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場後,幾個保安才姍姍來遲,遣散了那些無良記者和看熱鬧的人。
身心俱疲的溫夕剛包紮好手上的傷口,冷風吹過,沾滿酒液的裙子又冷又濕的黏在身上。
她覺得額頭有些發燙,拖著沉重的身子想去更衣室換衣服。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嬌柔呻吟,還隱約伴隨著陸予深帶著挑逗意味的情話。
“予深哥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啊?”
“別著急若若,我已經在準備了,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場最浪漫盛大的求婚。”
“你真好。”
兩人又糾纏在了一起,淫靡的聲音更清晰了。
溫夕麻木的蹲在牆邊,緊緊抱住自己。
她恍惚的想著,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無時無刻都在演戲嗎?
難道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全都是假的嗎?
兩人相識十幾年,經曆了無數風風雨雨,最後卻比不上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了。
林安若的裙子鬆垮的掛在身上,嘴上的口紅全消失了,脖頸間是遮擋不住的曖昧痕跡。
她心滿意足的裹著寬大的西裝外套,居高臨下的看了眼蹲在角落裏的溫夕,捂著嘴嘲笑。
“沒想到溫小姐還喜歡聽牆角啊,不知道剛剛的演出你喜不喜歡?”
說罷,她得意的踩著高跟漫步離開。
溫夕僵硬的站起身,緩緩地走進了更衣室裏。
映入眼簾的是淩亂的大床,被子枕頭散落一地,床上還有被遺落的蕾絲內衣。
不難想象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多麼的激烈。
還在不緊不慢穿衣服的陸予深,看到進來的人是溫夕後,臉色微變,隨手拽了件襯衫套在身上。
他漫不經心的抱住溫夕,仿佛剛剛宴會廳裏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哄人的語氣也格外隨意:“若若剛剛身體不舒服,我留在這照顧她一會,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更濃烈了,充斥著整個房間,溫夕腦中的眩暈感更加嚴重。
他能立刻察覺林若安身體的不適,卻發現不了自己正在發燒。
正當陸予深想側過身吻她時,溫夕感到了一陣想吐的衝動,皺眉狠狠推開了他。
用幾分鐘前還在親別人的嘴親她,真惡心。
“都哄你了還想怎麼樣?”陸予深的表情隱隱有些不耐,忍著火繼續說,“即使我不動手,若若的粉絲也會替她出頭,你別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著巧舌如簧的男人,溫夕沒有回答他,隻是淒然的笑了笑。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把自己當成傻子,在這說著滿是漏洞的謊言。
溫夕自欺欺人的笑著,她實在沒有再做這些無聊的周旋了,隻是默默點頭:“我當然相信你。”
陸予深心中一喜,剛想嘲笑她這麼好騙,突然感覺胃部傳來一陣刺痛,接著鼻子裏有溫熱的液體流下。
“怎麼突然流鼻血了,是不是最近天氣太幹燥了。”他疑惑的自言自語,趕緊扯了幾張紙巾擦拭。
溫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想起那個還沒拆封的禮物,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