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許知秋時不時觀察我,似乎不信我會這麼聽話。
我始終麵無表情,沒有露出一絲端倪。
“找一下小宋老師。”
宋玥住的是集體宿舍,許知秋敲門請同屋叫她出來。
“不用。”
我突然推門徑直走進去。
躺在床上的宋玥一見我,嚇得趕緊坐起來。
“嫂,嫂子,你怎麼來了?”
“南枝,你出來,我們到外麵說!”
許知秋著急,可他不方便進女生宿舍,隻能在門外低聲警告我。
我走到宋玥床前,居高臨下地朝她笑,提高聲音說:
“我丈夫要我來給你道歉,為了表示誠意,還是當著大家的麵道歉更好。”
宋玥慌了,結結巴巴:
“不不,不用了,不用。”
“怎麼不用!一定要的!否則,我丈夫就要跟我離婚呢。”
宿舍裏還有其它6個青年女教師,此刻都鴉雀無聲。
我語氣柔和,字字清晰:
“我不該擅自看了你給許知秋的信,褻瀆你們之間純潔無瑕的愛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畢竟你太高尚了,你隻讓他在你夢裏進入你的的身體,而沒有真的滾到床上,不止道歉,我還應該感謝你。”
“感謝你一封接一封情書寫給一個有婦之夫,感謝你和他共吃一碗餛飩,把家裏的剩菜剩飯留給我。感謝你在舞池和別人的丈夫摟摟抱抱,絲毫沒有羞恥之心。”
“孟南枝!”
許知秋在門外怒吼。
一位女老師尷尬地過來打圓場:
“您是許教授的夫人吧,您消消氣,要不要喝口水?”
我朝她微笑,沒有搭話。
“宋玥,我不知道你有多大臉讓我來給你道歉,勾引別人丈夫你還有理了?真讓我大開眼界。許知秋說你特別善良純潔,一定是我覺悟太低,理解不了你們之間這麼高尚的感情。所以我特意寫了道歉信到你們學校,學校領導一定能夠好、好、理解你們。”
“賤人你敢!!!”宋玥尖銳大叫。
“你給我出來!”許知秋再也忍不住,衝進來拉我出去。
我甩開他,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隻會直來直去。”
甩著發麻的手心冷笑:
“還有你們的信,我看不懂,也寄到院領導那兒了,請他們翻譯翻譯。你們到底是純潔無瑕的男女關係,還是借著“精神交流”的借口,一肚子男盜女娼?”
許知秋滿臉震驚。
麵色灰白,像一團被人隨意丟棄的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