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輕飄飄一句話，就將過錯全推到我身上，好像我真的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

「既然月瑤原諒你了，那我就不追究了。」

我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心如刀割。

「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

聽到我說的這句話，許言知明顯一愣，看向我的眼神帶了些許不明情愫。

「我......」

「好了好了，我們快去拍照吧。」

他想說些什麼，便被楚月瑤打斷了。

許言知深深看了我一眼，終究是被她拉走了。

我抬起腳跟在他們的身後，插在兜裏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們在裏麵拍了很久很久，時不時傳出楚月瑤的嬌笑聲。

路過的人看向我，會投來奇怪的目光，可我卻覺得無所謂了。

我對許言知的愛，如同湖麵的波紋，終究會有平靜的時刻。

曾經那份熾熱的愛，正在逐漸消散。

「誒？念念你要不要和你哥哥拍一次。」

楚月瑤掀開簾子，像之前那樣，拉起我的胳膊將我拽了進去。

胳膊傳來一股巨痛，讓我蹙緊眉頭。

被推進來後，楚月瑤迅速扯過懸掛的簾子。

狹小的空間中隻剩下我和許言知，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心臟不受控製地加快跳動，這股不適讓我汗毛直立。

「我這就出去。」

我可不想再被他說一頓，轉身就要走出去，可手腕卻被他緊緊握住。

「來都來了，拍一張吧。」

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這副樣子，瞬間讓我想起之前的他。

人怎麼可以這麼割裂，明明前一刻還對我厭惡至極，下一刻卻可以心平氣和地與我拍大頭貼。

「許言知，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我麵露嘲諷，立馬用力甩開他的手，可他像橡皮糖一樣，怎麼甩也甩不開。

「拍一次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行啊，拍，你的女友生氣找我麻煩我可不會再讓著她了。」

我站在原地，不再看他，也沒有看鏡頭。

走出機器後，楚月瑤沒有想象中的不耐煩，自然地挽過許言知地胳膊，對著他撒嬌:

「快放煙花了，我們快點過去好不好？」

許言知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寵溺地笑了笑:

「好，都聽你的。」

剛才的他，仿佛如同除夕夜的他，都像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人。

廣場上密密麻麻地擠了無數人，他們目視遠方，等著片刻後的煙花。

「言知快點！」

楚月瑤一路小跑，時不時地回頭招手。

走出商場那一刻，我便沒有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獨自找了一塊還算清淨的地方。

也許是運氣不好吧，許言知兩人很快便來到這個地方。

「咻！」

不遠處的天邊盛開出一朵巨型花朵，空中炸開無數絢爛的花。

我仰望著，可不經意地一瞥，看見楚月瑤踮腳吻住許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