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妹妹給我發來信息。
【姐,怎麼辦,咱媽殺人了!】
下一秒,我媽也給我發來了信息。
【你妹好像殺人了,正往你房間去!】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弟弟也發來了信息。
【大姐,媽和二姐被血蛆寄生了,她們早就不是本人了,千萬小心!】
就在這時,臥室門吱呀一聲,開了!
1
為了錯峰過年,我提前請了年假回老家。
大巴車到了站,我又拖著行李箱走了好幾公裏才到村門口。
但我卻發現村子有些奇怪。
現在是下午,村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看向了阿秀家,卻被嚇了一跳。
她正躲在窗簾後麵,隻露出了一隻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剛揮起手想和她打招呼,誰知她竟然直接把窗簾拉上了。
越往前走,就又出現了好幾個跟阿秀一樣的情況。
他們都躲在窗簾後麵死死盯著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獵物!
不!
更準確的來說,像是在看入侵者!
這實在是有點不對勁,甚至有點詭異。
以前我一回來,村裏的大媽都會圍上來問東問西,但今天卻全躲進了家裏。
我低著頭,不再四處亂看,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2
剛到家門口,我媽就出來接過了我的行李。
“媽,村裏怎麼回事?”
可我媽對我的話視若無睹,隻說了一句。
“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我雖然感覺奇怪,但還是沒有多問,收拾好房間後,我就先躺下睡了會。
再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我緩緩睜開眼,卻看見一個人站在我的床邊,披散著頭發,整張臉慘白,我被嚇得心跳陡然加速。
當我看清來人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是我妹妹。
“姐,媽叫你一起去祭祀,快起來。”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
“村裏什麼時候有祭祀活動了?”
妹妹隻是勾了勾嘴角。
“也是最近才開展的,快點!”
起來後,妹妹拉著我去了村子後麵的一個廟。
這裏竟然還建了一座廟,以前這裏是片空地啊。
我正想開口問,妹妹卻對我做出“噓”的動作,微微搖著頭。
進了廟後,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村民們拿著許多生肉大口吞食,而那中間供奉的竟然是一條蛇!
阿秀就蹲在蛇像後麵,一臉驚恐。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交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的瞳孔變成了全白,而且眼裏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不斷蠕動,但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複了!
祭祀的場景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我媽竟然把我推到了蛇像麵前,還讓我跪拜。
“快點,你剛回來,好好讓蛇仙看看你!”
這蛇的樣子也詭異至極,它隻有一隻眼睛,看著有些瘮人。
這也能被稱之為仙?
“我還是算了吧。”
但我這話剛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我,妹妹趕緊給我遞來了一炷香。
“我姐開玩笑呢,這就上香!”
說著,妹妹用肩膀撞了撞我。
直到我把香插上,村民們才低下了頭。
祭祀的整個過程,都無比詭異,跟邪教一樣。
回家的路上,阿秀一直跟在我後麵。
突然,她猛地往前跑,直接把我撞倒在地。
妹妹氣的指著阿秀的鼻子。
“你不看路嗎?瘋子!”
我拽了拽妹妹的衣角,示意她別這麼說。
“沒事。”
阿秀其實人挺好的,我們是發小。
隻不過前段時間,她在後山不曉得看見了什麼,嚇到了,後麵就開始每天都瘋言瘋語。
起來後,我把阿秀也扶起來,但她卻在我耳邊快速低語。
“誰也別信!趕快離開村子!”
她那話說的利索的很,完全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但我還來不及問,她像是害怕什麼,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
自從回到村子開始,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阿秀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該相信誰?
就在這時,手機提示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刺眼的手機屏幕讓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是妹妹發來的信息。
【姐,怎麼辦,咱媽殺人了!】
看見這消息,我瞬間清醒了,但更多的是不信。
因為我媽膽子特小,而且暈血。
怎麼可能殺人?
【別開玩笑了,咱媽咋會殺人啊,她連雞都不敢殺。】
妹妹似乎料到了我不信,還發來了一張照片。
【你自己看吧,正在分屍,太嚇人了!】
照片上,我媽正站在廚房,她的刀下是一顆頭顱,案板上全是殷紅的血跡,不斷地往地上滴落!
我震驚的瞪大雙眼!
照片上的確是我媽,她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更多的是陰冷,像是對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3
我正想問妹妹,但下一秒,我媽竟然也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和一張照片。
【你妹好像殺人了,正往你房間去!】
照片上,我妹手裏提著兩條慘白的腿站在我門口,眼睛正偷偷往門縫裏瞟。
我瞬間感到背後一涼。
妹妹也殺人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弟弟也發來了信息。
【大姐,媽和二姐被血蛆寄生了,她們早就不是本人了,千萬小心!】
看見弟弟的信息我才想起來,從回來到現在,我一直沒見過他!
弟弟從沒出過村子,更不會出去,那他去哪了?
血蛆又是什麼東西?
我趕緊把我媽和妹妹剛發來的信息和照片都告訴了弟弟。
那邊秒回。
【血蛆是一種寄生蟲,時間久了,會徹底占據人的大腦,然後徹底成為那個人!】
【我被她們關在了地窖裏,你千萬別讓她們發現異常,然後趕緊逃出村子,永遠別回來!】
弟弟竟然被關在地窖裏!
趕緊逃出村子?
阿秀也是這麼說的!
就在這時,老舊的木門傳來吱呀一聲!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趕緊把手機屏幕熄滅,背對著大門裝睡。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朝我走來。
下一秒,一隻慘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妹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知道你沒睡。”
我的頭皮瞬間一陣發麻。
妹妹的聲音逐漸急促。
“姐,快起來,媽她下一個殺的就是我們!”
我猛地睜開眼,卻和另一雙眼睛對上了!
妹妹正趴在我麵前,歪著頭,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她語氣帶著竊喜。
“姐,你果然沒睡。”
我嚇得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但妹妹卻鎖上了臥室的門,然後一臉緊張。
“姐,怎麼辦,媽真殺人了。”
我皺了皺眉,畢竟剛才那三條信息各說各的,還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我又能選擇相信誰呢?
我看向妹妹,她也沒拿著屍塊進來啊,那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我試探的看著妹妹的眼睛。
“你是不是殺人了?”
妹妹的眼裏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又是不可置信。
她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還是我姐嗎?”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不是你姐是誰?”
妹妹直勾勾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就像是在糾結什麼。
然後問了我一個問題。
“還記得那個秘密嗎?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那個。”
我挑了挑眉。
“你是說小時候的那次?我們給鳥喂瀉藥,然後那隻鳥在村長頭上......我們約定誰也不說,就我們兩個知道。”
妹妹聽著我的描述,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她興奮的抓著我的手。
“姐,還好你是正常的!”
什麼叫我是正常的?
4
我正想問,但妹妹打斷了我,表情十分嚴肅。
“聽我說,村子不正常,好多人都被後山一種寄生蟲寄生了,那蟲子名字叫血蛆,被寄生的人經常吃生肉,村裏祭拜的那尊蛇像裏藏得全是血蛆!”
血蛆?
這倒是和弟弟所說的對上了,但這還是不能把妹妹殺人的嫌疑排除在外。
畢竟有我媽發的那張照片作證。
但我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的確是我妹妹。
我拿出照片。
“這你怎麼解釋?”
誰知妹妹看見照片後,一點也不緊張。
“這照片一看就是媽P的。”
這沒什麼說服力。
“那你怎麼保證自己的照片不是P的?”
妹妹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視頻。
但那視頻卻看得我渾身發抖,甚至還有點想幹嘔。
視頻裏,我媽正拿著菜刀分屍,與其說是分屍,不如說是在剁餡。
那具屍體的兩條胳膊幾乎快要剁成了肉泥!
而她竟然還用手抓起一塊肉泥,直接塞進了嘴裏,吃了一口後,雙眼的瞳孔變成了全白。
“姐,媽就是被血蛆寄生了,所以殺人不眨眼,她也會殺了我們的,因為被寄生的人,都愛吃生肉,尤其......是人肉!”
不知道為什麼,當妹妹說到吃人肉的時候,好像咽了咽口水。
不過想起今天祭祀的時候,好幾個村民都坐在一起,確實手裏各自拿著一塊生肉啃食。
“那弟弟呢?他說你們把他關在了地窖。”
妹妹這次倒是沒反駁,反而是一臉的擔憂。
“弟弟是家裏第一個被血蛆寄生的,那時候咱媽還沒事,所以我們就把他關在地窖。”
原來是這樣。
我相信了妹妹。
“那我們怎麼辦?”
妹妹走到窗戶邊左右看了看,然後拉上了窗簾,眼神陰狠的看著我。
“反殺。”
妹妹簡直瘋了。
“不行。”
妹妹卻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她已經不是咱媽了,不反殺,她今晚吃完了那個,就會來殺我們!”
“被寄生者一旦吃了人肉就會越來越想吃!最後就隻能靠著吃人肉活著!我們逃不掉!”
我低頭沉思。
看妹妹這副樣子,她一定擔驚受怕了許久,就等著我回來幫她。
“好,但那畢竟是咱媽的身體,如果她下死手,我們再反擊。”
妹妹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裏拿出了兩把美工刀。
“隻有這個了。”
就在這時,窗戶傳來敲打的聲音。
我和妹妹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朝窗戶的方向走去。
我伸手掀開了一點窗簾,露出一隻眼睛,但窗外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準備回頭的時候,窗戶外麵卻突然耷拉下來兩條慘白的腿!
那兩條慘白的腿被掛在晾衣繩上,剛才風大,正好讓那兩條腿敲打在了我的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