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硯辭的白月光,林聽晚。
我和周硯辭在一起的那幾年,她沒少出言譏諷我,讓我趁早離開周硯辭,甚至在我們的訂婚宴上扯爛了我的禮裙,說我配不上他,他對我不過是玩玩。
我不理會她,她就隔三岔五來劇院,散布謠言說我手段不幹淨才拿到了主演取代別人,甚至多次安排舞台事故,最嚴重的那次,我險些半身癱瘓。
周硯辭知道後,公開在網上為我澄清謠言,不顧股東的勸慰撤去了和林家所有的合作,險些讓林家破產。
林父不得已才把林聽晚送出了國。
可現在的周硯辭,看著林聽晚的眼神卻滿是柔情。
像極了我初識他時他看著我的樣子。
提起念念時,他上揚的唇角又沉了下來。
“那小畜生怎麼可能死?一定是鹿知夏找來的演員想糊弄我。”
林聽晚心虛一笑,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如果......她真的死了呢?”
我心中猛地一痛,卻也不死心地想聽他的回答。
從前的周硯辭是最寵念念的人,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說要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他說過,擁有念念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可現在,他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我一定會感謝老天有眼,把我懲罰了那個小畜生。”
夜裏,林聽晚忽然痛苦地捂住肚子,周硯辭忙放下手中所有事,把她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羊水破了,比預產期早了一周。
周硯辭神色焦急地在產房外等了一整晚,天剛剛亮,嬰兒的啼哭從產房傳了出來。
林聽晚生了一個女孩兒,眉眼像極了周硯辭。
他溫柔地看著嬰兒,將她珍重地抱在懷裏,口中哼著熟悉的搖籃曲。
我的記憶和從前重合,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念念剛出生的時候。
可現實總是殘忍,他的女兒才剛死,他就成為了別人的爸爸。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靜謐。
助理的聲音焦急地從電話中傳來。
“周總,公司現在有急事要處理,麻煩您盡快過來。”
掛斷電話後,周硯辭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的嬰兒,安慰著林聽晚。
“我忙完就回來看你們,謝謝你聽晚,這個小天使是我此生最好的禮物。”
我被他的話震到渾身都在顫抖。
林聽晚的孩子真的是周硯辭的。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林聽晚?
她可是害死他父親的凶手啊!
周硯辭,你不要被她騙了!
我拚命地訴說著心裏多年的委屈。
可他根本就聽不到。
看著他依舊平靜的臉,我逐漸冷靜了下來。
周硯辭剛要離開的時候,主治醫生叫住了他,神色凝重道。
“周先生,很遺憾地告訴您,您的孩子患有罕見的先天性血液病,如果不能全身大換血,很難活到一歲。”
“換血不難,隻是您孩子的血型特殊,血源......。”
醫生的話讓氣氛沉重了起來。
可周硯辭聽完醫生的話,反而鬆了口氣。
“血源?我這就有個現成的。”
醫生走後,他才打電話給保鏢。
“把那小畜生帶到醫院來,她也算是還債了。”
我瞬間懂了他話裏的意思,他竟然想把念念的血換給他和林聽晚的孩子!
掛斷電話後,周硯辭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
“鹿知夏,你怨不得我,這都是你們母女二人欠我的。”
我不由苦笑,活著的時候,我幾次發毒誓說自己沒有殺他的父親,可他不信我。
到現在,就算我死了。
他也不信我。
畢竟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我。
他怎麼能不信?
周硯辭父親的葬禮上,他不顧眾人的目光將我扯到棺材前,說盡了狠話羞辱我,按著我的頭發狠狠磕向地麵。
後來,他抱著他父親的骨灰,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恨意。
幾次三番,我都險些被他掐死,那些侮辱人的不堪話,我早就聽到麻木了。
“鹿知夏,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娶了你還生下那個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