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和蘇晴一直睡到中午,父母看著緊閉的房門相視一笑。
“雖說年輕人的體力好,可總要節製一點才行。”
我端菜的手一抖,盤子掉落摔得四分五裂。
母親責怪地看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歎了口氣無奈道。
“蘇梨,我知道你怪我們。可晴晴她終究和你不一樣,沒了這層陰差陽錯,有幾個男人會願意一輩子照顧她。你的人生還很長......”
我沉默著撿起碎瓷片,收拾著一地狼藉。
沈澤川推開了門,看到他敞開的領口處的吻痕,我有一瞬間的愣神,手指被瓷片劃開一道口子。
沈澤川眼底閃過厭惡。
起初,我經常用受傷來博取沈澤川的關注。
一開始沈澤川還會滿臉擔憂為我包紮傷口,直到我試探性向他告白後。
沈澤川對我就隻剩下了嫌惡。
我用紙壓著傷口,側身走過,從醫藥箱翻出創可貼貼上。
沈澤川叫住我,“等下。”
我轉頭看向他,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的手腕。
那條寸不離身的手鏈昨晚就被我扔到了樓下的花壇裏。
我禮貌的笑了笑,“姐夫,有事麼?”
沈澤川一怔,神色有些異樣。
我從來沒叫過他姐夫。
最嫉妒發瘋的那時,我曾在家庭晚宴上,在桌下用腳踝去蹭他的小腿。
事後,他在洗手台抵住我的後背,罵我犯賤。
我笑著問他如果沒有感覺怎麼這麼憤怒,笑著笑著就哭了。
那時,我期待沈澤川自己認出我,但他沒有,由始至終都毫不懷疑蘇晴,對她的愛是那樣深刻。
看他一直不說話,我也沒有耐心跟他耗著,轉身走了。
直到離開,沈澤川也沒有問我疼不疼。
我將要辦理休學手續的事告訴導師。年近五十的導師有些疑惑。
“本來我是想留你在我手下做研究的,但是沈先生居然把地質學國手張老請來給你做博導,就等半年後入他門下了,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
我愣了愣,問道:“您說的是沈澤川嗎?”
“對啊,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你姐夫對吧,他對你是真的不錯,你姐姐好福氣。”
是啊,真不錯,為了討好姐姐,連他最厭惡的人也能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
一股苦澀在嘴中散開。
我笑著說:“是的,我姐姐命好。但是我決定參加大雪山自然保護區的研究工作,由理論研究轉為實地考察。導師,我主意已定,您批了吧,家裏我去說。”
導師看著我,最終長長地歎了口氣,“好,既然決定了我也不會再阻攔你。隻要你想回來隨時可以聯係我。”
休學審批通過後,我遇到了同門的師弟林廷。
聽到休學的事,他和我聊了很多,說論文有了新進展,導師又發了績效獎金。
最後他說,蘇梨,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麵的。
我沒有回答。
天色漸晚,一輛車停在我身邊。
是沈澤川和蘇晴。
上車後,蘇晴扭過頭來看我,一副了然的模樣。
“妹妹,原來一整個下午沒見人影是在忙著約會啊,”
沈澤川透過後視鏡看我,語氣嚴肅。
“學校裏的感情大都不靠譜,平日裏整天情情愛愛的掛在嘴邊,一畢業就一拍兩散,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蘇梨,就算是鬧脾氣,也別和不三 不四的人搞在一起。”
沈澤川認定我在因為他娶姐姐的事情而耍小脾氣。
辯解的話堵在喉嚨裏,我望向車窗外沒有說話。
蘇晴眼神一動,道,“你瞧瞧我這記性,姐姐都訂婚了,妹妹當然也到了物色對象的時候了。我晚上有個局,來的都是集團公子、企業精英,你跟我們一起去怎麼樣?能看上最好,再不濟也能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