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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春晚當天,青梅的麥克風壞了,導致演出事故,萬人唾罵。

而我也莫名壞了嗓子,被節目組起訴索賠天價違約金。

我無力償還,進監獄前送丈夫和兒子出國。

三年後出獄,丈夫和兒子回國接我。

丈夫摟著青梅:“你毀了阿瑤的麥克風,我就在你的水杯裏加萬年青,讓你失聲開不了嗓,現在你坐了三年牢,也算得到了懲罰。”

“這三年,阿瑤不計前嫌照料我和源源的起居,你以後不準再欺負她了,知道嗎?”

兒子緊拉著青梅的手,滿眼厭惡的看著我。

“爸爸,我不要進過監獄的壞人當媽媽,我隻要許阿姨做我媽媽,她根本配不上爸爸!”

得知三年前的真相,我狠狠呆滯在原地。

最後,我什麼都沒說,默默轉身離開,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答應你,出國當國際巨星。”

1

對麵瞬間驚喜,“過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想通了!我現在就幫你辦簽證,等我三天!”

我道謝,掛斷電話後,伸手攔下出租車。

自始至終,丈夫江琛都震驚不已。

青梅許瑤好心相勸:“阿琛,你不應該跟她說三年前替我教訓她的事,她剛剛刑滿釋放,沒錢沒吃的,需要我們的幫助,這樣她會傷心的,萬一......她離開你了怎麼辦?”

江琛恢複神色,倨傲道:“她怎麼可能離開我,我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會服從我,我可是她的男神,追了我十年才結婚!”

“她現在一聲不吭鬧脾氣,也就是氣當年我懲罰她的手段而已,但你信我,不出一個小時,她就會灰溜溜地向我求饒,求我和好了。”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小,我聽得一清二楚,刺痛的麻木。

三年前送江琛和兒子離開時,他紅著眼睛,“進去好好表現,爭取早點減刑,我跟源源還等你出來。”

兒子哭著求我,“媽媽,一起走好嗎,我不想跟媽媽分開。”

我心疼的幾近落淚,愧對自己的家庭,悔恨春晚那天為什麼突然失聲,欠下那麼多錢還不起。

現在三年過去,獲知的真相,卻是丈夫為了青梅,親手毀掉我的嗓子,毀掉我的前程,將我送進了監獄。

兒子也厭惡我至極,看我的眼神如同殺母仇人。

這樣分崩離析的一家人,怎麼談以後。

上了出租車,車裏放著恭喜發財。

一年一度的除夕夜,車裏車外都喜氣洋洋。

我卻沒有一絲笑容,回到了空了三年的房子,處處落滿了塵土。

進屋後,我開始收拾東西。

江琛不久後也回來了,他皺著眉頭。

“你明明知道我跟源源剛剛回國,住不了這麼臟的屋子,我以為你提前離開,是為了打掃房間,結果你什麼也沒幹,幸好阿瑤做事周全,給我們開了酒店,不然等你打掃,我們得凍死在家外麵。”

我沒理會他的咄咄逼人,繼續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江琛這才發現不對勁,“你要出去?”

“嗯,”我平靜地望著他,“三年前我名下資產都抵押了,這房子雖然是我買的,但這是我結婚的陪嫁,歸你,車一樣歸你,源源也歸你,我淨身出戶。”

聞言,江琛怔愣了幾秒鐘,卻譏諷的笑出聲。

“夏相宜,你是要跟我談離婚?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勞改犯,我還沒嫌棄你,你反倒要跟我離婚,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眾星捧月的歌星嗎?”

他像是十分無語,耐著性子開口。

“還是你覺得坐過牢,配不上我了?不用這麼想,我沒有嫌棄你,你會寫歌,阿瑤最近剛好要出新專輯,她非常善良,你跟她道個歉,讓她用你的歌,工作不就有著落了嗎?”

善良?

我莫名覺得好笑。

三年前,許瑤是江琛公司旗下的默默無聞小歌手,靠著我的關係得到了露麵春晚的機會,臨上場時發現麥克風壞了,被節目組大罵。

她當時很委屈,懷疑有人故意弄壞麥克風。

她說,隻有我一個人接觸過她的麥克風。

江琛也以為是我有意打壓她,跟我大吵一架。

當時,我是圈內頗有名氣的歌手,根本沒必要對她下黑手,我明明跟所有人都解釋過,可我的丈夫寧可信他的阿瑤,也不願信他的妻子。

最後走到現在的局麵,我也看明白了。

我的愛沒有錯,但給錯了人。

我深呼吸,“許瑤冤枉我,我不會求她,你替她解決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會報複你,但我們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要是喜歡她,今天我們就能去離婚,等過完春節,你們就能結婚了。”

江琛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夠了夏相宜!我和阿瑤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沒有曖昧沒有男女之情,我解釋過多少回了,你為什麼總是惡意揣測我和她的關係!”

“而且三年前,要不是你爭風吃醋故意弄壞阿瑤的麥克風,壞了她的前程,她三年前就該爆火了,而不是現在才有點起色。”

“你知道嗎,阿瑤在你進監獄的時候,對我和源源有多體貼,她還一直幫你說話,說三年前你也許是不小心的,她從來沒有怪過你。”

“可你呢,進去待了三年你居然還沒醒悟,沒有愧疚沒有道歉,還在我麵前惡語中傷她,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忽然停住了動作,看著他暴躁憤怒的神色,喉間像是被巨石壓住一般梗塞,難以張嘴。

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胃病發作,給他打電話,讓他接我去醫院,江琛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

我生生疼到失去意識昏迷,再次醒來,江琛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阿瑤為我切水果不小心傷到了手,我陪她去醫院包紮而已,夏相宜你至於嗎?這都要裝病攀比!”

“你天天這樣演,你不累,但我會累啊!適可而止行不行?!”

一提起許瑤,他就以為我在吃醋耍脾氣。

在他眼裏,我就是嫉妒許瑤,什麼都要和她比,樂此不疲。

他說他很累,對我很失望,卻不知真正心寒的人是我。

以前我總想,他雖然偏心許瑤,卻娶了我,也願意和我生孩子,多少是喜歡我的,所以我使勁對許瑤好,帶她上節目提攜她,以表達我的誠意,緩解我跟他的矛盾。

最終,我被他送進了監獄。

我誰也留不住,也不想再留了。

丈夫,孩子,都不要了。

2

這時,一道稚嫩的童聲驟然響起,打破了我們的僵局,“爸爸你看!這是許阿姨給我買的娃娃。”

許瑤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源源回來了,站在客廳裏玩鬧。

江琛望著他們,壓了壓脾氣,也緩和了情緒。

“行了,我們別吵了,讓阿瑤看笑話。”

我沒說話,看向許瑤,她一身連衣裙,精致又溫婉,她的目光在我和江琛掃過,臉上閃過一絲歉意。

“你們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我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都怪我光顧著高興,忘了相宜姐才是今天的主角,源源已經送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她放下懷裏的源源,轉身就要走。

源源著了急,小手抓著她的裙角不放:“許阿姨別走,我不要那個臭乞丐,我要你留下來陪我玩!”

“你這孩子,不準這麼說你媽媽,”江琛訓斥源源兩句,源源扁著嘴,不高興。

隨後,江琛看向許瑤,“阿瑤,你留下跟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和源源在國外這幾年,多虧了有你在,我跟我妻子理所應當感謝你。”

“幹什麼這麼客氣,我說過會永遠陪在你身邊,”許瑤這才走回來,抱歉地衝我笑著,可她眼裏更多的,是挑釁,“那就打擾了,相宜姐。”

江琛深吸一口氣,重新望向我。

“今天是除夕,我們一家時隔多年好不容易團聚,夏相宜,坐下來一起吃飯吧,孩子還在這,你也好好跟阿瑤聊聊,別讓我在這麼好的日子裏跟你吵架。”

我定定的看著他,他看著我的眸裏依舊失望,還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我忍不住笑了,神色卻十分麻木。

他從來都不信我沒罪,也不信我真的沒有傷害過他的阿瑤。

可我卻沒有拒絕。

簽證辦下來還需要時間,這頓飯,就當是成全最後的夫妻情分了。

許瑤要留下來吃飯,以往都是我做家務,但今天我不樂意做,江琛便自己簡單打掃了一些家裏,下廚做了一桌菜。

都是許瑤喜歡吃的。

他給許瑤添了許多菜,滿到快要從碗裏溢出來了。

“阿琛,你別光顧著我,也給相宜姐夾一點吧,”許瑤衝我笑了下,“相宜姐坐牢三年,應該受了不少苦吧?阿琛做的丸子很好吃,你嘗嘗?”

江琛動作頓了一下,給我夾了一個丸子,語氣帶上了一絲罕見的溫和。

“別老板著一張臉,除夕夜,源源都吃的比你高興。”

源源扒拉著碗筷,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嫌惡,小嘴哼唧。

“她不喜歡吃,就不吃唄。”

我咬了一口肉丸,居然是魚肉,當場吐了出來。

江琛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夏相宜,我做的菜有這麼難吃嗎?”

我的聲音緊繃著,“我對魚肉過敏,嚴重時會休克喪命,你不記得了?”

三年前江琛過生日,許瑤為了在江琛麵前露一手,自告奮勇去處理魚,一刀捅進去劃破了手,魚的血濺到我的臉上,瞬間爬滿了紅疹子。

我倒在地上呼吸困難。

江琛焦急趕過來,沒有第一時間把我送去醫院,而是拿著碘伏和紗布,給許瑤包紮傷口。

許瑤脫險後,他發現我過敏了,火急火燎的送我去醫院,還在醫院裏照顧了我好幾天。

現在,他卻忘記了。

江琛像是記起來了,驀然有些慌張,要送我去醫院,許瑤卻慢慢地出聲。

“阿琛,我看相宜姐現在沒事啊,也不長疹子了,上次對魚肉過敏是不是裝出來的,就想讓你多關心關心她,現在也想讓你多關心關心,故意這麼說的?”

我低頭看了看光潔如常的皮膚,放下了撥打急救電話的手。

我也不解。

但過敏的窒息感並沒有到來,我想,可能是在監獄裏呆了三年,身體變好了,不再過敏了吧。

江琛抿緊唇,“夏相宜,你存心的是不是?”

許瑤看著我,滿臉失望,“相宜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跟阿琛就是好朋友,他心裏想著你念著你,你之前就這麼疑神疑鬼,為此故意毀了我的前程,難道還不夠嗎?”

“現在三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改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愛演戲,阿琛特意給你夾菜,是想跟你和好,你拿過敏當理由辜負阿琛真心,你這樣,對得起阿琛嗎?”

江琛給源源擦了擦嘴巴,眼睛紅了,“別管她,愛吃不吃,我們吃吧。”

我看著挑撥離間的許瑤,又看了看無條件信任她的江琛,到嘴的反駁終究是咽了回去,嘲諷的笑了。

板上釘釘的事,他居然也信我是演的。

我無話可說。

晚上,手機收到了簽證通過,還有機票的時間,是明天晚上的。

明天白天,我還得跟江琛去離婚,就沒有搬出去住。

反正,也是最後一天了。

半夜,我被渾身的刺痛疼醒,紅疹姍姍來遲,在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

我去夠手機,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關機了。

我呼吸困難,艱難的走到江琛的房間,敲他的門。

江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怎麼了?”

此時我幾乎不能說話,隻得艱難的發出幾個音節。

“醫......醫院......”

江琛皺了皺眉,正要張嘴問什麼,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阿瑤養的寵物跑出去了,你在家等我,很快回來。”

他披上外套就往外衝,我伸手攥住他的衣角,拚命搖頭。

“現在阿瑤很著急,我沒有時間陪你吵架,趕緊鬆手。”江琛一把推開我,急匆匆離開了。

我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整張臉因缺氧泛紅,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艱難爬到了源源的房門口,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敲響了門。

“誰呀?”

過了幾秒,源源打開門,看見我,眼裏多了幾分嫌惡。

“你怎麼過來了?”他說這話時,語氣和江琛一模一樣。

我露出手臂,給他看上麵的疹子:“源源......急救......電話......”

沒等我說完,源源就尖叫著將我踢開。

“真惡心!爸爸就不應該讓你回來。”他毫不掩飾對我的嫌棄:“誰讓你當初害許阿姨上不了台,你毀了她,現在就算是病死了,也是給許阿姨贖罪!”

他不再理會我,用力關上了門。

我的心狠狠一震,愣愣的盯著被關上的房門,忽然笑出了聲,可是淚珠卻從眼角滑落。

我不該求他們父子的,他們的心裏,早就沒有我了。

於他們而言,我隻是需要贖罪,需要道歉的罪人。

緊接著,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3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臉色如同床單一樣蒼白,毫無血色。

江琛守在我身邊,一隻手握著我,睡得有些不安穩。

我不動聲色抽回了手。

“相宜,你醒了?”江琛迷迷糊糊起身,眼底布著幾道紅血絲,“你對魚肉過敏休克,差點出事了,幸好我回來及時,不然......”

我沒有開口,他彎下腰與我平視,語氣是少有的溫柔:“對不起,昨晚上是我態度不好,我以為你又因為吃醋鬧脾氣,故意演戲,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我偏過頭,看見源源正站在一旁,不悅地看著我。

“源源,快過來給你媽媽道歉。”江琛輕聲嗬斥了一句。

“她才不是我媽媽,”源源氣憤地指著我:“她陷害許阿姨還不認錯,我不要這種壞人當我媽媽!”

“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江琛警告著。

我無聲笑了,“源源說得對啊,你們這麼喜歡許瑤,為什麼不讓她當你的妻子,讓她當源源的媽媽?”

江琛臉色難看:“夏相宜,你又說這種話,我昨晚是沒有幫你,但我也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我要是跟阿瑤真有私情,那我們直接定居國外不就好了,又何必回來找你一個坐過牢的人。”

“源源還小,童言無忌,你至於揪著一句話不放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

記得公司剛成立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江琛,認為他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窮小子能做出什麼事業來。

而當時走紅的我,卻義務反顧地簽了江琛的公司。

我們一起寫歌到深夜,一起談一個又一個難纏的客戶,一起頂著烈日暴雨跑商演。

那時他眼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他說等公司好起來了,一定要親手把我送上歌壇天後的位置。

那時他看我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真的愛過我,隻是他現在的愛給了誰,他自己看不明白,可我卻清清楚楚。

江琛還想說什麼,被衝進來的助理打斷。

“江總,許小姐為你買早餐的路上低血糖暈倒了!”

“阿瑤出事了,你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回來。”江琛離開了,源源也跟了上去。

我沒有等他,辦了出院手續。

航班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該走了。

我打印好了離婚協議書,委托別人找的,三年前春晚後台的視頻,也送過來了。

我回了家,將視頻和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拖著行李箱毫不猶豫的離開。

登機前,我給江琛發去了消息。

“江琛,家裏桌子上有一份離婚協議,簽了它,我們徹底結束了。”

許瑤低血糖很嚴重,江琛照顧了她很久,源源也寸步不離跟著。

等他再次趕回醫院時,卻被告知自己的妻子已經出院了。

“夏小姐的身體情況不太樂觀,她長期缺乏各種維生素,幾乎沒什麼抵抗力,一場小病都有可能奪走她的命,家屬要多關注一下......”

後麵的話,江琛沒怎麼聽清,隻覺得耳朵裏嗡嗡作響。

“沒什麼抵抗力”“奪走她的命”幾個字眼不停在他腦海回旋。

什麼時候這個人這麼脆弱了,他想。

渾渾噩噩路過一家餐廳,江琛想了想,打包了一份粥。

他特意聲明,不要魚肉,要排骨粥。

溫熱的粥被他捧著走了一路,江琛卻一點也不覺得暖,心裏總有一種即將失去什麼的不安。

他趕回家,可家裏女人的東西全都被帶走了,空空蕩蕩的。

“夏相宜?”江琛惶急惶恐地尋找著,完全沒有熟悉的身影,“她沒在家,能去哪呢?”

他低頭看手機,終於發現了信息,臉色驟然一變。

【江琛,家裏桌子上有一份離婚協議,簽了它,我們徹底結束了。】

江琛低頭看去,一份離婚協議,還有個寫著“三年前春晚真相”的錄像帶,瞬間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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