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池是圈子裏人人稱讚的好老公,
我卻知道他在外麵養了更年輕嬌嫩的女孩。
他醉眼迷離,笑著和身邊人吐槽:
“薑至月什麼都好,漂亮溫柔,端莊體貼。可結婚後才發現——女人,也就那樣。”
曾經發誓會愛我一輩子的男人,此時正挑著懷裏女孩的下巴,輕佻的評論:“男人嘛,都喜歡有意思的。”
旁人起哄:“既然嫂子那麼無趣,那池哥就再換一個唄。”
“那怎麼行!”
陸晏池脫口而出:“我最愛的人永遠是我老婆。”
我平靜的轉身離開。
他愛我是真的;
他出軌也是真的。
1
包間裏的嬉笑聲一浪高過一浪,而站在門口的我渾身冰冷。
一場偶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看清了枕邊人的真麵目。
今天晚上,我原是和閨蜜有約。
她因為臨時有工作先行離開。
我原本打算回家,卻意外看到了陸晏池。
原本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他卻先給了我一個驚嚇。
我們尾隨他們至此,很輕易找到了我的丈夫。
這群富貴少爺也是奢侈的可以,將鉑金會所整個頂樓都被包了下來。
閑雜人等一律禁入,所以他們連門都沒關。
我站在遠處,親眼看著今早與自己深情吻別的丈夫,此時正摟著年輕嬌嫩的小姑娘高談闊論。
“我可不像你們那麼亂來,老子專情的很。”
“我的初戀,我的摯愛,我的老婆,永遠隻有薑至月一個。”
他的聲音充滿了驕傲。
可是他的手正摟著別的女人。
陸晏池的眼底透著淡淡的落寞:“薑至月什麼都好,漂亮溫柔,端莊體貼,可結婚後才發現——女人,也就那樣。”
指甲紮得掌心生疼,卻不及心底的痛。
旁人疑惑:“嫂子不好嗎?”
“也是不好,相反,她非常好。”
陸晏池眼裏浮動著我看不懂的欲望:“但是男人嘛,都喜歡有意思的......尤其是那些方麵。”
陸晏池給出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在坐的男人們瞬間了然。
聞言,我隻覺得遍體生寒。
我們的夫妻之事,竟然也能成為他的談資;
尤其我還是被嫌棄的部分。
旁人起哄:“既然嫂子那麼無趣,池哥就再換一個唄。”
“就是就是,池哥有顏有錢又有權,想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
“對啊,池哥勾勾手指,那不是成群結隊的小姑娘撲上來。”
“那怎麼行!”
陸晏池立馬否定。
他眼神篤定,脫口而出:“我最愛的人永遠是我老婆。”
2
陸晏池懷裏的女孩子聞言不依,在他懷裏又扭又鬧。
“你最愛她,那我算什麼啊?”
小姑娘圓潤的眼眸帶著嬌柔的委屈和恰到好處的怨氣,纖纖玉指在男人胸前點來點去。
“你剛還在床上說最愛的是我......”
一旁的男人們哄笑:“傻姑娘,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敢信!”
“你就一小三,怎麼還敢叫板池哥的真愛正房。”
小姑娘的眼底立馬包含盈盈水光,可憐兮兮的拉著陸晏池的衣擺撒嬌。
“晏池,你看他們呀......”
女孩的哭腔帶著小奶音,聽著就叫人憐惜。
陸晏池掐著女孩的下巴,當著眾人的麵大大方方附身激吻,動作孟浪的叫看客臉紅耳赤。
而這些落在我的眼裏,唯有陌生。
因為他在我麵前,永遠溫柔克製,耐心體貼。
原來我那溫潤儒雅的丈夫,還有這麼禽獸不如的一麵。
一吻畢,陸晏池隨意擦了擦嘴角。
女孩的口紅在他的唇瓣暈開,整個人帶著一種妖冶的詭異。
他冷笑的看向其他人:“林意可跟了我兩年了,也算是我女朋友。你們說話都注意點。”
旁人驚恐:“不是吧池哥,動真格呢?”
“她十八歲就跟了我,初夜初吻都是我的,我總的負責。”
“你就不怕嫂子和你鬧。”
“她拿什麼和我鬧!她現在沒有工作,就靠我養著,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離了我,她能去哪兒。”
旁人諂媚的捧著他:“那是那是,嫂子那麼愛池哥,肯定舍不得離開你。”
“就是就是,男人在外麵有一兩個紅顏知己很正常,尤其池哥這樣的人物。”
“對對對,家裏紅旗不到,外麵彩旗飄飄,男兒本色啊......”
他們的渾話我已無心再聽,轉身後機械麻木的往外走。
我甚至都沒想過進去質問。
走出會所隻覺得渾身僵硬。
夜風一吹,更覺得寒徹心扉。
那個曾經發誓愛我一輩子的男人;
那個每日清晨給我早安吻的男人;
那個每天為我送上一杯熱牛奶的男人......
終究還是偏離了軌道,成為一個令人失望的存在。
我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傷心欲絕,甚至歇斯底裏。
結果都沒有。
隻有一個平靜且理性的認知:
陸晏池,他愛我是真的;
他出軌也是真的。
可他或許不知道,“也就那樣”的薑至月從來執拗,她的眼裏心裏容不得背叛。
我清楚的知道,我和陸晏池的婚姻到頭了。
3
陸晏池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他抱著玫瑰花帶著清晨雨露向我走來,臉上是熟悉又討好的微笑。
“老婆,不好意思,昨晚應酬太晚,我就在公司將就了一晚上。”
他說著就湊上前想親我。
我暗暗阻止,不動聲色的後退。
我們結婚的時候,陸晏池曾發誓絕不會夜不歸宿。
事實上,這半年多他經常早出晚歸,理由都是忙於工作。
昨晚是他第一次在外麵過夜。
但是我知道,很多事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我望著陸晏池眼底深情,仿佛能窺見我如果一直裝聾作啞,他日後徹夜不歸的常態。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問道:“衣服換過了?”
陸晏池不僅換了衣服,還洗了澡,噴了香水,很是周全的將自己打理一番。
真是個心思縝密的男人。
“換了,應酬完一身煙酒味兒,回來後熏著我老婆怎麼辦。”
“你看,我這身衣服還是你搭配的,就留在公司的休息室。”
他自然而然的拿起我剩下的牛奶喝了一口,“這衣服多襯我,我老婆的眼光就是好!”
“這牛奶怎麼涼了。”
我平靜的開口:“涼了就別喝了,我都準備倒了。”
“沒事,我喝,我就樂意吃我老婆剩下的。”
我冷眼旁觀陸晏池的種種,竟然看不出他有本分做戲,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
可惜,我目睹了昨晚。
4
“老婆,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這個男人還真是敏銳。
自己一點變化他都能輕易捕捉。
或許也說明自己不如他那般能將言行不一、兩麵三刀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扯了扯嘴角,隨口胡謅:“沒事,或許是你昨晚整夜未歸,我沒有休息好。”
陸晏池眼底湧起清晰可見的憐惜。
他強勢的將我擁在懷裏,霸道的親了親我的額頭。
“老婆,都是我的錯,哪怕再晚我都應該回來陪你的。我原本是擔心我回來太晚吵到你休息,沒想到......”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想起他昨晚孟浪大膽的親吻別的女人,此刻的親密,我隻覺得惡心。
我湧起一陣生理性的厭惡,手忙腳亂的推開他。
“老婆,你怎麼呢?”
“沒事,牛奶涼了,腥得叫人惡心。”
陸晏池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我,溫柔的為我輕拍背脊。
“你身體不舒服,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一整天都在家陪你。”
有些話說出來或許就是為了打臉,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陸晏池眼疾手快的掛斷:“我說了,今天就家陪老婆,什麼都事都沒有我老婆重要。”
可打電話的人卻不依不饒,接連不斷。
陸晏池煩悶的還欲再掛,我卻平靜的開口:“接吧,說不定是什麼大事。”
“老婆,你真是太貼心了。”
話說如此,陸晏池接電話的動作卻很快,與之相伴的,是他下意識往外走,刻意拉開了和我之間的距離。
他以前從不避著我接打電話。
或許是家裏太安靜了;
也或許是我的聽力很好。
我聽到了那個女孩的聲音,委委屈屈的撒嬌,和昨晚一摸一樣。
手裏陸晏池遞來的水杯還有餘溫,而我的心已經涼透了。
“老婆,不好意思,實在是公司有急事。”
我抬眼望他,男人眉宇間的焦急恰到好處。
“說好了今天在家陪你,這可真是......哎,年關在即,公司最近確實事多。老婆,我......”
“你去吧,我沒事的。”
我扯了扯嘴角,才發現這樣的笑我演繹過無數次。
其實早有端倪,隻是未曾發現。
陸晏池明明心猿意馬,卻還要拿出念念不舍的姿態。
“老婆,你真好。”
陸晏池又湊過來親吻我的眉心。
“老婆你放心,我今晚一定早點回來陪你,在家等我哦。”
他走了。
腳底生風。
為了去見另一個女人。
而我為自己預約了一個體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應該從身到心都斷個幹淨。
5
體檢結果出來,沒有懷孕,身體也恢複的很好。
我嫁給陸晏池半年後就懷孕了。
當時的我還有工作,我也並不知道自己懷孕。
可惜在工作現場出了一場意外。
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陸晏池知道後發了好大的脾氣,紅著眼對我訴說心疼憐惜。
男人的眼淚,其實也是武器。
失去了孩子,我也很痛苦難過;
但我不舍得心愛的丈夫整日擔驚受怕,最後是我妥協,選擇了離職。
後來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調理身體,也是這半年才有了再要孩子的打算。
之前幾次和陸晏池同房都沒做措施。
既然決定要離開了,就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我正拿著體檢報告往外走,卻看到不遠處那個熟悉的男人。
那個說這年底公司繁忙的男人,我的丈夫。
他此時正站在婦產科門前,居高臨下的盯著麵前纖弱柔美的女人。
女人開口時嗓音帶著沙啞的哭腔,還有卑微的討好。
“晏池,可不可以留下他,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真的......舍不得。”
陸晏池眉頭緊鎖,眼裏流露著不耐煩。
“不可能,我老婆都還沒生,怎麼能輪到你!”
“我求求你了。”
女人拽著他的袖子乞求,“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醫生說我的身體也不算好,如果流了,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
這個女人顯然懂得利用眼淚和示弱。
“她也經曆過流產,你知道有多痛苦,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陸晏池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女人再接再厲:“我保證我會乖乖的,絕對不會出現在你老婆麵前,也不會給你增加半分麻煩。”
“求求你,讓我留下他吧。”
“我媽之前給我算過命,說我的第一胎一定是個男孩。”
見陸晏池遲疑,女人乘勢而上:“你之前也說,你老婆流產後身體一直不好,醫生也說過她那次損傷嚴重,後續想要孩子會比較難......”
“我可以的替你們生啊!”
“晏池,你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辛苦吧,那簡直是過鬼門關要半條命。你這麼愛她,難道舍得她經受生育之苦。”
“再說了,現在好多富豪都會找代孕。你就當我......我是......我是心甘情願的。”
女人楚楚可憐的望著他:“陸晏池,雖然你隻把我當個玩意兒,但我是真心喜歡你。”
“這個孩子,就當是我替她生的。以後給她養著,我絕對不爭不強,好不好......求求你了。”
陸晏池平靜的看著她,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遠遠看著他,就連呼吸都隨著陸晏池的決定而起伏。
終於,陸晏池長歎一口氣。
“你先去做檢查,檢查完了再說。”
我的麵無表情的轉身,躲在了角落的陰影之中。
憑借多年默契和彼此熟悉,我知道,陸晏池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