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櫻沅以“王媽”的身份進入沈潤清和楚烈的別墅。
她的人設是農村人,劉姨引薦過來的,幹活麻利,文化水平不高。
為了鞏固土氣人設,池櫻沅進門後望著門口大理石刻出的工作室名牌 Belle du Seigneur,土裏土氣地開口。
“這洋文咋念呀?鱉了肚......色格呢兒......”
楚烈路過時厭惡地皺眉頭,站在池櫻沅身旁,用地道法國腔念了一遍“Belle du Seigneur”。
聲音低沉而優雅,隱隱帶著幾乎啜泣的悲哀。
“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他看向池櫻沅,眼中淚光閃爍。
池櫻沅現在身為土老鱉王媽,貼合人設潑辣地搖頭:“俺不懂!”
楚烈用力閉上眼,兩行清淚自他英俊鋒利的麵孔滑下:“意思是‘君主的美人’,就像池櫻沅,她是我的美人。”
這話把池櫻沅惡心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幾天前楚烈還在幫著池婷婷誣陷池櫻沅抄襲,現在裝得無比深情。
楚烈看到這個新來的保姆王媽竟然偷偷撇嘴,還翻了個白眼,頓時怒上心頭:“你在嘲笑我?”
池櫻沅立刻站直:“沒有沒有,俺剛剛隻是眼睛抽筋嘴巴抽風,那啥,俺幹活很利索的,10 分鐘能把一間臥室收拾幹淨,不信的話現在就讓俺試試。”
池櫻沅暗中許願,抓緊讓她去打掃自己曾經的房間,她要立刻翻出紅白筆記本帶走。
楚烈本能地反感這個土氣的保姆,他嚴肅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掃臥室?不行!尤其是池櫻沅的臥室,你一步都不能踏進去!”
池櫻沅頓時無比失望,預感到自己奪回日記本的道路會阻礙重重。
然而楚烈轉身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銳利的琥珀色眼睛仔細打量池櫻沅,把池櫻沅盯得背後發毛,怕被他看出自己王媽皮囊下的真實身份。
“王媽,你......”楚烈斟酌著開口:“......你是不是潑婦?”
池櫻沅頓時放下心來,慶幸沒有被他發現端倪。
“對啊,俺是潑婦,俺在村裏天天河東獅吼!”池櫻沅努力穩住王媽的人設。
楚烈思考片刻,抬手指向二樓西側的房間:“那裏是池櫻沅以前的臥室,現在......沈潤清霸占那裏不出來。
王媽,說真的,我不太瞧得上你,我不想讓你汙染池櫻沅的房間,但是如果你能幫我把沈潤清趕出來,我會很感謝你。”
池櫻沅求之不得!
她打定主意,進了臥室後立刻翻找日記本,絕對看都不看沈潤清一眼。
然而一打開臥室門,她差點被裏麵濃重的煙味熏了個大跟頭。
沈潤清的臉隱在雲山霧罩的煙霧裏,他抽完的煙堆滿了六個水晶煙灰缸。
池櫻沅之前從未見過沈潤清抽煙,他現在卻像不要命了一樣,硬生生把點燃的煙按在手腕上鍁滅。
“滾出去。”他聲音沉啞。
池櫻沅愣了愣,沒有滾,往前走了幾步,看清沈潤清猩紅的眼。
此時的他像一隻困獸,衣衫淩亂頹唐,半點也看不出曾經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模樣。
“讓你出去,你沒聽到嗎?”沈潤清憤怒起身,氣勢洶洶地衝過來。
卻在看清池櫻沅的那一刻,忽然停下腳步。
“為什麼?你的眼睛......和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