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櫃子的邊緣處有顆生鏽的鐵釘,深深陷入她的掌心裏,疼得她五官猙獰。
看到她弓著身體,宋清風非但沒有心疼,還頗為頭疼道,“薑詩妍,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別演戲了?你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心疼你嗎?”
薑詩妍疼得說不出來話。
她死死捂住掌心,任由鮮血染紅她的手指。
明明她傷的那麼深,可宋清風就是看不見,他隻看得見溫馨月受傷的手指。
甚至連他在爸媽墓碑前起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誓言也忘記了。
她忍著劇痛,最後一次解釋道,“宋清風,無論你信不信,我從未傷害過溫馨月。”
這番話落入宋清風耳中卻成了狡辯。
他失望搖了搖頭,“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為了給薑詩妍一個教訓,宋清風特意讓助理看著她,必須跪滿三個小時才能起來。
聞聲,薑詩妍不敢置信瞪大雙眼,痛心疾首道,“宋清風,你明明知道我腿上有傷。”
當初爸媽出車禍時,她也在車上。
是爸媽強行將她護在身下,才逃過一劫。
可她的腿卻被鋼筋捅穿,留下永遠的貫穿傷。
不能像跑步,不能劇烈運動,甚至每逢下雨天都會痛。
這一切宋清風明明都知道。
卻還是這樣殘忍對她。
宋清風強迫自己移開眼,他鐵了心要給薑詩妍一個教訓,冷漠開口,“那又如何?”
見兩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深,溫馨月嘴角的得意幾乎壓不住,但在宋清風麵前,她還是裝模作樣道,“師哥,薑姐姐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手指隻是被燙破點皮。”
話音剛落,就被宋清風厲聲拒絕,“不行,這次必須給她一個教訓,不然她下次還敢變本加厲的,隻是跪三個小時不會影響孩子。”
說完,宋清風帶著溫馨月離開了。
隻剩薑詩妍獨自一人跪在靈堂裏。
她的掌心還不斷往外冒著血珠。
可她已經不在意了。
還是助理最先發現,去拿了醫藥箱替她處理傷口。
助理滿眼心疼,“薑小姐,您為什麼不告訴宋先生,您受傷了他肯定會心疼的。”
連助理都察覺到了,可她的丈夫卻熟視無睹。
薑詩妍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不會信的。”
他信了,他們就不會鬧成這樣。
曾經宋清風對她真的很好。
眼裏隻有她一人,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彌補她失去親人的遺憾。
可自從溫馨月出現後,宋清風就變了。
他會不經意間在她麵前提起溫馨月,誇溫馨月天真善良。
每當提起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充滿溫柔,像極了曾經看她的眼神。
那一刻,薑詩妍就知道他愛上了溫馨月。
本來她早該結束這段孽緣的,可宋清風早在她心裏根深蒂固,年少的救贖像光一樣照耀她的世界,她貪圖那僅存的溫暖。
可如今這束光散了,她也該放手了。
薑詩妍給醫生發了消息,“麻煩替我準備明天的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