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視線集中在我身上,無聲譴責和譏諷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聽到人群中有人低聲交談。
“蘇家名門幾十年了,怎麼教出個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啊,勾引自己姐夫,嘖嘖。”
“親姐妹之間都能這麼犯賤,誰知道搶不搶朋友男人啊。”
“我記得蘇晴是不是身體不好,真可憐,被親妹妹搶男人。”
“沈澤川可是沈氏豪門繼承人,蘇家跟沈氏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也不怪蘇梨,想嫁進豪門呢。”
沈澤川皺起眉頭,“蘇梨,你現在交出戒指,我可以當這一切沒發生。”
蘇晴的眼淚落了下來。
“妹妹,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回家再說,為什麼非要讓我這麼難堪,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
蘇晴身體不好,連質問都顯得楚楚可憐。
沈澤川摟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撫,他轉過頭看我,耐心全無。
“蘇梨!把戒指交出來!”
戒指不是我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沉默著看他,試圖從他的眼裏看到猶豫。
可是沒有,他的眼底滿是我熟悉的厭惡。
蘇晴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妹妹,拿出來,沒人會責怪你的。”
她拽著我,我下意識掙紮,拉扯間,兩枚對戒從身上掉了下來。
戒指在地上旋轉兩圈後,安靜地倒在地上,泛著淡淡的銀光。
人證物證齊全,這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
我愣在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不是我偷的......”
看到戒指的那刻,母親忍不住厲聲責怪,“還在狡辯,你以為我們台下的人都是瞎子嗎?戒指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不是你藏的還會有別人?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孩子!蘇梨,你太讓我失望了。”
最後還是蘇晴解了圍,她歎了口氣,“算了,找到就好,我不怪你,婚禮繼續吧。”
她沒給我解釋的餘地,輕飄飄用一句話將恥辱定在了我身上。
我忍不住開口,“禮服和戒指盒都是蘇晴遞給我的......”
下一秒,沈澤川一巴掌重重甩在我臉上。
火辣辣的痛感席卷大腦,我看著沈澤川滿眼厭煩的神情,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
“蘇晴都已經決定原諒你了,你為什麼要朝她身上潑臟水?!”
“難道你非要毀了這場婚禮才肯滿意嗎?”
口腔裏彌漫著血腥味。
我抬手捂住臉,生理性眼淚控製不住流出。
我早就知道蘇晴對他的重要性了。
可我沒想到我在他的眼裏會一文不值。
心口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呼啦啦往裏灌著冷風。
“我再說最後一遍,沈澤川,我沒有偷戒指。”
沈澤川麵色狠戾,扯住我的衣領拖著我往外走。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腳踝舊傷由於暴力拉扯發作,疼痛像綿密的針紮進骨縫,疼得我止不住發抖。
沈澤川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可他連腳步也沒有頓一下。
我被毫無尊嚴的扔出了門外。
接著他轉身,重重關上大門。
兩旁的工作人員眼裏滿是同情。
我踉蹌著站起,聽著宴會廳裏喜慶的音樂。
低聲道,“沈澤川,你會後悔的。”
既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盼望著我的離開。
那我就如他們所願,永遠消失。
我收拾好行李,前往機場。
登上飛機前,我給沈澤川發去一張圖片。
是我救下昏迷的他後拍的合照。
時間水印正是五年前雪崩當天。
配文是,“祝你新婚快樂。”
下一秒,手機瘋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