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爸開的醫院對麵開了家癌症旅館,每天隻收0塊錢。
很快癌症旅館火了,我也被網友們稱作為公益女神。
可突然有一天,病患和家屬都不再來了。
我才知道,我資助的學生,她在附近巷子裏也開了一家癌症旅館,每天隻收5塊錢。
她不僅帶著記者打砸我的旅館,甚至還冒充我的身份叫囂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種賺黑心錢的人!”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我爸出麵,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可是,她租的那個門店,幾天前都還是垃圾回收站。
那裏不僅殘留細菌多,而且樓梯狹窄,房間不通風,設備不齊全......根本就不適合病患居住。
果然,不到幾天,原本還能活半年的病患,直接死在了她的旅館裏。
......
中午我做好了旅館午餐,正準備讓大家出來吃,結果發現所有房間都空空如也。
一想,好像是早上病患們出門看病後,就沒再回來了。
我心裏隱隱不安,趕緊給比較熟悉的林阿姨打去電話:“林阿姨,快吃飯了,您怎麼還沒回來呀?”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就在我以為她沒聽到時,她卻突然掛斷了,再打回去,竟然已經將我拉黑了。
我有些發懵,林阿姨的兒子得了肺癌,在我這裏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我不僅經常替她照看兒子,還四處為她打聽治療方案,她對我也一向很溫善。
可她為什麼,今天會這麼反常?
我接著又給另外的病患家屬打去電話,結果無一例外,全都被掛斷了。
我正一頭霧水,突然一個記者扛著攝像機闖了進來,他指著我,語氣憤怒:“你知不知道自己掙的黑心錢有多臟?!”
“對癌症病人來說,多省一塊錢!就是多活一天!你連這些錢都要貪!你還是不是人啊!”
“黑心錢?!”聽到記者的話,我整個人頓在原地。
這棟樓雖然是我家的產業,但這個位置的租金對外並不便宜,而且作為醫學世家之女,我深知癌症患者的不容易,不僅每天請清潔阿姨打掃,還給大家包一日三餐。
更何況,旅館對麵的醫院就是我家開的,因此旅館裏麵的設備都是按照醫用標準定製的。
一天隻收10塊錢,實際上我已經在自掏腰包了。
我偏過頭去,躲開刺眼的攝像機燈光,解釋道:“我每天隻收10塊錢,你是不是搞錯了?”
話音剛落,記者手裏的攝像頭又猛地懟到我臉上,“10塊錢?!你還好意思說?!”
“你每天買些廉價凍豬肉才多少錢?還有那些床和櫃子,全是甲醛超標的劣質木材......你斂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是個人?”
我還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林阿姨就回來了。
看到她的瞬間,我立馬拉住了她,結果她卻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慕老板,我是來收拾東西的,今晚開始我就不在你們店裏住了。”
緊接著,陸陸續續有其他住客回來,他們一看到記者,紛紛圍了上去,“你是做新聞的吧?曝光她就對了!她真的太不是人了!”
“就是!她的10元癌症旅館,就是賺黑心錢的!”
“我在她這裏住了已經十多天了!都不知道吃進去多少惡心的凍豬肉!”
“她打著為癌症患者好的旗號,幹的全是傷天害理的事!應該讓全國人民都知道!”
我急得蒙猛拍桌子,吼道,“旅館的餐標都是按照醫院的標準來的,怎麼可能是凍豬肉?!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拿去檢測的!”
記者憤怒地把手機懟到我麵前,屏幕上赫然是我和賣肉老板討價還價的場景。
看完視頻,我更加懵了。
那天我隻是隨口問老板肉價能不能再便宜點,畢竟一天三頓,開銷實在不低。老板見狀就提議讓我買隔天的凍豬肉,而我明明拒絕了。
可現在,視頻卻被惡意剪輯,變成了我故意要買廉價凍肉的樣子。
不等我反應過來,記者又劃過幾張家具采購單和木材檢測單,義正言辭地質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些甲醛超標的木板會致癌啊?!”
聞言,住客們都捂著鼻子,聲音顫抖著說:“癌症患者本來抵抗力就差,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你真的太黑心了!”
“我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活著,拚了命地賺錢,就是為了治病,可是你竟然連我們的血汗錢都想吞!怎麼死的那個不是你!”
我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清單,看了又看。
上麵的簽名並不是我的字跡,而是助理翟思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