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川是圈內有名的純恨夫妻。
他為了白月光飆車癱瘓,我為了報複他夜夜跟他玩強製愛。
那天事後,我套上睡裙,像往常如陌生人般回自己房間。
癱軟在床上的裴川漲紅了臉,惡狠狠地嘲諷:
“活這麼爛,還敢說懲罰我?”
下一秒,腦海裏卻突然響起他的心聲:
【該死,老婆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我快控製不住了!】
【老婆冷臉的樣子也好可愛!!舔舔老婆親親老婆!!】
【老婆補藥再喜歡大哥了好不好,康康我康康我...】
我:?
1.
我準備扇巴掌的手僵在半空中。
下一秒,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
我低頭看去。
正對上裴川含住我手指的熾熱眼神。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迅速別過臉,擺出那副我最熟悉的冷漠表情。
“不過是被我舔了下手指就嚇到了?”
“你天天這樣折磨我,就準你欺負我不準我反擊?”
大概覺得難堪,裴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
而我還沉浸在剛才聽到的心聲中。
“怎麼不說話,嫌我令人作嘔?”
見我呆愣著不回應,裴川更加焦躁,以為我被他的舉動嚇到了。
他猛地轉過頭,湊近我的臉,又輕咬了下我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就要讓你難受,就是要讓你受不了。”
猝不及防的我:“...”
他的心聲又響起:
【老婆討厭我了嗎,為什麼不理我???我寧願她打我罵我。】
【明明老婆就在我身邊,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好遠。】
【終於能親到老婆了,雖然是用這種方式。】
【老婆今天的香水真好聞,好想把老婆揉進骨子裏。】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控製不住了!!】
【老婆不要走好不好,不然我又要躲去書房哭了...】
坐在他腿上的我臉頰發燙。
動作不自覺地加重。
但裴川眼中的厭惡和抗拒依然那麼真實。
他的心聲說他愛我?
不可能。
一定是我工作太累產生幻覺了。
而且他明知道我有潔癖還咬我,不就是想讓我難受?
我正要摟住他的脖子繼續撩撥。
那些心聲卻讓我有了一絲動搖。
真的會哭嗎?
我和裴川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就算是車禍癱瘓後也從未示弱。
裴川哭?
這可真是稀奇。
我決定試探一下,突然停下動作,果斷起身。
裴川還沉浸在情動中喘息,很快反應過來,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怎麼,嫌我惡心?又要懲罰我?薑瑤,你也就會用這招。”
說完,他的目光飄向書桌抽屜。
那裏放著我故意買來刺激他的東西。
裴川厭惡我,我索性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2.
半年來,我買的那些小道具已經塞滿了衣帽間的暗格。
我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他的心聲:
【老婆每次都說要懲罰我,可她不知道,其實我超爽的!】
【誒?老婆今天又想用哪個折磨我?】
【上次那個小皮鞭,害得我差點暴露了。】
【想把她按在牆上...】
後麵的心聲太過露骨,我趕緊搖頭驅散這些聲音。
我解開裴川手腕上的領帶,轉身就要離開。
裴川看著我的動作愣住了,直到確定我是真的要走,瞬間慌了神。
“你去哪?”
我懶得理他。
看著他微微抬起的腰,我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惡趣味。
強忍住笑意,我冷冷開口:“你不是最討厭我嗎?那我走好了。”
反正我已經玩夠了。
他爽不爽關我什麼事?
大步走出房門,我悄悄貼在門邊。
等著裏麵的動靜,同時仔細分辨著他的心聲。
原本還在糾結我們之間的關係,突然蹦出幾句讓我震驚的心聲:
【嗚嗚嗚嗚老婆不要走...求你別走...】
【親親老婆不要生氣啊!哪怕打我罵我也好...】
【老婆真的走了嗎...我好想她...】
我趕緊掏出手機錄音,小心翼翼地對準門縫。
下一秒。
房間裏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我和裴家是商界世交。
為了鞏固兩家的商業帝國,我們從小就訂了娃娃親。
裴家有兩兄弟,大兒子裴聲和小兒子裴川。
長輩們說等我長大後,可以自己選擇嫁給哪個。
裴聲比我大幾歲,我記事的時候他就去國外讀書了。
在我印象中,他就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而裴川不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無論是逃課去網吧,還是飆車泡吧。
那些叛逆的青春歲月裏,我們形影不離。
但這些都不是我最終選擇他的原因。
3.
上了高中後,我們之間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再動不動就扯我頭發,也不敢隨便碰我。
話變少了,但總是默默關心我。
在我痛經時送來的紅糖薑茶。
生日時親手做的蛋糕。
期末考完請我去的遊樂園。
畢業那天,他紅著臉問我想不想和他一起去同一座城市讀大學。
我以為這是他別扭的表白方式,開心地答應了。
可就在兩家準備談婚事的前一個月,裴川酒駕撞車,導致下肢癱瘓。
媽媽找到我,欲言又止。
“裴聲條件其實更好,媽媽覺得他更適合你。”
我知道父母不是勢利眼,不可能因為裴川殘疾就放棄他。
我追問真相。
才知道裴川酒駕是因為他暗戀多年的女孩要結婚了。
他瞞著我,心裏藏著別人。
那我算什麼?
這些年的溫柔體貼又算什麼?
我氣衝衝要去找他對質,卻在看到他消沉的樣子和殘廢的雙腿時。
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委屈。
一氣之下,我決定嫁給他。
我不是什麼聖母,不會因為他受傷就原諒他的欺騙。
他心裏有人還對我這樣好,讓我以為自己是特別的。
既然他選擇傷害我,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哥裴聲是無辜的,我不能連累他。
至於裴川這個騙子。
不是有放不下的白月光嗎?
那我就嫁給他,讓他這輩子都得不到想要的人。
在未來漫長的歲月裏,被我羞辱折磨,這才是他應得的懲罰。
而現在。
他的心聲卻告訴我。
這個在我麵前裝冷漠的男人,原來一直愛的人是我?
他的心聲越來越露骨。
我手一抖,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房間裏的哭聲戛然而止。
我衝進去就給了他兩個耳光。
正要質問他的真心,又想到他隱瞞這麼久,害我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
氣不過,又補了兩巴掌。
裴川紅著眼睛,挨了我四個耳光後,喉嚨裏溢出幾聲悶哼。
該死。
他居然還有感覺。
我更生氣了。
4.
【好爽好爽好爽,被老婆扇耳光也太爽了...】
【好想把老婆揉進懷裏,讓老婆永遠屬於我。】
【老婆好變態,我好喜歡。】
【不行,不能讓老婆發現我的心思,我配不上她。】
【我寧願老婆恨我,也不要老婆離開我。】
【老婆香香軟軟的,好想親親。】
以往每當裴川惹我生氣或是故意疏遠我時。
我總會毫不猶豫地懲罰他,用最親密的方式讓他屈服。
習慣性地伸出手,卻在觸碰到他滾燙的肌膚時猛然驚醒。
不能再把他打爽了!
裴川仰著頭,眼神迷離,喉結不斷滾動,胸膛劇烈起伏。
當他發現我停下動作注視著他時。
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覆上一層冰霜,流露出慣常的厭惡。
果然和他的心聲一樣,這個男人在我麵前全是偽裝。
我冷笑一聲。
鬆開他的衣領,起身拉開距離。
端起茶幾上的冰水,毫不留情地潑在他臉上。
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襯衫,勾勒出完美的肌理。
視線下移。
我直接用高跟鞋尖碾了上去。
看著他痛苦又隱忍的表情,我勾起嘴角,語氣卻冷若冰霜。
喜歡我不敢說。
車禍前故意疏遠我。
現在還要裝作厭惡我的樣子。
憑什麼要因為聽到他的心聲就輕易原諒他?
“每次和你親熱,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掐住他緊繃的下巴,直視那雙盛滿欲望的眼睛。
“裴川,你的身材是真的不錯。”
他沒有說話,隻是不自覺地挺直腰背,像在向我展示什麼。
我輕笑著收回手和腳。
聲音像淬了冰。
“可惜也就隻有身材能看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有感覺吧?”
我把他當初說過的話,一字一句扔回給他。
“別傻了,我們不過是商業聯姻。”
看著裴川瞬間慘白的臉色,我心情大好,轉身離開了房間。
那天晚上,他房間的花灑一直在響。
我睡了個好覺,心情愉悅地下樓吃早餐。
坐在餐桌前的裴川立刻抬頭,看到我時眼神一亮,又迅速低下頭。
我隨意紮起頭發,舀起一勺熱騰騰的粥,漫不經心地問。
“裴聲哥今天回國嗎?”
裴家老爺子年事已高,本想等我和裴川結婚後就交接集團。
裴聲一心撲在科研上,對商場爭鬥毫無興趣。
5.
誰知發生了裴川車禍的事。
我家的公司也在轉型期,應付自家的事務都忙不過來,更別說幫襯裴氏了。無奈之下,裴家隻能把沉迷實驗室的裴聲叫回來暫時接手。
記得這幾天,應該是裴聲回國的日子。
裴川的臉色瞬間陰沉,低頭狠命地攪動碗裏的粥。
【老婆怎麼又提大哥,是不是更喜歡大哥?】
【我就知道,老婆嫌棄我是個殘廢。】
【昨晚哭太久了,眼睛都哭腫了,老婆會不會嫌我醜啊。】
【老婆再不理我,我連碗都要吃下去了。】
我的筷子頓了頓,餘光瞥見他通紅的眼圈,剛要開口。
裴川立即抬起頭,擦了擦嘴,故作鎮定。
“空調溫度太低,我隻是沒睡好,可不是因為你昨天說的話偷偷哭,你別自作多情,你不是說我們隻是商業聯姻...”
話還沒說完。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他閉嘴。
指著他麵前的小籠包,“把那盤包子遞給我。”
見我完全不在意他的解釋。
裴川的臉更白了。
僵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一旁的張嫂看出氣氛不對,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把裴川麵前的包子遞了過來。
我優雅地咬了一口包子,又抬頭。
裴川臉色稍霽,期待地看著我。
我又開口,“蒜蓉醬也給我拿過來。”
現在。
他看起來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這頓早餐。
裴川反常地一句話都沒說。
吃完最後一口粥,我站起身,披上外套拎起包準備出門。
一直魂不守舍的裴川突然坐直,眼神緊緊追隨著我。
見我握上門把手,急忙說道。
“等等我,我還沒吃完。”
我回過頭,有些疑惑。
“我去機場接裴聲哥,你腿不方便,跟著去幹什麼?”
啪的一聲。
裴川手裏的勺子掉在了桌上。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聲音陡然拔高。
“你就隻記得今天是他回來?”
“不然呢?”
“你難道忘了今天是——”
裴川握緊輪椅扶手,氣得渾身發抖。
話說到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轉過身,冷冷地說。
“沒什麼,你去接我哥吧,祝你們終成眷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