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春送的東西,白秋煙一個都不想要。
她不想再看到和那男人有關的東西了。
她要徹徹底底的離開他。
但聯邦對她來說到底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新世界,需要做好足夠的準備來進入。
在紀舒春和秦盈盈繾綣的第一天,她和聯邦那邊跟她對接的工作人員一起,注冊她在聯邦的身份信息。
在紀舒春和秦盈盈在床上難分難舍的第二天,她攜帶了一些可以在聯邦兌換的貨幣以及能源石,作為她開啟新生活的儲備資金。
在紀舒春和秦盈盈纏綿悱惻的第三天,白秋煙開始練機甲,駕駛著機甲揮出一劍又一劍。
在白秋煙操縱著機甲放下手中的劍,氣喘籲籲的喘息時。
訓練室內的指導老師有些擔憂地湊過來,說:“這機甲的強度可以支持普通人練習,但對夫人您現在的身體來說,還是太吃力了些,還是休息一下再繼續吧。”
白秋煙擺擺手,但還是因為旁人的好意心底升起一絲溫暖。
看著白秋煙拒絕的姿態,指導老師也不再說什麼,隻是貼心的為她準備好了電解質水和舒緩的毛巾,方便她隨時使用。
白秋煙一劍一劍地揮著,遇到不會的地方就立刻停下來詢問老師。
這是她離開後可以確保她在聯邦立足的方式。
她必須像海綿汲取著水源一樣學習。
老師看著她的機甲在訓練場一下又一下的攻擊,雖說每一下都帶著些笨拙,但能看出來第二下的姿態比第一下流暢。
看著看著她的眼神中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驚歎。
白秋煙的天賦很強,如果不是身體拖累的話,現在可能也不至於......
指導老師搖搖頭不再多想,隻是耐心的指導著白秋煙,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心疼。
她當然該心疼眼前這個刻苦的女孩,哪怕她的身體孱弱無比,但一開始,她的眼神裏是有光的,哪怕再脆弱的身體,也攔不住她眼神裏璀璨的光芒射出。
但現在,和家主在一起的這三年,卻生生的把她眼裏的光芒給磨滅了。
她的眼中現在死寂一片。
就在這時,白秋煙的通訊器響起,是聯邦接引員。
她看著消息,心底一陣平和,隻是慢慢的往星艦停泊處走去。
她就這樣,在眾人的不歡迎中來,又獨自離去。
與此同時,皇室表彰會上。
紀舒春作為對帝國做出奉獻最大的紀家的家主,自然是收到了由女皇親手頒發的榮譽勳章。
眾人自然是紛紛來找他恭賀巴結,卻看到他身側親密站著的女人,竟然是秦盈盈。
白秋煙看著全帝國直播的光屏上親密的兩人,默默地踏上聯邦星艦。
和光屏裏的熱鬧喧嘩相比,星艦上像是自成了一個靜謐的小世界。
銀河璀璨的星光倒映在白秋煙的臉側,她臉色依舊蒼白,瞳孔卻熠熠生輝。
星艦外是遙遠宏大的星際世界,星艦因磁顯的渺小無比。
而在她的視線裏,逐漸遠去的帝國也化作小小一團。
那曾經困擾著她二十多年的地方,其實也不過如此。
不過是他對紀舒春的愛戀,讓那處地方變得如此特別。
如今愛意消散,那也不過就是星空中的一處星團,不值一提。
在星艦遷移所產生的眩暈中,白秋煙閉上了雙眼。
在進入聯邦的那一刻,白秋煙身上出現了無數道血痕。
帝國和聯邦之間的那道星門對精神力高的人來說,是禁忌。精神力越高的人,越難以穿過這扇門。
嚴重點,會當場身亡。
白秋煙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在她眼裏,自己雖在帝國生活了十幾年,但基因劣等的她,終究是精神力和體質都是最低等級的劣等人類。
甚至可以說是普通人。
令她驚訝的是,穿過星門的那刻,她竟隻是身上多了些血痕。
緊接著傳來一股無法言喻的輕快感。
她怔愣原地,似乎她好像也沒那麼一無是處。
至少在通過星門的那一刻,她的適應能力比那些精神力高的人要強。
此時此刻,白秋煙轉身望向帝國的方向,離開那,在這裏,她要好好生活。
她拉著行李箱,堅定不移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