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清聽到她跟記者的對話,立刻把她拽到衣帽間,壓低聲音訓斥她。
“今天可是婷婷的生日,你一定要鬧不愉快嗎?”
池櫻沅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心中的委屈再次爆發。
她說:“沈潤清,沒人比你更清楚我高中起就在寫《眉梢鳳尾蝶》,我隻給你看過,你明明知道是她抄了我......”
沈潤清忽然冷笑一聲:“你隻給我看過嗎?你對楚烈也是這套話術吧,這些年你當端水大師當得可真好。”
池櫻沅愣住,隱約窺見到他們之間最深的罅隙——誤會。
池婷婷一定耍了各種手段,不停挑撥沈潤清和楚烈跟池櫻沅的關係。
三個人的關係本就太擁擠,充滿猜忌和懷疑。
經過池婷婷的挑撥,他們的關係立刻四分五裂。
池櫻沅不是池婷婷那種心機滿滿的綠茶,無法讓兩個男人都同時滿意。
這時客廳裏傳來池婷婷嬌滴滴的尖叫聲:“天呐,謝謝楚哥哥給我畫的巨幅肖像,我真的好喜歡!”
池櫻沅走出去一看,險些喘不過氣。
楚烈給池婷婷畫的肖像占滿一麵牆,看得出極其用心。
風格類似極繁主義者畫家 Robert Kushner,各種色塊拚湊交織,喚起了池櫻沅的密集恐懼症。
楚烈明知道池櫻沅有密集恐懼症,還把他們共同居住過的別墅的牆粉刷成這樣。
另一頭,樂池裏開始演奏一首優美婉轉的交響曲。
這首曲子曾是沈潤清寫給池櫻沅的,現在池婷婷占有了它,聲稱這是沈潤清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沈潤清完全不糾正錯誤,站在樂隊指揮旁,身著珍珠白的淡雅西裝,笑得溫柔和煦。
池櫻沅一陣反胃,有嘔吐的衝動。
更讓她想吐的還在後麵——她父親帶著繼母來給池婷婷慶生。
他們是池婷婷的親生父母,把她寵得像掌上明珠。
而池櫻沅完全像局外人,冷眼旁觀他們談笑風生。
繼母忽然問池櫻沅:“你給池婷婷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啊?”
池櫻沅正低頭跟張秘書發消息,商議如何“死遁”,沒有理會繼母的話。
繼母瞬間拉長了臉,狠狠瞪了池父一眼。
池父咳嗽兩聲,池櫻沅還是不抬頭。
於是他一腳朝池櫻沅踹過來:“你媽跟你說話呢,你聽不到啊?”
賓客們紛紛看過來,掩不住戲謔笑意,都想看池櫻沅笑話。
池櫻沅越發心涼。
沈潤清和楚烈也在看著她,腳尖朝這邊轉過來,似是想走來,但終究沒有。
他們不願意幫她。
倒是池婷婷竟然開口幫池櫻沅說話:“爸爸真是的,怎麼能當眾打姐姐呢?姐姐,你疼不疼?”
她湊近了,池櫻沅才看到她眼底得意的笑意,便下意識伸手推她。
明明沒有用力,池婷婷卻誇張地倒在地上,扶著桌子淚水漣漣:“好疼啊,姐姐,姐姐有氣幹嘛往我身上撒?”