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下沈芊芊的臉色又白了幾分,跟全妝精致的陸簡詩相比自然是落了下風。
不想跟她陸簡詩計較,從始至終她都清楚自己的地位,將削好的蘋果放在桌上。
陸簡詩卻不知為何,拿起保溫壺裏麵的參湯朝自己的手臂倒去。
留有餘熱的參湯冒著熱氣,灑落到了地上。
陸簡詩精致的麵龐變得猙獰扭曲:“沈芊芊,祁言早就不愛你了,真以為裝大度、學乖巧就能籠絡住男人的心了?我這就讓你認清現實!
說罷她跑出病房找到正在門外打電話的許祁言:“祁言,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生病,連累芊芊大半夜跑過來照顧我,她生氣也是應該的,你千萬別怪她!我......”
被參湯燙的紅腫的手臂,欲言又止的話,讓許祁言顧不得思考,失了理智。
“沈芊芊,你想幹什麼?不就是讓你削個蘋果,燉個湯,你拿熱湯傷害簡詩幹什麼,有什麼衝我來!”
許祁言的眼睛狠狠盯著沈芊芊,肯定句直接宣判,給沈芊芊定了罪,顧不得紳士風度,高高揚起的巴掌裹挾著無盡的怒火,重重打在沈芊芊的臉上。
“我爸一直誇你善解人意,如今總算是露出了你的真麵目!裝模作樣,之前那些溫柔體貼全是假的,現在原形畢露了吧!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我看著就惡心!”
陸簡詩故作阻攔的樣子。
沈芊芊對這一唱一和的劇情見怪不怪,自從陸簡詩回國,許祁言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雖說也不愛她,但是尊重總還是要給她這個名分上的妻子。
現在直接視若無睹她的存在,兩個人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各個場所,絲毫不顧及她的麵子。
陸簡詩更是得寸進尺,一步又一步試探底線。
許祁言扶著受傷的陸簡詩轉身離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
怔在原地的沈芊芊被朋友蘇欣拉回現實。
“芊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
來人是沈芊芊的閨蜜蘇欣,這家醫院的護士。
沈芊芊扯出一個笑臉:“胃疼,來拿點藥。”
蘇欣看著臉色蒼白的沈芊芊:“那可不行,你不是才查出懷孕,不到三個月,還不穩定,你現在吃藥可能會導致胎兒畸形......”
蘇欣怕沈芊芊是新手媽媽,不知道這些,趕緊科普。
沈芊芊隻得苦笑,道出實情:“其實,我沒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已經預約了幾天後的人 流。”
“你跟許祁言說了沒?”
沈芊芊搖了搖頭:“我打算申請出國,當戰地出鏡記者了。”
蘇欣驚呼:“戰地記者?你居然還惦記著這個夢想,大學時你跟陳漾男才女貌,還有著共同的理想抱負,我以為你們會結婚的,還真是可惜後來分手了,要是這次能再續前緣也不錯......”
沈芊芊趕緊製止:“我已經結婚了......”
蘇欣還是勸慰道:“你再考慮考慮,畢竟敘利亞條件艱苦,連年因石油征戰,就算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小爭鬥也不變,以你的工作經驗和學曆,完全可以去歐洲美洲條件更好的地方工作......”
沈芊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我已經決定了,不想再被困在這裏了。”
如果不是被許祁言那若隱若現的愛和許父那世俗意義上的恩,她又怎麼會甘心被困在婚姻的牢籠裏。
早就像隻自由的鳥飛向她向往的山野中。
如今距離跟許父約定的三年越來越近,許祁言的白月光也已經回國,她該去尋找自己的熱愛。
折騰一夜,沈芊芊一直都沒怎麼睡,還是趕到台裏,準備今日的晨間新聞。
隻有在工作時,沈芊芊才會上一點淡妝,昨晚她沒睡多久,想著要叮囑自己的化妝師今日要多打點粉底。
推門便看見自己的工作椅上坐著另外一個人,而這人也不陌生—陸簡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