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婚禮結束後,我向未婚夫求婚:
“親愛的顧時遠,你願意娶我嗎?”
顧時遠當即發飆:“宋禾,你就這麼恨嫁嗎?一個女人求婚真是把你們宋家的臉都丟盡了。”
他的合夥人嫵媚著嗓子道:“阿遠,你不是說今晚要陪我去郵輪度假嗎?”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短促地笑了一下。
轉頭就看見伴郎意味不明地盯著我。
我隻覺得雙腿發軟。
1
顧時遠拉著合夥人蔣夢嬌走遠,留下我一人忍受眾人的嘲諷。
我和顧時遠在五年前就訂婚了。
隻是五年來顧時遠和蔣夢嬌越走越近。
蔣夢嬌平日裏的朋友圈幾乎都是顧時遠,後者也會回應前者。
被人質問時,倆人就理直氣壯,隻是合夥人啊,合夥人親密些很正常啊。
我也試圖挽回過,畢竟兩家公司的長遠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可顧時遠隻覺得我阻礙了他的路。
這幾年顧家開始走下坡路,我不得不思考再找一個未婚夫了。
腦子裏想著事情,連沈川靠近都沒發現。
“姐姐,還在想你那個未婚夫啊,是我表現的不好嗎?”男人低沉著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蠱惑。
我不由得腿軟。
昨晚的瘋狂浮現出來,我臉發燙,輕輕推開他:
“沒有想,你表現得很好。”
沈川聲音委屈:“那你剛還和別人求婚。”
我那是給顧時遠最後一次機會罷了,既然他不要,那我接下來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心安理得了。
我任由沈川帶我走。
男人聲音委屈,偏偏手上的動作狠厲:
“要是那老小子答應了,是不是今晚和姐姐在一起的就是他了?”
緊接著我感受到一滴濕潤滴在脖頸上,他哭了。
我費力地抬起手,想哄哄他,偏偏話都說不全:“他不會......不會同意......”
沈川故意弄我,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好不容易停下來,我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
沈川拿著我的手機走過來,嘟囔著:“姐姐,那個老女人給你發消息了,真不知道和那個老小子約會有什麼要炫耀的。”
蔣夢嬌喜歡顧時遠,用自己合夥人的身份,做盡了曖昧的事情。
和顧時遠喝同一杯咖啡、在酒店住一間房、一起去看熒光海......
偏偏每次都要跑到我麵前道歉。
真有意思,這些小心思,也就顧時遠看不透。
以為我欺負她,好多次在人前下我麵子。
“我們隻是合夥人,就你這度量怎麼管理的公司啊。”
顧家父母知道後,也多次規勸,轉頭顧時遠就會找我麻煩。
我心中冷笑,住過同一張床還是合夥人,真搞笑。
聽到那句隻是合夥人,蔣夢嬌臉色微僵。
當初蔣夢嬌跑到我麵前,說顧時遠隻喜歡她,讓我識相點,趕緊收拾東西滾。
可看顧時遠這副樣子,好似也沒有多喜歡她啊。
我卯足了勁兒,踹了他一腳,惱怒道:“誰準你看我手機的!”
沈川扔了手機,順勢壓上來,聲音喑啞:“那我不看了......”
2
第二天早上沈川送我回家時,剛好碰見顧時遠摟著蔣夢嬌回來。
我看也沒看他們,徑直回家。
顧時遠本想和我解釋,卻被我家門拍扁了鼻子。
蔣夢嬌軟聲說著挑釁的話語:“宋總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阿遠是想和你解釋昨晚就是誤會。”
迎接她的是我扔出的垃圾袋。
這是我第一次對顧時遠視若無睹。
晚上我就被爸媽叫回家。
顧家父母提著禮物來向我賠禮道歉。
我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打斷:“阿姨,昨天我向顧時遠求婚了。”
兩家老人麵色一喜。
“但他拒絕了,之所以沒上今天熱搜是因為我找人壓了下去。”
“況且五年都沒娶我進門的打算,我想兩家的聯姻還是算了。”
顧時遠踹開門就進來了,怒吼:“宋禾我昨晚是因為在郵輪上談合作,至於拿著這件小事當借口?”
我一下子躲在爸媽身後:“家暴男。”
爸媽也猶豫了。
大概是今晚我說不再聯姻,之後的幾天顧時遠對我殷勤了很多。
但麵上依舊高傲:“宋禾,你的目的達到了,滿意了吧。”
“知不知道陪你的這段時間,夢嬌都在一個人工作,都是女人,你就不能體諒她一下?”
我也滿肚子怨氣。
顧時遠跟了我一星期了,沈川每天晚上都在床上哭,我都神經衰弱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狠狠地敲擊著鍵盤。
“你自己跟狗一樣願意舔,別怪我把鞋放在那裏,惡心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和宋家聯姻,你們顧家撈了多少好處你算過嗎?還有你和蔣夢嬌那個破公司,還不是靠著宋家未來女婿的名義。”
“你還在這兒跟我演上了,賤死了。”
我越說越氣,給爸媽打電話說馬上開發布會解除聯姻。
顧時遠嘴巴張了又張,麵色漲得通紅。
我看見他煩死了,直接攆人:“還賴著做什麼,滾啊,說你是狗你還真把自己當狗了。”
顧時遠剛走,沈川就帶著飯盒走進來。
把飯盒輕輕擺在我麵前,繞道我身後輕輕給我捏肩,又扣著我接了個綿長的吻。
“姐姐不開心嗎?我幫姐姐好不好?”
男色誤人。
我邊吃飯,邊看著沈川幫我處理文件。
認真的男人真的很帥。
晚上沈川忽然問我:“姐姐,我們現在算什麼?”
我正舒服著,敷衍道:“算我想得美,快點,繼續。”
誰知,沈川卻停下,眼神可憐,下一秒眼淚就掉下來:“為什麼顧時遠都有未婚夫的名頭,我連個男朋友的名分都拿不到,姐姐你好偏心。”
這男的哭起來太好看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那你表現得好一點,聽話一點好不好?”
那天之後,沈川總是暗示我,暗戳戳地要名分。
我都當沒看見。
雖然沈川看起來很乖,但隻要給了他名分,他肯定會更過分。
而且,沈川並不能給我任何助力。
他並不適合當我的聯姻對象。
3
想到這裏,心裏總還有一絲不舍。
我晃了晃腦袋,提醒自己沒什麼比宋家的公司還重要。
顧時遠生日宴上,蔣夢嬌作為女伴跟在他身邊。
顧母把顧時遠叫到角落,輕聲嗬斥:“誰讓你把她帶來的?是不是誠心要顧家覆滅!”
我躲在雜物間不敢出聲,緊緊抓著沈川的衣服。
男人在我頭頂輕笑:“這麼緊張啊~”
我忍不住流淚,一口咬在沈川肩膀上。
好不容易等顧家母子走了,我才鬆了口氣,理了理裙擺,氣息不穩:“你先回去,晚點我回家獎勵你好不好。”
沈川輕笑著挑眉,搖頭拒絕:“我今天是姐姐的男伴,還說姐姐心裏還念著那個老小子。”
我沒搭話,推開門出去了。
正常宴會上,我端著酒杯到處交際,沈川就替我擋酒。
我帶著沈川在後花園吹風時,顧時遠走過來。
“宋禾,我就說你放不下我吧,剛在雜物間偷聽我媽不喜歡蔣夢嬌你是不是開心死了,今天又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說著露出一個極其自信的笑容:“你要是不再胡亂吃飛醋,咋倆還是可以再續前緣的,反正聯姻還沒正式解除。”
我還沒反應過來,沈川的拳頭就揮上去了。
顧時遠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踉蹌著站起來,卻被沈川再次打倒,還抬腿踹了幾腳。
我憋著笑,看著顧時遠挨打,直到看見有人過來,才上去勸架。
“好了沈川,差不多得了。”
沈川眼淚要掉不掉地望著我,看的我心一下子軟了。
“他說你喜歡他。”
我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我不喜歡他,你聽話一點。”
沈川毫不客氣地把顧時遠打的鼻青臉腫。
顧母看見兒子這樣,忙問發生了什麼。
蔣夢嬌心疼地扶起顧時遠,淚眼朦朧地指責我:“宋總,就算你再怨恨阿遠喜歡上別人,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顧母也不讚同道:“小禾,這次阿姨確實沒辦法站在你這邊啊。”
我翻了個白眼:“是顧時遠莫名其妙跑過來騷擾我,他就是證人。”說著我把沈川拉到身前。
沈川也帶著哭腔控訴:“要不是我在這裏,宋總就要被......平時顧總就看不慣宋總霸占他未婚妻的名頭,各種找宋總麻煩,有時......有時甚至會打宋總。”
“宋總為了宋、顧兩家付出這麼多,今天隻是我看不過去替她還手而已,就被你們這麼指責,宋總你好可憐啊。”
我緊緊咬著下唇,才控製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沈川真是古裝劇看多了,剛才那番話一股子宮女的味道。
我爸媽聞訊趕來,問我怎麼回事。
沈川再次繪聲繪色地講述一遍,甚至擠出幾滴眼淚。
最後總結:“宋總要是嫁給這樣的男人,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頭呢。”
我算是明白了,沈川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聞言,我爸媽臉色難看至極,沉聲道:“既然阿遠已經心有所屬,那我們宋家就不強人所難了,宋、顧兩家的聯姻,就此作罷吧。”
沈川眼睛都亮了。
4
晚上,我爸把我叫進書房,問我沈川的事情。
我勾了下肩上的卷發:“我雇的保鏢。”
老宋欲言又止看了我好幾眼,最後不忍地別過腦袋,語氣艱難:“你化妝不化脖子嗎?”
我瞪大眼睛,大驚地掏出手機,脖子上一個巨大的吻痕。
從宴會出來時,沈川趁人不注意,興奮地吻我,念叨著我終於是單身了。
我忍著尷尬,保證道:“把你放心,我有分寸。聯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好人選了,沈家的長子,我已經讓秘書幫我約時間了。”
老宋驚愕道:“閨女啊,其實心有所屬的是你吧,不然你怎麼這麼塊就找好下家了,還有你身邊那個大塊頭,看著不像好糊弄的啊。”
我怒道:“還不是怪你,眼光那麼差,顧家出了個顧時遠那個廢物。”
“我不管,宋家明年必須再上一個台階,你趕緊去沈家走動走動。”
沈川見我下來,旁若無人地擁我進懷裏,春風得意道:“走,我們回家。”
我深呼一口氣,推開沈川,鄭重道:“沈川,我們算了吧,就算沒有顧時遠,我也還是要和別人聯姻,總歸不會是你。”
沈川的眼淚一下子掉落下來。
我最怕沈川哭了,趕緊甩鍋:“我也不想和你算了,但我爸不同意。”
“叔叔為什麼不同意?”沈川抓著我的手不肯放開,委屈地問。
我兩眼一閉,說:“因為你隻是個小職員,宋家需要更大助力,那樣會少走很多彎路。”
沈川拽著我就往書房走:“我去和叔叔說。”
迎麵撞見端著茶碗出來的老宋。
沈川一下子跪在他身前:“宋董,我把我全部身家全給你,你別讓宋禾去聯姻。”
老宋嚇得後退幾步,驚疑不定地望著我倆。
沈川還在求情,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宋董,我在市中心有套別墅,還有很多商鋪,都給你,你把宋禾給我,我還有沈家股份,都給你......”
我趕緊要把他扶起來,結果這貨拉著我一起跪:“宋禾,你也跪,叔叔肯定就同意把你嫁給我了。”
半晌,老宋才擠出幾個字:“現在宋家是宋禾說了算的......”
話還沒說完,沈川立馬停下哭聲,通紅的眼眶瞪著我。
我心虛地閉了眼:吾命休矣。
深夜回到家後,沈川把我困在床頭,逼問我:“所以是你自己想聯姻?”
“甩了顧時遠是因為他廢物對吧。”
“和我算了也是因為看不上我的出身。”
“那你那晚為什麼來招惹我呢,這些天還總說你喜歡我?”
我嗚咽著道歉,但他統統裝作沒聽見。
“沈川......我錯了......”
再次醒來已經中午了,我揉著腰起床。
真不知道沈川怎麼就使不完的牛勁,腰都要被他撞碎了。
在家裏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沈川,到公司問秘書,說人已經辭職了。
摁下心中的那點酸澀,開車去往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