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將手術協議書遞給沈芊芊,她沒有絲毫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
沈芊芊被緩緩推上手術台,那堅硬且冰冷的台麵,好似一塊萬年寒冰,瞬間透過單薄的病號服,讓她渾身打了個激靈。
手術室裏,慘白的無影燈無情地灑下刺目光線,她的雙眼因恐懼而微微睜大,眼神中滿是無助與絕望。
隨著麻藥緩緩注入體內,沈芊芊隻覺一股涼意從靜脈處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漸漸失去知覺。
半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沈芊芊看著手機屏幕,上麵並沒與丈夫許祁言的消息或者電話。
反而是閨蜜蘇欣焦急的等在門外,叮囑了一大堆相關問題。
“你這也算做小月子了,切記不能沾水著涼......”
沈芊芊扯出一個笑臉:“好。”
匆匆打車回了別墅,打開門卻一大群人正在狂歡。
見到她推門而入,眾人也是將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
以前許祁言帶朋友回來聚會,總會跟她說一聲,如今倒是她成了外人。
這時許祁言才上前解釋:“今天是簡詩生日,她不喜歡太過於奢侈,便在家裏舉辦。”
家裏?這到底是誰的家裏。
“你們玩,我上去歇會。”
許祁言注意到她的臉色,剛想詢問,便被陸簡詩打斷:“祁言,快過來幫我吹蠟燭了。”
轉頭便忘記。
樓下麵的喧囂仿佛都與沈芊芊無關,那些人的歡聲笑語,在她耳中卻如同刺耳的噪音。
半晌,她身體不適,想喝點熱水。
出去時拐角處傳來聲響,聽見有人耳語。
“你怎麼還不離婚?當年簡詩出國,你不是要死要活的,死心後被你爸逼著結了婚,這次簡詩回來,你還不抓緊?”
許祁言看著手中的煙燒到煙蒂燙了手才開口:“你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
“簡詩就是翱翔在天空的飛鳥,你真 覺得婚姻能困得住她?沈芊芊不一樣,溫順好掌握。”
那朋友笑了笑:“嘖嘖,你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齊人之福也未嘗不可,反正我看那沈芊芊確實對你一心一意。”
沈芊芊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在原地,雙腳像是被死死釘在了地麵上,無法挪動分毫。
她眼神空洞而又迷 離,腦海裏走馬燈似的回想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隨著回憶的不斷深 入,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毫無血色。
腹部開始一陣陣地劇烈翻滾,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肆意攪動,她緊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捂住腹部,身體微微顫抖著。
覺得一陣難以抑製的惡心從胃裏直往上湧,讓她幾近窒息。
隻有心中的那個決定更加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