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額頭瘋狂地冒出冷汗,後背也被浸濕。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手撥通了傅沉舟的電話。
無人接聽。
我又打第二個,第三個......
電話直接被掛斷。
後來,幹脆就打不通了。
我自嘲地笑了。
在此之前,我以為,我和傅沉舟畢竟朝夕相處了三年,他心中總該有一絲我的位置。
我竟然天真的奢望曾經讓人綁架過我的人,會真的在乎我。
當真是愚不可及。
就在我按下“120”三個鍵時,謝逸安的電話彈了出來。
“怎麼樣?合同沒問題吧?”
我感覺我的肚子一直在往下墜,疼痛使我快要麻木,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拚命掙紮著離我而去。
“幫......幫幫我......”
說完這句話,我就突然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謝逸安坐在我旁邊,削著蘋果。
“薑苡薇,你為什麼總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我撇了撇嘴,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哎哎哎!你哭什麼?!”
謝逸安手忙腳亂地替我擦幹了眼淚。
“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姐姐,你還年輕......”
謝逸安猶豫著該怎麼安慰我。
“沒了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要。”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薑苡薇。”
我和謝逸安,自幼相識。
我們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比我還要小上兩歲,小時候,總是跟在我身後,叫我“姐姐。”
隻不過,謝逸安比我要幸運的多。
在他十歲那年,謝家人就把他找了回去,送出了國。
謝家追查了很久,才查出,專門有人用自己的孩子和有錢人家的孩子交換。
他們隻需要用很少一些錢,買通這家人的保姆。
然後把這些被換出來的孩子,扔到孤兒院。
在我十六歲那年,薑家才發現薑苡茉是個冒牌貨,於是他們通過謝家,找到了我。
可他們畢竟愛了薑苡茉整整十六年,在找回我之後,薑苡茉依然是薑家的女兒。
她搶占了我的人生,卻什麼懲罰都沒有。
相反,因為父親要把薑氏交給我,傅沉舟為了幫她出頭,還讓人綁架了我。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可鳩占鵲巢之人,還是不願意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