也沒用了啊。」

程夢看向我,又說:「你不去看望看望?人好歹追了你這麼久,你這也太無情了吧?」

我說去,並邀請她一起,她眼裏卻露出鄙夷和抗拒,並找了個借口推脫。

我買了束花去看望。

他的媽媽認識我,怕我會有陰影不讓我進。

但我很堅持,於是如願走進了病房。

「孩子,謝謝你來看望。」

葉母抹著淚,哽咽道:「之前他和人打架住院,那麼多人來看望,現在一個都沒有......」

病床上,曾偽裝開朗靦腆的人沒了往日的風采。

寧靜地躺在那兒。

他明媚的笑容被魔鬼搶奪,留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軀體。

桌子上的飯菜一口沒動,儀器的冰冷聲回蕩在我耳邊。

......如果我那天沒說那樣的話。

他是不是,就不會變這樣了?

12

自責和懊悔波濤洶湧。

我也是個殺人凶手嗎?

我在病床邊看了他一個下午,直到他媽媽喊我回去我才動。

回去以後,我又做夢了。

雙眼空洞的葉青嗚嗚啊啊地向我叫喊,像是在哭訴在怨恨。

我被嚇醒了,後背全是冷汗。

醒了就所幸不睡了。

但過了一會兒,困意又襲來。

眼皮開始下垂,疲乏又困倦。

不對勁兒!

我用指甲抓傷皮膚,意識回籠。

清醒的我此刻毛骨悚然。

被下藥了?

人在哪兒?

還沒來還是已經來了?

他躲在哪兒?

床底還是衣櫃?

我裝著去客廳喝水走出了臥室。

開了燈放了電視調大聲音。

想偷偷報警但怕被聽到,給朋友發信息但半夜人都睡了。

於是,我翻到了一個常久沒聯係的微信號。

陸時。

13

我發了句「在嗎?」

他秒回了。

我蜷縮在沙發的邊角,雙腿不自覺發抖。

生怕那人突然出現把我眼睛和舌頭也割了。

[發錯了,抱歉。]

過了幾分鐘,那邊才回。

[這麼晚了,悅悅這是發給誰的?]

悅悅?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叫我。

更讓人害怕了。

我怎麼回?

深更半夜發消息給誰才不異樣?

[程夢和她爸媽吵架了,想讓我去陪她......]

我打了很多字來解釋,消息發過去之後我立馬走向玄關處。

開門的時間很短,但我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各種驚悚的情況在我腦中閃了幾百遍。

走到小區門口我才鬆了口氣。

我打了倆車到幾十公裏外的酒店住。

洗完澡,我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放鬆,於是睜眼到了天明。

14

我沒錢,換不了房子。

就在我擔心住宿的時候,我遇上了隻在論壇見過的文舒。

她溫柔恬靜,落落大方,在學院路上朝我打招呼。

我禮貌回應,她問我:「下個星期二就是我男朋友的生日宴,你要來嗎?」

想來她也聽過我和陸時的謠言,不然我也不會感覺到她對我的敵意和防備。

「我不知道他的生日,買了星期一的票,趕不上,替我道個歉吧。」

我疏離又客氣。

她聽聞心情愉悅了不少。

在閑聊之中,她送了我一條金項鏈。

「陸時送我的項鏈太多了,我總是亂扔,摸衣兜才發現有條項鏈。」

「我沒戴過這條,送你吧。」

我淡笑拒絕,她硬是塞給我走了。

這條項鏈估計值一萬多。

回去的時候,我果斷賣了項鏈換錢。

並續了酒店的房。

星期一就正式放暑假了,還有兩天就能回老家。

明天去看葉青最後一眼。

14

昨天半夜離開家的時候,我想看監控,但監控壞了。

想來我安裝攝像頭時,被陸時安的攝像頭錄了進去。

但沒關係,我很快就能躲到老家。

他不可能會追過來。

......

葉青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去看望時,他把病房搞得一團糟。

他媽媽紅著眼眶安撫他,但沒用。

葉青指著門讓所有人都滾,他自己蜷縮在被子裏,試圖逃避一切。

「小悅,你怎麼來了。」

葉母隻有一個兒子,對她來說,這個兒子比自己還重要。

她身體消瘦很厲害,麵容無光,眼部青黑,頭發淩亂。

跟以前談吐有方典雅溫柔的人簡直天差地別。

「我來看看他。」我強顏歡笑道。

葉母哽咽著說:「別進去了,他......他會傷到你的......」

「讓我再去看他最後一眼吧,我馬上就要走了。」

她遲疑點頭,讓我進去小心點。

我推開門,緩慢走到床邊。

「......葉青?」

窩在被子裏的人明顯抖了一下。

「嗚格!」

他說不出話,隻能發音,但他的意思應該也是讓我滾。

我沒理他的怒吼,自顧自地把滿天星放在桌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看我,走開走開......】

【沒眼睛,我好嚇人......不要怕我。】

【把她也變成這樣,還能在一起嗎?】

我抿嘴聽著他的心聲。

漸漸地,他心裏的聲音隻剩下了灰暗的哀叫。

葉母是個溫柔的正常人,我沒見過葉父,但聽著葉青的轉述。

他爸爸應該有精神疾病,他也遺傳了一點。

要不然怎麼會殺小鳥麻雀老鼠,還搞迷j這種違法的事情。

正當我想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幾件重要的事情。

他送我蛋黃酥之後,去找了陸時的麻煩,但反被製裁。

這次,他找了幾個人想廢掉陸時,但陸時跑了。

並且幾天後,就有人綁了他。

他知道是陸時,可沒證據,陸家這麼有錢,就算有證據也翻不出浪。

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想跟陸時有來往了。

他有了陰影和恐懼。

我輕歎一聲,起身準備離開,但門口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15

陸時穿著黑色大衣,手拿康乃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他看了看病床,又看了看我。

他朝我走來,深色的眼眸盯著我笑道:「悅悅,你什麼時候來的?」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變得冰冷。

我還沒回答,床上的人掀起被子就嗚嗚啊啊地叫了起來。

動靜很大,葉母匆忙進來安撫。

陸時把花放到滿天星旁邊,擔憂地朝葉母問了幾句葉青的事情。

我趁著這時退出了病房。

誰料在外麵和安舒碰了個正著。

安舒穿著一件藍白色的裙子,群色的顏色讓人聯想到晴空萬裏的藍天。

好熟悉,這件裙子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也來看他朋友?你們怎麼不一起來?」

安舒微微蹙眉,我不想多談,怕一會兒陸時就出來了。

「那是我朋友,我還有事就——」

身後忽然走來一人,他走到安舒旁邊,安舒甜笑著挽他的手臂。

陸時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後看向我。

「安安說你買了星期一的票,後天走的話,現在請你吃最後一頓飯吧。」

我搖頭正要開口拒絕,安舒卻把頭靠在他身上,笑不見底道:

「時哥說的對,我們也好認識一下。」

我借著寄行李的理由拒絕,不等他們開口就急忙走了。

繞過他們時,我脊背忽然發涼,就像是被毒蛇盯著似的。

16

晚上,程夢打電話給我,說陸時的生日宴我準備穿什麼去。

我說去不了,她突然消了音。

「......借著宴會認識上層人,以後找工作很輕鬆你知不知道?有錢人家的少爺都去宴會,你就不想——」

「不想。」我不耐掛掉電話。

但很快,她的電話接二連三地打過來。

她想去大可以自己去,為什麼非得拉著我?

我把她拉黑後進浴室洗澡。

......

到了星期一,我九點準時上車去往機場。

程夢在微信上轟炸,我忍不住問了她一句:「你自己去啊,沒有我你去不了嗎?」

那邊很快回複。

「陸學長說要跟你一起......」

她回了很多,我看前幾個字後就沒耐心看下去了,直接拉黑她微信。

我有點暈車,昨天一夜沒睡,眼皮開始打架疲乏。

在模糊中,我看到了司機在後視鏡窺我。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很普通大眾的一張臉,看著慈祥。

但我心裏卻不免發毛。

「師傅,到哪兒了?」

司機笑嗬嗬回道:「六十公裏,現在連一半都沒到呢。娃娃要是困了就睡會兒,到了機場我喊你。」

我揉了揉臉,想讓自己清醒點兒。

「師傅,沒人拚車嗎?我打的不是私家車啊。」

司機歎了口氣,搖頭道:「網約車太多了,現在接到一單都不錯了......」

放暑假怎麼可能接不到單?

他說著說著,就像其他司機一樣問我哪兒的人做什麼的。

我一一回答,困倦又緩緩襲上腦海。

「師傅,我早上吃了太多辣,現在有點鬧肚子,您快找個商場,我上廁所。」

我捂著肚子,滿臉難受。

司機皺眉猶豫。我彎著腰,焦急又窘迫地催促:

「師傅,快點,我肚子脹得厲害。早上那家外賣不太幹淨啊。」

司機右耳戴著耳機,他手摸了摸耳機,幾秒後體貼道:

「您再忍忍,前麵就有一個商場,我帶你進去找廁所。」

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司機,有謀而來。

17

到了商場,我下車後司機也跟著下了車。

「師傅,商場廁所很明顯的,我能找到。」

司機欲言又止,想找借口找不到,於是說:

「商場小偷很多,我幫你拿著手機吧。」

我一臉快憋不住的表情:「師傅,說實話我們認識才一會兒,我也不放心給你拿。」

「你也別怕我逃單,車裏還放著我包呢,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在那。不說了,我肚子真漲得厲害。」

我說完就朝商場跑。

司機看到車裏放著我的包也沒跟上來。

到了商場,我拉著工作人員問後門。

工作人員看我臉色不對勁兒,手也在發抖,就問我怎麼了。

「我沒事,後門在哪兒?」

她告訴我後,我丟下一句謝謝就往後門跑。

跑到路口,我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距離起飛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今天不走,我怕再也走不了。

18

衣服和其他物品我早寄出去了,隻帶了一個放東西的包包。

在車上裝難受動來動去時,我偷偷拿了身份證和銀行卡。

隻留了充電寶和其他的東西在包裏。

......

到了機場,我買了口罩和衣服,還拉著一個戴假發的女孩用了五千買了她的假發。

請她幫我化了個妝。

就算是剛才那個司機看到我,他也認不出我。

候機很難熬,我草木皆兵地觀察身邊每一個人。

好在沒出什麼意外,成功登機。

下機後,緊繃的神經終於舒緩,我劫後餘生地揚了揚嘴角。

那人渣我惹不起,但躲得起。

以前我沒發現陸時溫柔的皮囊下,竟這麼殘忍變態。

他作為陸家唯一的兒子,家產百億,有勢力有背景。

在眾多富二代中,各樣都拔尖。

這樣的人,心理疾病這麼會這麼恐怖。

難不成和葉青一樣都是遺傳?

19

我父母死了很多年,但在縣裏留了一套房給我。

這個暑假過完,陸時大四畢業。

但我還是怕見到他。

要不要直接輟學?

不行......以後怎麼辦?

好不容易快要畢業。

......

我把家裏打掃了很多遍,不讓自己閑下來去想那些要命的事情。

錢隻剩兩千了。

交學費都不夠。

陸時大四時,很少在校,他很忙。

但我的生日他都會第一時間記得,並送我很貴的東西。

比如——一輛兩百多萬的車。

再比如——五百多萬的玉鐲。

我懷疑過他喜歡我,但他對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

他送我東西的時候,我就感慨,有錢人真是花錢如流水,對朋友都這麼好。

當時,那些東西我都沒收。

我媽媽說過,千萬別欠人情,要禮尚往來。

他送的禮太貴,我禮尚往來不了。

於是把禮物退還給了他。

他沒說什麼,隻是笑著說:「誰告訴你這些東西的價格的?」

我當時沒多想,就說:「這倆帕拉梅拉上網就能查到,玉鐲就更不用說了,太貴了,拿回去吧。」

他送車給我的時候,說很便宜。

且不說這輛車看著就不便宜,就算便宜,我也不能收。

還禮超過我的承受範圍了。

當初他拿回鑰匙,無奈笑著問我誰告訴我車很貴。

如果當時我說了別人的名字,他會不會像對葉青一樣對那人?

太恐怖了。

20

媽媽在世時,一直嚴厲教導限製我交友。

導致我後來抗拒和人交流。

要是沒有我媽媽的灌輸,我的分寸和邊界感就沒那麼嚴重。

謝謝媽媽,讓我沒有和別人過分接觸。

不然,陸時很有可能從我嘴裏知道我的住處。

......

手機關機,我拿僅存的二十塊現金下樓買了個充電器。

打開手機時,鋪天蓋地的短信和微信霸屏。

葉青給我發了很多消息,打了十幾通電話。

他媽媽加了我微信,發了很多短信給我。

陸時打了一個電話,估算時間,應該是在坐飛機的時候打的。

我先回了葉母的短信。

剛回,一通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小悅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沙啞。

「阿姨,我是楚悅。」

葉母跟我寒暄了很多,到最後才說出主要目的。

她說葉青今早割腕了,搶救過來後,用筆寫了我的名字。

想見我。

我為難道:「阿姨,我剛下機到家,恐怕到開學才能回去。」

揚聲器傳來陣陣哭咽聲。

「小悅......算阿姨求你了好不好?隻要你幫我這個忙,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

「我給你五百萬好不好?阿…阿姨真的沒辦法了,他見不到你就拒絕治療,我怕他再割腕......」

她的絕望和請求讓我心生憐憫。

但那又怎樣?

我都自身難保了,沒精力去滿足別人的需求。

「......抱歉,阿姨。」

21

一周後,我像往常一樣在家關燈睡覺。

躺下沒多久,就隱約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立即清醒。黑暗裏,我咽著口水緊緊盯著門。

客廳沒聲音,我想,我應該是聽錯了。

但我還是害怕,於是小心翼翼地爬到床底。

過了一個小時,我徹底放下了心。

準備爬出床底時,臥室門被打開了。

我下意識捂住嘴巴,斂聲屏息。

一雙男士鞋走進臥室,打開了燈。

那人慢悠悠地走到到床邊停下。

「不在家嗎?」

「去哪兒了。」

清冽低沉的聲音令我瑟瑟發抖。

......陸時。

陸時躺倒我的床上,聞我的枕頭和被子。

像個變態一樣聞了好久。

終於,他離開了床,把我的臥室轉了一圈又一圈。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他能聽到吞咽聲。

「這又不是商場,我看到你進來後就沒再出去,總不能又從後門跑了吧。」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猶如惡魔低語。

我雙通緊縮,眼睛酸澀地盯著他的腳踝。

他坐到椅子上,右腿悠閑地疊在左腿上。

一邊拿著桌上的東西一邊輕笑:「這房子又沒後門,你躲在哪兒?」

「悅悅,桌麵怎麼沒化妝品?」

「我送你一套好不好?」

「你是從什麼時候不對勁兒的呢?」

「不對,應該是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對勁兒的。」

「從那次葉青進你家之後,你的態度就變了,變成了大二時對我疏遠的你。」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你對我的遠離和害怕,我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22

他不急不躁地說了很多話,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講給我聽的。

他知道我在這個房間?

我全身不自覺發抖,額角冒冷汗,後背涼颼颼。

他忽然起身離開了這裏。

我聽到他又打開了另一間臥室。

我急忙爬出床底,懼意上頭,我利落地打開了窗戶。

這是三樓,往下看,好高啊。

猶豫間,我的手猛然被攥住,往後一拉。

一隻手緊緊環著我的腰。我驚恐抬頭。

陸時直勾勾地盯著我,他強勢又不容置疑地把我拉向他。

兩具身體緊緊貼著,像是黏在一起似的。

「放開我!」

他鬆開放在我腰上的手,我剛想蓄力推開他,他就捏著我臉,吻了下來。

牙關合不上,他的舌頭順利進來。

我又踹又踢又推,沒用。

幾分鐘後,我喘著粗氣嫌惡萬分地擦嘴擦舌頭。

「你就這麼嫌棄我?」他幽幽道。

「不然呢?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我憤然又厭惡。

現在已經淩晨,很寂靜。

我的喘息聲回蕩在臥室。

他安靜地看著我,忽然笑出聲。

我警惕地後退。

他像是在欣賞我的恐懼。我朝門口看了一眼。

「你跑不了的,我總能查到你在哪兒,除非出國。」

「但你有錢支撐自己出國嗎?」

他戲謔又高高在上的表情令人火大。

我強忍下怒氣,轉過頭避開他的注視。

結果他強硬地將我腦袋扭了回去。

「永遠跟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冷笑一聲:「跟在你這樣的變態身邊有什麼好?監視別人,跟蹤別人,不擇手段殘忍極端,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幹的?」

他眼神暗沉,用力把我扔到床上。

我立刻忍痛起身,又被推倒。

他壓著我,譏笑:「對,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幹的,我現在就敢幹你。」

23

這個夜晚是最痛苦最綿長的夜晚。

因為我的反抗,性事添上了血腥和暴力。

醒來時,我的頭昏昏沉沉。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

寬大的床,堪比客廳的臥室,價值不菲的水晶燈。

這不是我的房子。

沒找到手機。我掀開被子下床,身下傳來一陣痛楚。

我抖著雙腿打開厚重的門,外麵的走廊很長。

緩緩走到樓梯口,腦海裏有一道聲音攛掇著我摔下去。

隻要摔下去,一切都結束了。

「怎麼起來了?」

我回過神,雙眼聚焦,樓梯下的陸時仰頭望我,眉眼含笑。

他還是那副文質彬彬一絲不苟的樣子,仿佛隻有我經曆了昨晚的噩夢。

他走上樓梯,我麵無表情轉身。

回到剛才的房間,鎖了門,有氣無力地躺回床。

門外很快傳來開門聲,開不了門,那人也沒喊我,過幾秒就離開了。

我又渾渾噩噩地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床邊的人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沉默幾秒後問他:「我的手機呢?」

他說:「忘帶過來了,再給你買一部好不好?」

看似有選擇,實則沒的選。

我黯淡地合上眼,把被子拉到頭頂。

他輕輕地拉下被子,語氣溫和:「會悶的。你要真想要,我叫人給你拿過來。」

「這是哪裏?」

「我們以後的家呀,這個山莊你會喜歡的。」

我無力爭辯,也不想再說話。

我不回話,他也毫無影響地說了幾個小時。

「你要是覺得無聊,我讓你朋友來陪陪你好不好?」

我睜開眼睛,問:「什麼朋友?」

他見我有反應笑容加深,「那個叫程夢的,我可以叫她來給你解悶。」

我聲音虛弱地問他:「我是你仇人嗎?」

他愣了愣,搖頭:「我愛你。」

「那為什麼這麼對我?」

「因為我愛你呀。」他理所當然。

我自嘲一笑:「還不如恨我,你這份愛真讓人惡心。」

陸時笑容更甚,他充滿欲望的眼神幾乎將我穿透。

「誰叫你這麼招我喜歡。」

他笑容惡劣。

我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24

一天後,我的手機回到了我手裏。

有卡有網有信號,我問他:「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他毫不在意地笑道:「你覺得有用嗎?」

我沉默。

在絕對的背景下,普通人反抗,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幾天後,程夢來了。

她眼裏的羨慕和嫉妒藏都藏不住。

「沒想到你竟然和陸學長在一起了,文舒和陸學長還沒分手,你這樣就是在做小三。」

提起文舒,我想到了在醫院見麵時,她穿著的裙子。

那件裙子,好像陸時大三剛開學時送給過我一條一模一樣的。

他說,我很適合穿裙子。

但我不喜歡穿,於是那件裙子我穿過一次就放置了。

......

程夢還在勸導我迷途知返,但她一看到幾百萬的花瓶就眼冒金星。

我全程沉默,看著窗外發呆。

她說了半天,我毫無波瀾地問她:「你說的對,那我要怎麼辦?」

她義正言辭:「當然是離開陸學長啊。」

「你帶我離開嗎?」

她奇怪地看我,說:「你自己不能離開嗎?不過你想走,現在就可以跟我一起......」

她還沒說完,門外的管家就進來了。

管家長的很嚴肅,他進來就請程夢離開。

程夢:「可是我們還沒......」

管家:「程小姐,您該離開了。」

管家的表情威嚴又冰冷,程夢不敢再說什麼,跟我道別後就走了。

25

晚上,陸時回來後就問我:「你和你朋友今天都談什麼了?」

我靠著床頭刷手機,頭也不抬地說:「你沒安攝像頭和監聽器嗎?別明知故問。」

他抽走我的手機,一言不合地吻住我。

對於他這樣的舉動,我早就沒感覺了,憤怒和惡心隻會讓他更惡劣。

「你不是小三,我隻不過給了她兩百萬演了場戲。」

「誰知道,你真的不在乎。」

他泄憤似地把我下嘴唇咬出血,我疼得皺了皺眉。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小三,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找十個女朋友,也跟我沒關係。」我咬牙切齒。

他怒極反笑:「哈,沒關係,沒關係的人會一起上床?」

他暴力地撕扯掉我的上衣,手上的力氣牽製我時,我的皮膚出現了淤青。

真的很疼。

第二天,我發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爸爸媽媽。

爸爸笑著問我吃什麼,問我今天發生了什麼趣事,問我過得開不開心。

不開心,為什麼不帶走我?

為什麼要丟下我?

埋怨沒多久,媽媽就出現了,她拿筷子打我的手。

她說我沒教養,要等爸爸來了才可以吃。

她叫我好好學習,將來考上重點大學就帶著我去西安看秦始皇陵墓。

你騙我。

媽媽你騙我!

畫麵又變換。

大三快考試那天,萬裏無雲,葉青眼神忐忑地攔著我找我要聯係方式。

下一秒,他的雙眼成了黑窟窿,像從地獄而來的厲鬼一樣嗚嗚啊啊地朝我索命。

26

退燒之後,我腦子遲緩了很多,陸時說我幹什麼都慢一步,跟我說話我像是沒聽到。

他搬進我這個次臥後,每天都要說他愛我。

他摟著我睡時,我惡心地想吐。

是他毀了我。

他憑什麼能若無其事地活著,還能滿臉笑意?

他過得這麼開心,我卻日日忍著惡心跟他在同一屋簷下生活。

這天跟以往一樣很平常。

空氣清新,天空碧藍。

下午,管家焦急敲門。

「少爺?少爺?」

我沒理,過了一會兒,管家就用鑰匙開了門。

他進來後,呆滯地盯著床上,瞳孔一縮,滿臉驚恐。

「你......你幹了什麼?!」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衝他笑道:「是你家少爺同意的,他說隻要我想,他就能陪我一起死。」

管家的臉沒了往日的嚴肅,他慌張地跑出門。

過了一會兒,我被警察帶走了。

我不想和他一起死,太惡心了。

......

縱使我不想死,但還是沒辦法。

我沒進監獄,被陸家人帶走了。

我能想到他們要怎麼報複我泄憤。

可能像陸時對葉青那樣,剜眼割舌,還可能被弄成人彘。

在坐車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我拿出藏在袖口的小刀,狠狠地割了喉。

傷口肯定有十厘米深,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痛。

死亡的最後一刻,我沒看到爸爸媽媽。

隻看到了昨晚的畫麵。

陸時緊緊摟著我的腰睡著,半夜,我從枕頭底下拿出小刀正要抵到他喉嚨處時。

他睜開了眼。

我沒有被抓包的心虛,隻是麻木無神地看著他。

他握著我的手,幫我把刀抵在了他脖子上。

「你要想殺我可以,但你得陪我一起死。」

他幽靜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訴說家常。

我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他親了親我嘴:「這麼高興?」

我點頭笑道:「對啊,很高興。」

他輕歎一聲:「再做最後一次吧,你要配合,不然又得見血。要叫床知道嗎?」

我疑惑:「叫床?」

他脫了睡衣,又來脫我的:「就是讓你叫出聲,別再緊閉著嘴巴。」

這次的我令他很滿意,做的時間也是最長的一次。

結束以後,他想自己動手,但我沒讓。

親自了解才能讓我好受一點。

現在,我也親自了解了自己。

這次是真的釋懷了。

希望死後別再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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