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結婚五周年那天,他送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
“我媽得了重病,馬上就要不行了,她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和你離婚。”
“我保證隻是假離婚,隻要我媽去世了,我們就複婚。”
看著麵前憔悴的老公,我一時心軟同意了。
可沒想到剛離婚,老公就在朋友圈發了和初戀的婚紗照。
就連據說時日不多的婆婆也好端端地出現在合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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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妍,你什麼時候和老公離婚了?”
閨蜜程悠然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擔憂:
“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我滿心疑惑,甚至覺得有些荒謬。
我和賀澤軒明明隻是辦了假離婚,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程悠然到底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我疑惑地看向她,問道:“你從哪兒聽說的?”
程悠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語氣裏透著難以置信:
“賀澤軒都在朋友圈曬出他和別人的結婚證了,你還問我從哪聽說的?”
她還在不停地說著,可我的大腦瞬間“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耳邊反複回響著“賀澤軒曬結婚證”這句話,其他聲音都被自動屏蔽了。
這怎麼可能呢?
我內心充滿不安,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追問:“你開玩笑的吧?”
我和賀澤軒的感情一直很好。
他提出假離婚的時候,那悲傷的樣子,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麼會突然就跟別人結婚了呢?
然而,程悠然的回答像一記重錘,徹底敲碎了我僅存的一絲幻想: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瘋狂地撥打賀澤軒的電話。
可聽筒裏隻有那冰冷又機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又急忙翻開和他的聊天記錄,這才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回複我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聊天框裏隻剩下我發出去的一條條消息,那些分享生活點滴、傾訴愛意的話語,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諷刺和可笑。
我不死心地打開朋友圈,卻發現自己早就被他屏蔽了。
程悠然把照片發給了我,我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費了好大勁才點開。
照片裏的女人,是賀澤軒的初戀佟晚月。
我還記得在我和賀澤軒的婚禮上見過她。
當時她穿著一身精致的禮服,站在賀澤軒身邊,看著比我更像新娘。
我曾經問過賀澤軒,他和佟晚月是不是還有感情。
賀澤軒當時回答得斬釘截鐵,一口就否認了。
可現在,看著照片裏他們站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鮮紅喜慶的背景,此刻卻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進我的心裏,我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賀澤軒,你說話啊!”
“你不會騙我的,對吧?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你沒有和別人結婚,對不對?”
可是,發出去的消息就像掉進了無盡的深淵,沒有得到哪怕一個字的回應。
我徹底崩潰了,失魂落魄地趕去了醫院,結果卻得知,賀澤軒的媽媽根本就沒住過院。
賀澤軒跟我說他媽媽生病的時候,好幾次說著說著就哽咽得說不出話,那短短幾天,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著就讓人心疼。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他要是真有別的想法,直接跟我說清楚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我迫切地想要找賀澤軒問個明白。
可到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除了他媽媽來我家住的那段時間,我居然連他住在哪裏都不知道。無奈之下,我隻能跑去他工作的單位。
然而,他的同事卻告訴我,他因為籌備婚禮請假了。
當初我和賀澤軒籌備婚禮的時候,從買房、裝修,到選婚紗、布置婚禮現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忙前忙後。
賀澤軒說他工作太忙,沒辦法請假。
現在想想,哪裏是工作忙請不了假,隻是因為我在他心裏,根本就沒那麼重要,不值得他為了我請假而已!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答案,越想弄個水落石出。
我向公司申請了休假,像發了瘋一樣,到處尋找賀澤軒的蹤跡。
可我找了所有我能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怎麼也找不到他。
最後,還是程悠然告訴我,賀澤軒的婚期定了。
終於,在假離婚後,我第一次見到了賀澤軒。
在他和別人的婚禮現場。
我站在台下,眼睜睜地看著賀澤軒給佟晚月戴上鑽戒,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可在我眼裏,卻無比刺眼。
他那個之前說重病快不行了的媽媽,此刻也精神抖擻地站在一旁,滿臉都是喜悅。
哪裏還有一點當初對我滿臉的嫌棄的樣子!
“賀澤軒!”
我的聲音因為激動和憤怒,變得有些沙啞和顫抖。
可能是我的呼喊太突然,賀澤軒的身體猛地一僵,緩緩轉過身來。
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尷尬。
他媽媽一看這情況,立刻從快步跑過來,伸出手用力地推搡著我,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大家繼續,別耽誤了喜事。”
我側身躲開他媽媽的手,雙眼直直地盯著賀澤軒,眼眶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隻是假離婚嗎?”
“不是說你媽快不行了,想讓她安心嗎?”
我一邊說著,一邊一步一步地朝賀澤軒走近。
每走一步,我心裏的痛苦就增加一分,問到最後,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眼前穿著筆挺西裝的賀澤軒,模樣還是和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俊朗。
可此時此刻,我卻覺得他是那麼的陌生。
時間過得真快啊,可更讓人心痛的是,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愛我愛得死心塌地的男人了。
程悠然一路護著我,替我擋開周圍那些好奇又看熱鬧的人群,終於讓我站在了賀澤軒的麵前。
“知妍,有什麼事等今天婚禮結束了再說,行嗎?”
賀澤軒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眼神躲躲閃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跟你解釋。”
我看著他,心裏滿是苦澀與憤怒,冷笑著說:“賀澤軒,你是怕我攪了你的婚禮,所以又打算找借口騙我嗎?”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這時,佟晚月走過來,伸手挽住賀澤軒的手臂,驕傲的姿態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對著我說:
“許知妍,你質問賀澤軒之前,不如先反思反思自己。”
“他跟你結婚五年,你卻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可我和他的兒子,都已經五歲了。”
“什麼?”
我感覺自己像被一道雷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程悠然的爆脾氣可忍不了,瞬間就炸了,她忍不住大罵:
“你們這兩個人渣,五年前就出軌了!賀澤軒,你居然還跟別人生了孩子,這些年你天天裝模作樣,還娶我們知妍,你到底安的什麼心?王八蛋!”
我和賀澤軒從大學就在一起,畢業後,為了能陪在他身邊,我放棄了家鄉的一切,來到他的城市。
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很好,家裏所有的家務都是他負責,對我也是溫柔體貼。
可時間一長,一切都變了。
他越來越冷淡,還說愛情變成了親情,不用再特意經營。
我還傻乎乎地相信,愛情真的能自然而然變成親情。
現在才明白,原來他的愛早就給了別人,留給我的,不過是敷衍的親情罷了。
“賀澤軒,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隻覺得渾身發冷,這段時間不顧一切想要答案的衝動,此刻也徹底冷卻。
他低著頭,猶豫地“嗯”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
我的心徹底涼透,轉身對程悠然說,“悠然,我們走吧。”
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
可賀澤軒竟然拋下佟晚月追了出來,拉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說:“知妍,我是有苦衷的,你別生氣。”
“等婚禮結束,我去找你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程悠然一把推開賀澤軒的手,拉著我就走。
一路上,她不停地罵著賀澤軒。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心裏好受點,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車子開到她家樓下,我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平靜地說:
“悠然,你先回家吧,等我把東西收拾好就去找你。”
“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嗎?”她還是不放心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讓她別擔心:“沒事的,放心吧。”
好聚好散,我許知妍輸得起。
而且現在假離婚變成了真離婚,有些東西我絕不能輕易放棄,屬於我的,我一定要拿回來。 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就算離婚,也是我的個人財產。
我打算把房子賣了,拿著錢回家陪陪爸媽。
來看房的那天,賀澤軒突然回來了。
他一看到屋裏有個男人,連問都不問,就開始指責我:“許知妍,我們隻是假離婚,你就這麼急著把別的男人領回家?”
我懶得理他,跟看房的人約好改日再來,然後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門。
可賀澤軒卻不依不饒,攔著人家不讓走:“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不然誰都別想走。”
以前戀愛的時候,我眼裏全是他的好,他的缺點在我看來都是可愛的地方。
現在沒了愛情濾鏡,我才發現他是這麼讓人討厭。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管我的事。”
我說完,一把推開他,再三跟客人道歉後,把人送走。
回到屋裏,賀澤軒還站在玄關,滿臉怒容,像要興師問罪:“許知妍,我們說好的隻是假離婚!”
我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又結婚了?”
“我是有苦衷的,而且我和晚月也是假結婚。孩子是個意外,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是我媽不知道從哪知道了孩子的事,說她快不行了,臨死前想享受天倫之樂。”
賀澤軒一股腦地解釋著,語氣裏全是理所當然,還怪我不理解他。
可這些理由,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我也不想再聽。
況且,他媽之前在婚禮上看著精神抖擻的,哪像重病的樣子。
“賀澤軒,既然假離婚成了真離婚,那財產就得重新劃分,我已經請了律師。”
“至於這套房子,本來就是我買的,我打算賣掉,以後你別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