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粗暴地推開村民的房門,掀翻堆放在院落裏的草垛,甚至砸塌了幾間破舊的窯洞。
村民們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肆意妄為。
賈萬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來回踱著步,心中的焦躁和不安不斷放大。
沈靈清的病情不容樂觀,他必須盡快找到李霽藍,拿到她的血。
“啪!”一聲脆響,打破了山村的寧靜。
賈萬州一把抓住張奶奶的手腕,用力一擰。
“啊!”張奶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瘦弱的身軀癱倒在地。
她蒼老的手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森白的骨頭刺破皮膚,鮮血淋漓。
“說!李霽藍在哪兒?!”賈萬州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充滿了嗜血的瘋狂。
就在這時,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爸爸…媽媽真的已經死了…”他站在不遠處,小小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孤單無助。
賈萬州猛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男孩,“你…你叫我什麼?”
男孩的聲音細弱蚊蠅,卻又清晰地傳入賈萬州的耳中,“爸爸......”
這兩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賈萬州的腦海中炸響。
他死死地盯著男孩,這孩子,竟然叫他爸爸?
賈萬州猛地鬆開張奶奶,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張奶奶癱軟在地上,手腕處鮮血淋漓,疼得她直吸冷氣。
周圍的村民們噤若寒蟬,不敢上前攙扶。
他們畏懼賈萬州的權勢,更害怕引火燒身。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將整個山村籠罩在一層詭異的猩紅之中。
賈萬州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快步走到男孩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你再說一遍,你叫我什麼?”
男孩吃痛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爸爸......”
他怯生生地重複了一遍。
賈萬州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看著男孩的臉,越看越覺得熟悉。
那雙清澈的眼睛,那挺拔的鼻梁,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你......你長得好像......”
賈萬州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龐。
那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女人,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和一個甜美的笑容。
那是他的妻子——李霽藍。
“像誰?”
賈萬州沒有回答,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你是不是那個賤人生的野種?!”
男孩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雙手無力地拍打著賈萬州的手臂。
他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放開他!你個瘋子!”
“我”想要衝上去阻止賈萬州,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根本無法觸碰到他們。
“賤人!你以為你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以為你生下這個野種就能威脅我了嗎?”
賈萬州歇斯底裏地怒吼著,用的力氣越來越大。
張奶奶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不賈一切地衝向賈萬州。
“賈先生,求求你,放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啊!”
然而,還沒等她靠近,就被賈萬州的保鏢一把推倒在地。
張奶奶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我”的眼眶濕潤了,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我”多麼想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而“我”卻無能為力。
“你......你不得好死!”“我”的聲音嘶啞而無力,卻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賈萬州仿佛聽到了“我”的聲音,他猛地轉過頭,“誰?是誰在說話?”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賈萬州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一把將男孩扔在地上。
“來人!把這個野種帶回去!我要用他的血救靈清!”
“不!不要!”
男孩驚恐地尖叫著,拚命地掙紮著,卻無法逃脫保鏢的控製。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的孩子。
“我”對不起你......
保鏢們將男孩拖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留下張奶奶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