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虐戀

我被查出來厭食症的當天，陳誌生居然逼瘦骨嶙峋的我給他的小青梅獻血。

我以身體虛弱為理由婉拒。

他卻扼住我的下巴，厲聲警告。

「別忘了，都是因為你，才害得瑤瑤這樣。」

「擺正你的位置，你就是瑤瑤一個血包。」

我心灰意冷，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失望離開。

陳誌生卻身患重病，求我再愛他一次。

1.

我在病房門口查出來身患厭食症，剛準備離開，就被陳誌生逼得回來。

陳誌生深情看著他的小青梅沐瑤，轉頭冰冷的讓我去獻血。

我祈求看著陳誌生，手裏拿著診療單。

「我得了厭食症，身體現在很虛弱，沒辦法…」

還沒等我說完，陳誌生朝我走來。

扼住我的下巴逼得我不得不直視他。

「別忘了擺清楚你的位置。」

「你就是瑤瑤一個血包，如果不是因為你，瑤瑤怎麼會如今這樣。」

我沒再說話，乖乖去獻了血。

護士小姐看著我瘦小的胳膊，拿著粗大的針頭有點下不去手。

而陳誌生拉著我的手拽到護士小姐麵前。

「抽，這都是她欠瑤瑤的。」說話間他睥睨了我一眼。

我感受血從我的身體裏流走，我的身體一片冰涼，視線逐漸模糊，腦子昏昏沉沉，就這麼直直著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再睜眼是陳誌生。

陳誌生看我醒來給我扶起來喂了我一口水。

然後拿出食盒，端著為我皮蛋瘦肉粥。

我聞著豬肉的葷腥味，受不了的作嘔，但是胃裏已經吐不出來什麼，隻能攪動著泛起一陣陣痙攣疼，隻能幹嘔。

在抬眼，是陳誌生嫌棄的眼神。

陳誌生將我扶起來。

「別以為，是我想照顧你。」

「瑤瑤，需要你這個血包，你最好給我多吃點。」

我哭笑著，我以為陳誌生來關心我了，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沐瑤。

他給我剝了雞蛋殼，將剝好的雞蛋喂給我，我忍著惡心吃了下去。

陳誌生卻不知道我對雞蛋過敏。

這時候陳誌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我清晰的可以聽見沐瑤的聲音。

她叫喚著黑害怕，然後把電話掛斷了。

我看著陳誌生匆忙著跑了出去，生怕沐瑤出現什麼危險。

不論現在還是過去，隻要沐瑤有了危險他都第一個衝出去。

那年我們結婚，在婚禮的前一刻，沐瑤在家中服藥自殺，而陳誌生拋下了所有來客和我，開車去找了沐瑤。

而我則一個人完成了婚禮，成了一個圈裏最大的笑料。

而陳誌生卻因此恨上了我，覺得就是因為我和他結了婚，才會害的他的小青梅差點死掉。

我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

不再回憶過往的種種，沉沉的睡了過去。

2.

第二天我出院要走的時候，恰好碰見了陳誌生正扶著慕瑤。

慕瑤看見我作勢要掙脫陳誌生的扶持，過來拉住我的手。

「謝謝姐姐，救我，都怪我身體不好。」

陳誌生則拉著沐瑤的手甩開了我，

「別跟她說謝謝，她不配，她隻是你一個血包而已 。」

她嗔怪著，「阿生，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姐姐，會生氣的。」

說話間還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離開了。

因為厭食症我吃不下去飯，那一個雞蛋對我來說都如鯁在喉，此刻更不舒服。

跌跌撞撞回了家，我想在冰箱裏拿一杯冰水喝，來減緩胃裏翻湧的惡心。

這時候我卻在餐桌上看見了我為陳誌生親手做的婚戒。

此刻被他隨意的放在餐桌上，孤零零的像是已被拋棄。

我感覺我的命運與它很相似，早晚會被拋棄。

我撿起來，放在手心，即便陳誌生不要他，我也想好好珍藏，這畢竟也是出自我手。

這時候，沐瑤給我發來訊息。

「姐姐，知道你是專業銀藝師，能不能給我和陳誌生打一副對戒。」

說著她像誤發一樣給我發來一張，她和陳誌生十指交叉的照片。

陳誌生的手上，居然還紋了沐瑤的英文縮寫。

這好像刺痛了我的眼，眼睛竟突然濕潤起來。

我撐起一絲堅強默默回複。

「好。」

3.

我走進我的工作台，為陳誌生和慕瑤打造一副對戒。

我還貼心在戒圈裏麵刻上了，陳誌生和慕瑤相伴一生的宣言。

我的身體不太好，剛打完便要暈過去隻能撐著牆角慢慢坐下來。

我給陳誌生發了一條微信。

「做好了。」

陳誌生沒回話隻是給我轉了三千塊錢，作為戒指的費用。

我苦笑著沒收，我想起那年。

我剛出社會，做銷售，老板看我長的還行，鹹豬手揩我油，逼我一杯有一杯白酒下肚。

是陳誌生，叫停了老板，為我披上西裝，給了我最後的體麵。

這對對戒，就當作我對陳誌生的感謝吧。

晚上的時候，陳誌生回來了還帶著慕瑤。

慕瑤過來，我拿出來了我為他們打的對戒。

「姐姐，麻煩你幫我戴上好不好。」

陳誌生凝視著我沒說話，我哆哆嗦嗦把戒指拿出來。

給他們的中指戴上了對戒。

慕瑤滿意極了，看著中指的戒指，拉著陳誌生的手問好不好看。

陳誌生看著她，寵溺的笑了。

我看著他們仿佛一對天造地設的神仙眷侶，而他們麵前的我，才是一個闖進他們愛情的第三者。

「姐姐，等我們需要無名指的戒指的時候，還找你做啊。」

我知道慕瑤是故意惡心我，我還無能為力，隻能看著慕瑤滿心歡喜拉著陳誌生走了。

我的胃裏又開始翻湧，惡心在往上泛，等著他們走後，我飛快的跑去廁所。

把晚上吃的一點湯水全都吐了出來，我抬頭看著鏡子，裏麵倒映我狼狽的模樣。

我覺得我現在，挺像個小醜。

4.

夜裏，胃裏總是消停不斷，我翻身難受。

找藥吃一口，才發現藥早就吃沒了。

忍不了了，我打車去了醫院，沒想到正好看陳誌生正扶著沐瑤。

陳誌生沒想到能在這兒看見我，「你來這兒幹嘛？別礙我們的眼。」

我躲過他，「我來買藥。」

走過慕瑤身邊，我注意到她胸前一抹綠，我仔細一看，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玉佩，此刻被修剪成了玉墜，正掛在沐瑤胸前。

我哆哆嗦嗦，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誌生。

「她胸前，是我的玉佩對嗎？」

「哎呀，這是姐姐的嗎？我看誌生手裏的這個，看著我喜歡我就要來了。」

「既然是姐姐喜歡的，我就委屈還給姐姐罷了。」

陳誌生沒回答我，隻是過去摟住沐瑤。

「隻是一個小物件而已，還什麼還啊。」

接著看向我，輕描淡寫的跟我說。

「你給我的就是我的，瑤瑤喜歡，我就隨手給他了。」

隨手，那可是我祖母臨終之前給我的唯一遺物，我倍加珍惜，此刻被他隨意的給了慕瑤。

我向慕瑤伸出手，「請還給我。」我的聲音哆哆嗦嗦。

慕瑤看見我這樣隻能不情不願的從脖子上取下這個玉墜，就要還給我。

被陳誌生攔了下來，「許攸，你能不能大度一點，就一個小小的玉墜而已。」

「你幹嘛這樣啊。」

我沒回答，隻是凝視著慕瑤，一字一頓，「請還給我。」

這下陳誌生也是我沒了耐心，拿到我的玉墜，直直摔倒了地上。

玉墜落在地上，很快破碎成碎片四散開來。

我就眼睜睜看著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物徹底化成碎片。

我用手去撿起，手被碎片劃成一道道紅痕，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誌生。

陳誌生看見我這副樣子，有點無措，想把我扶起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轉頭被慕瑤拉著拽走了。

5.

睡夢中，我根本沒法睡安穩，夢裏祖母的身影和陳誌生那張臉相互交織著。

祖母和善看著我，轉頭又凶相畢露，質問的語氣。

「你為什麼沒保護好我送你的玉！？」

一邊是陳誌生，無所謂的語氣和強硬的態度。

「一塊小小的玉而已，幹嘛要這樣啊。」

「許攸，你給我的，我有處理的權利。」

嗷的一聲，我被嚇醒，入目居然是陳誌生。

他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我，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我被他這番樣子嚇得渾身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他抓住我的手，拉扯著我直接將我打包到車上。

「阿瑤，病情急轉直下，需要你的血。」

我心裏冷了冷，直白開口。

「陳誌生，我對你來說，就是一個慕瑤的血包嗎？」

陳誌生沒說話，那雙眸子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一樣，我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死死捏著。

「我已經給你陳太太的身份了，你還在奢望什麼？」

「這是你欠阿瑤的，需要你去還。」

我不再說話，任憑陳誌生把我拉到醫院，護士又是一管一管的血抽出來。

我虛弱的坐著就要暈倒，直到陳誌生直接向我頭上狠狠澆了一瓶水。

惡狠狠的看著我，「許攸，你不能睡，阿瑤需要你的血，你不能暈過去。」

一邊又可憐兮兮的看著我，「你又死不了，阿瑤要是救不過來就死了啊。」

「她要是死了，我不會讓你好活的。」

等護士抽完，我已經沒辦法站起來，憑著最後一份意誌，打車回了家，臨走之前的記憶是陳誌生心疼的看著手術室門口。

6.

我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陳誌生在廚房忙著。

鍋碗瓢盆被他敲的直響，我緩慢得站起來。

一步步挪向廚房，正看見陳誌生小心翼翼的燒著一份魚。

不用細想，我都知道這份魚是燒給誰吃的

我和陳誌生結婚三年，這三年我從未見他進過廚房，而如今為了沐瑤，竟然可以做到如此。

陳誌生轉頭發現了我，但是他當沒發現我一樣，拎著他的魚走了。

臨走，賞賜一般的說，「我給你買了早餐。」

我看見桌上已經冰涼的皮蛋瘦肉粥，還有雞蛋。

他好像從來不記得我不愛吃豬肉，也不記得我雞蛋過敏。

但是他好像記得慕瑤愛吃魚。

我沒吃，打開冰箱喝了一杯冰水，緩解胃部的不適。

這時候突兀的鈴聲響起來，是陳誌生的電話，我順手接起。

「陳先生，您之前要求的離婚協議書已經打印好了。」

「您什麼時候來取？」

「還有您的資產全部轉移給慕小姐的協議也做好了，您什麼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