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淚水模糊了鳳雪歌的視線。

她蜷縮在沙發上，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客廳裏空蕩蕩的。

趙霖的氣息似乎還殘留著。

卻再也觸摸不到。

她伸手想抓住什麼。

卻隻抓到一把空氣。

心像被掏空了一樣。

空落落的。

她閉上眼睛。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滴落在沙發上。

暈開一片水漬。

她想起趙霖離開時的眼神。

平靜。

決絕。

沒有一絲留戀。

她猛地睜開眼睛。

環顧四周。

屋子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這裏曾是他們的家。

充滿了歡聲笑語。

如今卻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門鈴聲響起。

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鳳雪歌遲疑了一下才起身去開門。

是林婉。

她手裏提著一袋水果。

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

“雪歌......”

林婉輕輕地喚了一聲。

“進來吧。”

鳳雪歌的聲音沙啞。

林婉走進屋。

將水果放在桌上。

然後走到鳳雪歌身邊。

輕輕地抱住她。

“雪歌，別哭了。”

鳳雪歌靠在林婉的肩膀上。

眼淚止不住地流。

“婉婉，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

“我後悔了......”

林婉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

“他走了......”

鳳雪歌的聲音哽咽。

“我知道......”

“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林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隻能緊緊地抱著她。

鳳雪歌的腦海裏。

浮現出與趙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溫柔的眼神。

他溫暖的懷抱。

他體貼的照顧。

曾經的一切。

如今都變成了回憶。

像刀割般刺痛著她的心。

她想起自己曾經的冷漠。

曾經的忽視。

曾經的不在乎。

她恨自己。

為什麼要那樣對他？

為什麼要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婉婉，如果......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鳳雪歌的聲音顫抖。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

“我一定會好好愛他......”

“可是......”

鳳雪歌的語氣充滿了絕望。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抬起頭看著林婉。

“婉婉，你說......我還能挽回他嗎？”

林婉看著她。

眼神複雜。

“我......”

林婉欲言又止。

鳳雪歌抓住她的手。

“婉婉，你說啊......”

“告訴我......”

“我該怎麼辦......”

然後......

“雪歌......”林婉握緊鳳雪歌的手。

“雪歌，去找他吧。”

“隻要你努力，就有希望。”

一絲光亮照進鳳雪歌灰暗的心房。

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嗎？”

“真的。”

林婉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希望的火苗在鳳雪歌心中燃燒。

她開始四處打聽趙霖的消息。

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卻始終沒有趙霖的消息。

希望一點點破滅。

絕望再次將她包圍。

直到她打聽到一個消息。

趙霖去了西北參加航天計劃。

而且他已經結婚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將鳳雪歌僅存的希望徹底擊碎。

她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淚水無聲地滑落心疼不已。

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許久。

鳳雪歌才緩過神來。

她深吸一口氣。

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婉婉，謝謝你。”

“我要回北平了。”

“我沒事。”

鳳雪歌擠出一個笑容。

“我要帶靈韻回家。”

林婉點點頭。

“我送你們。”

鳳雪歌搖搖頭。

“不用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婉明白她的心情。

沒有再堅持。

鳳雪歌帶著女兒林月淺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踏上了回北平的火車。

火車緩緩啟動。

鳳雪歌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心中五味雜陳。

北平。

那是她的故鄉。

也是她和趙霖曾經的家。

如今。

她帶著女兒回到那裏。

未來會怎樣？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

她必須堅強。

為了女兒。

也為了自己。

火車一路向北。

駛向未知的未來。

北平的街道依舊喧囂。

卻少了曾經的熟悉感。

鳳雪歌牽著女兒的手。

站在一棟老式住宅樓前。

“媽媽，這就是我們的家嗎？”

“嗯。”

鳳雪歌撫摸著女兒的頭。

“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