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等他回家,拉黑了他的聯係方式。
連夜帶著行李從婚房裏搬了出去。
和江述結婚到現在,我因為耳朵聽不見,所以一直都在家本本分分,做著賢妻良母該做的事情。
但如今,一想到他,我胃裏就不由得泛起一陣惡心。
我去了中醫院附近租了一間公寓。
由於大夫說我的聽力還需要定期複查,所以為了方便,我幹脆住在了醫院斜對麵。
隔天一早,我還沒睡醒就被手機提示音吵了起來。
閨蜜發來了消息,內容是一段在包廂裏的視頻。
我抱著疑惑的心態點開,但下一秒,就如墜冰窟。
視頻裏,是我走後,他的朋友打電話叫來了夏初曦。
在酒精的刺激下,江述拿出了當年送給我的那枚婚戒,單膝跪地。
“曦曦,當年是我錯過了你,如今你留學回來,我不想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那些陰陽怪氣我的男人一改昨日的刻薄,紛紛起哄道。
“答應他!答應他!”
夏初曦紅了臉,將頭垂的很低,她顫抖著聲線緩緩開口。
“阿述,你已經結婚了,我們不能......”
“無所謂!”
沒等她話說完,江述便打斷了她。
“隻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離婚!”
“曦曦,這麼多年,我心裏還是放不下你,我和宋憐結婚,隻不過是為了氣你。”
“像她這種無父無母的聾子,怎麼能配的上我!”
提起我名字的那一刻,江述眼底呼之欲出的愛意繼而轉變為嫌惡。
“曦曦,這枚戒指從一開始,就是我為你量身定製的,隻有你才配的上它,也隻有你才能做我江述的妻子!”
他不留餘地的詆毀我,來強調他對夏初曦一片赤城的愛意。
我在他們的口中,變成了一無是處,且隻會是累贅的廢物。
我很好奇。
若是江述知道當年是我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會像現在對夏初曦那樣,竭盡全力的將我留在他身邊嗎?
視頻的結尾。
在歡呼聲中,江述把鑽戒套在了夏初曦的無名指上。
他們相擁而泣,像是一對苦盡甘來,破鏡重圓的戀人。
【阿憐,你為什麼不告訴江述你已經恢複了聽力?】
正當我愣神之際,閨蜜發來了消息。
【原本想告訴他的,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一周後,江述沒有找過我一次,我反倒是不止一次在夏初曦的微博看到了他們吃喝玩樂的日常。
我去律師事務所擬定了離婚協議,這段本就不屬於我的婚姻,早該到此為止了。
我托快遞員把協議寄到了和江述的婚房,便去醫院做聽力複檢。
檢查報告還沒出來,我就迎麵撞上了匆匆而過的江述。
四目相對之際,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宋憐?你怎麼在這?”
還沒等我開口,指責的話便先我一步說出了口。
“這些天你跑哪去了?我朋友隻不過是替我覺得可惜,所以才說那些話,你真是小肚雞腸,一點也不理解我!”
“怎麼,知道自己在外麵活不下去,所以才來找我?”
“我告訴你宋憐,已經晚了,曦曦回來了,為了彌補我青春留下的遺憾,我準備和她結婚,所以......”
沒等他的話說完,給我檢查的醫生就拿著報告單走了出來。
“宋憐,你的聽力恢複的不錯,下次複檢可以推遲一段時間。”
“你大學那場爆炸雖然對你的耳膜和神經造成了創傷,但還不至於到不可逆轉的地步。”
江述聽到這話僵在了原地,他目光落在我的耳畔,才發現本該掛著助聽器的地方此刻正空空如也。
“你恢複聽力了?”
我點點頭。
“等等,她剛說爆炸,什麼爆炸?”
我輕嗤出聲,嘴角掛著笑意緩緩走到他身旁。
“當然是鍋爐房發生的那場火災。”
“江述,為了救你,我變成了你嘴裏那個一無是處的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